第413章 机锋
赵芹根本没有参加的意思，得罪了她，仇自己报，让大院处理又能怎么处理，无非就是口头上道歉，打扫一下大院都悬，至于去公社干义工，不是赵芹往坏里想易中海，他绝对不会组织周家和贾家的人去的，贾家是根本没人去，周家现在是根本去不了，毕竟周利民还在保卫处关着呢，一时半会也放不出来，这个时候，从重处理周家，实在是不近人情。至于易中海的公开检讨，听不听一个样，就是个嘴上说说的事，过去这么长时间了，大家指不定都忘了，就算是记着也没用，易中海在大院还是很有威望的。
易中海假模假式的劝了一会，又是什么你是主角啊，又是你是咱们大院身份最高的等等，结果赵芹不仅没有同意，还怼了易中海一顿，“易师傅，你作为大院的管事大爷，你觉得你这话对吗，什么叫身份最高，大家都是国家人民，大家都是平等的，我职务级别比较高，也是为工人，为人民，为国家服务的。你这种旧时代的老思想，还是需要多多反思啊。行了，时间不早了，我也不多留你了，我也得抓紧回厂里去。”实际上，易中海就是嘴上说说，他想说的就是赵芹级别高，但是他没想到相关的词，才用了身份这个词，结果没想到被赵芹弄了一通老思想，要反省，你还不能反驳，因为人家说的没错啊。弄得别说心里多郁闷了，但是你能怎么说呢，这不就是自找的嘛。
易中海一看赵芹要往外撵人，自己要走走赶紧拦了拦，今天的正事还没办呢，“等会，赵主任，我想问你件事，咱们大院这几个月，都被保卫处抓紧去两回了，你看看利民这个事，我找谁帮忙合适啊？”易中海并没有下套，他只是觉得赵芹对这些部门的关系更熟悉，她也许知道求谁有用。但是本身就对易中海比较警觉的赵芹，听到这话顿时觉得不对了，赵芹是知道周利民进去了，她一手主导的，她能不知道吗，再加上身边还有冯琳这个小喇叭。她听到易中海的话第一反应就是易中海要么想利用她，要么就是想陷害她，她要是说出找谁来，易中海找到人家门上去，来一句我们大院的钢机二厂的赵主任让我来的，你让人家怎么办，要不要给赵芹这个面子，可别说打个电话核实一下，因为这种违规的事情，打电话这件事本身就是一个不信任的表现。要是碰上一点面子都不给的，可不得给赵芹记上一笔，暂时没事，以后真要是出了事儿呢。真的就是聪明人都容易多想。
但是赵芹也乐的装糊涂，“周利民怎么了，偷食堂里的东西被保卫处抓了，还是克扣工人定量了，要是前者的话好办，一般这种偷东西在门口被抓的，只要保卫处那里没有记录不是惯犯，顶多关一天，写个检查，警告一下，明天就放出来了，要是后者的话那就麻烦了，这种事只要没闹大，大家都当看不见，但是一旦闹大了，谁也不会伸手帮忙，谁帮谁死。”
易中海听到这句话都蒙了，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这事发生在红星厂，赵芹不知道情有可原，毕竟不是一个单位，但是要是装不知道，就是不想管呗，毕竟这件事在易中海眼里就是赵芹一手策划并且交付保卫处执行的，她怎么可能不关心。但是事情要往好处看，万一这事她是真不知道呢，说不定看在同一个大院的份上，她也愿意动手帮忙呢。真就是只要有一分的希望，就要付出百倍的努力，周利民碰上这么一个干爹，那真是赚大了。所以就把前因后果，甚至今天下午碰的壁都说了一下。
听完了整个过程的赵芹心下欢喜，没想到收拾了一个周利民居然还能让易中海顺带遭一圈罪，赚大了，赚大了，但是心里高兴，面上却是不显，反而眉头皱了起来，“一大爷，现在周利民的问题不是偷不偷东西的问题，偷了只会处罚的更重一点，没偷，也不会没有处罚，他关键的问题是，食堂里其他人偷东西，他知不知道，不知道，作为一个食堂带班班长，就是尸位素餐，是渎职，要是知道，那就是知情不报，同流合污，而且肯定是收了更大的好处，否则为啥他宁可冒着这么大的风险也要包庇这群人呢。这件事，我觉得大概应该就是厂里事，厂里了，不会惊动地方和总厂，所以说估计到时候处罚应该是厂里联合保卫处一起下达，无论是渎职还是包庇，他的罪过都比偷东西大，这要是处理起来可就麻烦了，你要是真想帮周利民减轻处罚，你就把这件事闹大，闹到地方去，到了地方，偷东西的罪过就更大了，他这点事也就是个警告。”
赵芹这个建议非常坏，如果厂里处理，周利民会是所有人中处罚最重的，没有问题，要是地方处理，周利民就是所有人中最轻的，也没有问题，但是从最重到最轻的转变，不是他的处理减轻了，而是其他人的罪名加重了，对比之下才有的这种结果，但是最后传开的时候却不是这个道理，大家不懂里面的弯弯绕，但是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肯定是处理的越重，罪过越大，闹到地方，周利民处罚最轻，只要稍加引导，在别人看来，他就是被连累的，他是无辜的。可以说，这事闹到地方，厂里丢了这么大人，绝对会对周利民施加更多的处罚，甚至把这事闹大的易中海也脱不了干系，但是周利民的名声也会好的多，真要是在厂里处理，传出来的大概会是周利民带头，大家有样学样，这种东西没得辩驳。
易中海一开始没有想明白这是个什么意思来，但是后面仔细一琢磨顿时明白了赵芹的意思，但是闹到地方，厂里一定会丢人，到时候厂里肯定会找他的事，为了一个周利民把自己搭进去，有没有必要，这个完全不用考虑，绝对不行，无论是秦淮茹还是周利民，在自己养老这件事儿上，都只是敲边鼓的，最可靠的还是厂里和他自己的存钱，所以得罪厂里绝对不明智。赵芹也知道易中海绝对不会为了一个周利民去得罪厂里的，他也没指望这件事闹大，就是给易中海一点精神上的打击，曾经我有机会救你的，结果因为我自私自利没有动手，以周利民的性格，甭管这次处理结果怎么样，易中海这一次为他奔波绝对在他心里挂上号了，以后会更加的对易中海好，他对易中海越好，易中海的愧疚之情就会越大，除非易中海是个没有良心的畜生，恰恰相反，易中海虽然为了养老办的事比较禽兽，偏偏这个人却很有良心，很拧巴的一个人。
让你在愧疚和自责中痛苦，这就是赵芹搂草打兔子的一种办法，易中海就算是不自责，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甚至说如果她心情好了，甚至可以把这条线透给周利民他妈，周利民就算是知道了易中海的选择，按他的脾气，他大概也能原谅易中海，但是周利民他妈是个又蠢又坏的主，俗称又菜又爱玩，有她在，易中海绝对日子好过不了，你易中海明明有能力救下我儿子来，结果你居然没动，还是孩子的干爹呢，我呸。甚至周利民都有可能受夹板气，日子过得一地鸡毛，这个就看易中海和周家人的表现了，万一哪天再惹到赵芹头上，这也不是不行。怎么说呢，赵芹从小就是接受这种教育长大的，各种宫心计信手拈来，当初在红星厂的时候，稍稍的用了一些，但是钢机二厂太安分了，也就是那一次安抚工人出了出主意，其他地方让她有力使不出。
原来的赵芹是个补锅匠，出了问题让她去解决，她是一把好手，但是把带领一支队伍做大做强，并不是她得擅长，但是，现在不是了，张教授就是把她当关门弟子来教育的，经过了张教授这么多年的言传身教，赵芹在这方面的能力也有了长足进步，但是现在的厂子，她也不好多说，最多只能是建议。这些手段用在对一个大院的人的报复上，那真是轻描淡写的雷霆一击。这几次都是这种情况，包括姜玉柱，在姜玉柱在外面刷够了名声眼看口碑就要逆转的时候，她又添了一把火，为什么姜玉柱有人说好，有人说坏啊，因为他对外人好，对自己人坏，就是牺牲自己人成全他人的主，这要是和他成了一家人，那还不得委屈死，但是他对外人好啊，所以大家都夸姜玉柱是个好人，因为大家都是外人，但是谁也不会送自家闺女进火坑，因为那会成为自己人。姜玉柱口碑非常好，但是就是找不到媳妇，这里面有姜玉柱眼光高的原因，也有许大茂刺激的原因，更有赵芹在背后添油加醋的原因。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但是赵芹自认为不是君子，所以她有仇一般都是当天就报，而且还很记仇。
易中海现在还没有想到赵芹的险恶用心，他以为赵芹是让他找地方得罪厂里，并没有想到后面的东西，还是经历太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