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 各方反应
赵芹的文章没有问题，所以工人都很理解，你现在申请加班是为国做贡献了，那么未来了，你不可能天天加班吧，但是学习却是一个长期收益当然投资，尤其是那句你就是国家的累赘，这句话的刺激是相当大的，本身工人现在就有激情，再加上这句话一刺激，很多工人立刻觉醒了学习之魂，学习，一定要学习，等我到了年纪退休的时候，也得让那群年轻人看着，好家伙这老头都六十了，这干活的水平一点都不比我们差啊。
当然，今天这件事也只是通知一下，至于选定老师，确定学习范围，划分学习班组，购买或者借阅，甚至是刊印教材，都需要时间，所以这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启动起来的，要尽快，而且要大张旗鼓，让大家都知道，厂里把这件事当正事办了，以维持工人的热情。说真的要是没有这一次工人自发的热情打底，就一篇文章，能起到的作用非常有限，关键是这一次的热情，能维持多长时间呢，赵芹已经打定主意，要向闺女求援了。
上一次的密炼机，孙卫东都能猜到是赵鑫的手笔，更别说赵芹了，这一次她要让赵鑫提供一个看起来不比那个坑爹的密炼机难度低，实际上最好是低一点的项目，让厂里练练手，这一次不用高级工和工程师上一线，只做指导就行，然后有中级工和技术员亲自参与，最后成功攻克，这么明显的成果展示，肯定会进一步鼓励维持这种热情，有了成果展示，才好让大家继续努力嘛。第三步，就是要一个简单项目，可以由上级指定，也可以由厂里自行提出，但是这一次不再抽调精兵，而是直接扔给某一个，或者某几个车间，配合工程师和技术员，自行攻克。如果这个时候这股气氛还是没有维持住，那么还有最后一步，让车间或者某个工人团体，自行提出项目，然后厂里进行扶持，最后做出成果。只要后面这三步没有问题，应该可以维持住大部分工人的学习热情。毕竟大家也是倒班来的，一年可能也就两三个月，至于这个时间，也需要看情况再定。万一突然有了紧急任务，那肯定也要另外安排。
钢机二厂的安排，第一时间要上报上级，这一次上级的回复非常积极，并且明说如果有需要的话，上级会酌情给予帮助，赵芹自然不会放弃这个机会，直接要了一个刊印教材的机会，这么多东西，要指着厂宣传科印刷室那两台油印机，得累死他们另外就是老师，工程师和高级工，自己这边没有问题，但是需要一个或几个工人转技术员或者工程师的人，进行系统化的规划，否则各讲各的，容易出问题。最后就是提高班的老师，这一次赵芹要办的提高班可不只是初中那么简单了，她甚至想成立一个中专级别的培训进修学校。结果这个要求被上级否了，上半年刚刚精简了一大票高中和中专，尤其是大批的子弟学校，结果你又弄出一个来，这个不合规矩，但是同意了指派老师，并且答应她可以办一个职工再教育学校，只能招收本厂的正式职工以及合同工，不包括学徒工，但是不发文凭。虽然不能发文凭，但是赵芹也明白做到这一步已经非常可以了，上级给的支持已经非常可以了，赵芹也不敢奢望太多，剩下的，基本上就要靠自己了。
但是现在的她可没有想到，她的宝贝闺女可以给她提供什么级别的帮助。赵鑫哪里有一大批工人谋求进步转化的技术员，并且随着碳纤维和粉末冶金，等离子烧结技术的落地，他们也要各奔前程，去不同的单位，但是总有因为各种原因没处去的，原因就是水平不够，不能直接上一线，回原单位吧，原单位级别又不够，赵鑫就把这些人打包给了赵芹，并不多就三个，但是这些人对于什么叫理论联系实践最清楚的。至于赵芹想要的项目，赵鑫已经准备好了，粉末冶金设备，一个集化工和冶金为一体的工程，其他单位还真不一定能吃下，钢机二厂有两个系统，应该没有什么问题。至于难度，只能说不比密炼机低，但是应该可以相信钢机二厂这大半年的培训成果，毕竟赵鑫把生产工艺资料全都完成的时候都已经是第二年六月了。
第二个知道这个消息的就是红星厂，毕竟是邻居吗，而且两边工人相互之间认识的很多，同样是请愿，你们厂里被压下去了，我们虽然也没有成功，但是我们厂里为我们未来着想了啊，我们就是变相的成功了。相比一大票工厂被压了下来，钢机二厂的这次妥协，反而成了少有的几个让工人愿望得到满足的单位了。剩下的几个单位，要么是相关产业，本身就有生产压力，要么就是也有人想出了应对方法，把这件事化压力为机遇了。其他厂并不是没有能人，大家各有手段而已。就算是压下来的厂子，红星厂都是排名靠后的，其它有些厉害一点的单位，那是一点点的通过座谈会，茶话会，说明厂里的困难，和工人交流，大家一起讨论，有的虽然没有什么好结果，但是工人的热情得到了充分的尊重。当然还有一批工厂，实在是太大了，上级多少也得给点面子，批准了他们的加班申请。总之就是猫有猫道，鼠有鼠道，像红星厂这种直接通过厂里硬压的真的是最下成的。
当然赵芹这种情况，也不是想学就能学的，天时地利人和真的是缺一不可，这一次和三哥的冲突，激起了群众的热情，这是天时，对于绝大多数单位这个都是公平的，钢机二厂就在京城，可以获得很多特有的资源，比如这个学校的名义以及老师等等，包括自己厂里有孙卫东和钱有根培养出来的一批有一定实力的技术人员，这个很多厂也是没有问题的。最后就是人和，赵芹要是没有赵鑫这个闺女可以提供帮助，她这个计划想要长久的执行下去，还是有一定难度的，很可能就是这股热情消耗殆尽，整个计划也就不了了之，这个能实现的单位就不多了，因为其中有一步必须是外来项目，还得是有一定权威的外来项目，自有项目对工人的冲击太小，甚至说国家项目都不一定行，因为国家项目不一定有难度。
这些都是后话，暂且不提，但是当这个项目传到红星厂的时候，其实引起的风波并不大，因为大部分人都是刚开始写请愿书的时候，就被压下去了，闹出的反应不大，没有钢机二厂这样的还有个赵芹在后面拱火，不断的激发大家的热情。但是有一个人却被这个消息吓到了，谁呢，冯小楠。
冯小楠是做自媒体的，阅读量知识量都是很大的，虽然不一定对，他清楚一个问题，那就是未来各个企业走的异常艰难的原因，其中有一条就是由于退休制度的形同虚设，严重阻碍了工人群体知识层面的进步，导致了开放之后，跟不上国际竞争的大背景，大家只能被迫改制。当然这不是主要原因，这却是非常重要的次要原因。一个工厂里老一批工人还在呢，中生代想要培养新人的时候，要不要考虑一下老人的存在，新人会更相信谁，八十年代的人学的是六十年代的技术，你不落后谁落后。（有看过这种说法的公知文的吗？和近期又流行起来的落后不会挨打，愚昧和无知才会挨打性质差不多，都属于听起来有道理，实际上就是放屁的内容。）
实际上，这个说法，就是先开枪，后画靶的产物，事情已经发生了，你怎么分析都行，只要靠边，就有人认可，自媒体崛起的大背景下，大家获取知识的途径大幅增加，当然也真假难辨。事实上，虽然老工人仍然在，但是工厂的知识框架升级是一直没有停过的，因为厂里设备升级和产品迭代会逼着他们自己去学习，虽然有一定的滞后性，但是并没有影响知识框架的迭代。但是总得来说，被动学习怎么说也不上主动学习，一旦形成了这种风气，厂里的老人会主动向年轻人探讨，而不是倚老卖老，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还多。
但是冯小楠接受的错误知识，让他觉得钢机二厂要是这么发展下去，这个问题不说彻底解决，但是绝对可以缓解。可惜屁股决定脑袋，他并不清楚这个办法执行下去的压力有多大，为了能让这个项目执行下去，赵芹和孙卫东甚至制定了一个五年计划，甚至制定了一个长期发展纲要，这只是初步的，未来还要根据实际情况一点点调整。。
但是总有例外，红星厂的杨厂长在听说了赵芹的规划之后，直接不屑一顾，最为一个管理整个厂的人，他可太清楚这件事长期执行起来有多难了，起步很简单，一开始也简单，但是当大家这股热情下去，这个项目就会无疾而终。在他看来，赵芹就是没有能力把厂里的意见压下去，最后声音越来越大，迫不得已，被逼出来的解决办法，就是用来过关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