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谁来背锅
把戚家主丢到一边，周喻自己回到了周生辰等人所在的大殿。
周喻这一进来，里面的人不约而同的将目光放在了周喻身上，刘魏更是拱手问道：“陛下，可有事要我等去办。”
周喻轻轻摇头：“暂时不用，不过也就是太后母族的人进了宫朕过去见一见，没想到此人竟然如此嚣张，朕只是在为难，这淮北戚家嚣张跋扈坏事做尽，隐有成为第二个高家之兆。”
“戚家比起高家更加的低劣，至少高家少有欺辱百姓，但偏偏高家没做的事戚家做了，做得比他们还要过分，这戚家家主更是目无人心无君，自以为是好生猖狂，若不是想着给太后留下点念想，朕早就想把戚家彻底抹掉。”
说着，周喻的目光在刘魏刘元两人脸上来回横扫，也让这两人心里有些发憷，顿时明白了周喻的意思。
刘元脑子虽然没刘魏好用，但此刻却是灵光一闪，顿了一下就马上开口：“陛下，淮北戚家之事臣也早有耳闻，听说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倒行逆施横行霸道胡作非为，原本戚家只是一个小家族，但在陛下登基戚氏成为太后之后，不知霸占了多少良田屋宅，此等祸害是该严查清除。”
“不过这些倒也只是坊间传闻，还是需要派人过去仔细调查一番才是，不如就让宰相派人调查一番，若是戚家真如房间传闻那样，就直接拿下以正皇家威严。”
“大将军所言有理，这种事还是宰相去做更合适。”周喻轻轻点头，看向刘魏：“此时就由你去调查如何。”
刘魏瞪了刘元一眼，连忙对周喻道：“陛下，事关太后母族还是要更慎重才是，若是真有此事臣觉得不若先禀告太后，事关陛下威仪且也关系到陛下在民间的声誉，若是太后愿意大义灭亲，那说不定天下都将会称赞太后，称赞陛下。”
周喻挑挑眉毛：“嗯，这个主意不错，若是太后愿意大义灭亲倒是一切简单了，可若是不愿呢。”
谢崇看着三人一唱一和脸上的表情有些为难，但看了一眼周生辰之后还是站出来拱手道：“陛下，若是太后不愿意大义灭亲，那为了皇家威严也只能由皇室之人去处理，臣建议就让小南辰王府的人去办吧。”
周生辰都愣了，然后就见到谢崇用眼神示意自己，随后若有所思的拱手道：“陛下，大将军需要守卫京城，宰相也要署理政务，此事交由去办更加的合适。”
周喻看了一眼周生辰，沉默了一下：“皇叔既然自请那就这样吧，我会让锦衣卫这些年收集来的那些罪证全部交给皇叔，皇叔就看着办吧，不过朕猜想戚家主既然今日敢在朕面前如此放肆，或许是已经做好了相当的准备。”
“皇叔到时候过去一切还以小心为上，虎贲军操练多年一直没有真正的上过战场，这次朕调动三万虎贲军到时候随皇叔出行，此行朕还有其他的事情也需交由皇叔去做。”
周生辰：“臣，遵旨。”
周喻没呆多久就离开了，刘元见着周喻离开之后也来到周生辰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次只能看你了，我也想不到陛下对你的信任竟然到如今还丝毫未减，真是让我羡慕得不行，陛下虽然用我但却从不会大用，你可知我有多少年没有亲自领兵征战了。”
“不过陛下马上亲政，本大将军即将出征的时候也快了。”
周生辰澹澹一笑：“陛下的信任是本王的荣誉，本王也不会辜负陛下对本王的信任，南辰王府一脉也将会永远忠于陛下，臣为陛下排忧解难也是我们身为臣子的本分。”
“你以为就这么简单？难道就你忠心我不忠心？每次背锅的都是我和大将军，就你高高在上？”刘魏看了周生辰一眼，撇撇嘴道：“你虽然是多年未回，但宗室给你的那份供养陛下可是年年都记着，特别是虎贲军，我都想不到陛下会把虎贲军交给你。”
周生辰有些不解：“如今这虎贲军有何特殊之处？”
刘元看了一眼谢崇，摇摇头就带着自己的王妃离开。
“军师……”
周生辰不解看向谢崇，而谢崇则是轻轻摇头，见状周生辰便温柔的对着自己的王妃道：“你现在外等我一会。”
被漼氏挑选出来的王妃是真正温柔如水小家碧玉，性格极好，属于那种本本分分的人，听到周生辰的话也乖巧的点了点头：“嗯。”
等到王妃离开，谢崇才开口对周生辰道：“你可知为何我要你接下这件事。”
在谢崇面前，周生辰明显要放松不少，轻笑一声：“肯定不会是因为见到陛下为难。”
谢崇点头：“那你可又知道为何陛下软禁太后多年，我却从未在此事上说过一句。”
周生辰没有说话，而是看着谢崇等待他的回答。
谢崇无奈：“因为太后失德犯忌，但只因她是太后，是陛下的生母，所以只能选择软禁，若非陛下当初果断抉择将太后软禁，恐怕如今你也见不着陛下大婚了，有太多事情陛下都不曾知道，但你应该知道，你不能对陛下有不满和怨言，包括这次让你去做这件事也是一样。”
周生辰有些奇怪：“到底是什么事，军师你就别和我卖关子了。”
谢崇道：“太后曾书信于戚家，告知陛下并非真正的陛下而是被魑魅魍魉附身的鬼魅，并非先皇真正的亲子，让戚家联络诸王意图反叛，但信并未送出便被锦衣卫之人拦截，若是那封信送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周生辰愕然：“竟然还有这等事情，可为何不告知陛下？”
谢崇摇头：“告知陛下又能如何只会让陛下更加为难，陛下乃至孝之人，真知道了这件事只会让陛下心里难受不知该如何是好，赵腾和我一商议决定暂时把这件事瞒下来并且烧毁了信件，其实如今陛下虽然软禁太后，但也给了太后一辈子的安乐富足。”
“此举虽然说上去不怎么好听，但实则真是为了国朝稳定安宁，太后不是一个甘于寂寞之人，一旦放出就会想方设法的夺取属于陛下的权利，但太后素来无谋无智，做再多的事情都只会增加陛下的负担，只会扰动国家不宁。”
“就比如你，太后一直视你为最大的威胁，更是漼氏为大患，若不是当初陛下一意孤行强行敲定各事，恐怕如今的国朝也没有现在的安稳平顺。”
周生辰若有所思：“当初陛下年幼，有大智慧大勇气才能做出这些事来，我让你过来辅左陛下也算是正确的选择。”
谢崇摇头一笑：“你此去淮北务必记住不能放过戚家一人，戚家也已经成为陛下的心腹大患，打着陛下和太后的皇子勾连了不少人，这些事情早已经被锦衣卫调查清楚，只是陛下从来不看有关于戚家的任何卷宗，也只为给太后留下最后一点体面，否则以陛下的性子一旦看了卷宗，恐怕要不了几天戚家就已经没了。”
“但没想到戚家在这个时候发难，必然是触犯了陛下的忌讳，正因为天下人的目光都聚集于此所以戚家一定不能留，陛下让你带着虎贲军一同前往主要目的就是为了立威，只要虎贲军一出不管天下如何必然瞬间安宁，也可扫除陛下亲政前的一切阻碍。”
“威要立但锅不能背，这个黑锅谁背都不合适，只有你小南辰王忠诚且孤高的大军统帅可以背，可以一怒为陛下拔除戚家，而之后戚家不会背上叛逆之名，小南辰王却会因此获罪禁足三月，西州大权更会因此一分为二。”
周生辰微微皱眉：“臣子为陛下分忧本就应该，些许虚名我并不在意，只是我不明白陛下是否在下一盘很大的棋？也是因为我有了子嗣？”
谢崇摇头：“下棋没错，但你的子嗣越多陛下也会越高兴，这对陛下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陛下心中最信任的人从始至终都只有你。”
“原本陛下应该不是想要在这个时候制造出这么大的动静，毕竟国子监那批学子还需要时间成长学习，但今日之事何尝又不是一个机会，可以把风吹起来，陛下真正想要做的是……南征，而南征的大元帅已经定下是你，如若你不把西州交给值得信任的人手中，那陛下又如何能够放心让你南征。”
“但更关键的是，此次南征将会让整个国朝的世家贵族心甘情愿的参与进来。”
周生辰愕然：“这怎么可能！”
谢崇微微一笑：“若是以前当然不可能，但现在不一样了，这些年的变化实在太大了，这个改变就体现在虎贲军上，你一定要好好和你的大徒弟聊聊，你就会发现原本困难的战场搏杀如今已经彻底改变成了另一番模样。”
“一万虎贲军足以比拟百万大军，只要物资足够足以平推南国，陛下可是将自己手中最重要的底线交付到了你手中，但你也需记得虎贲军是要交还的，在虎贲军将士面前绝对不要说陛下一句不好的话，否则那些虎贲军的将士真的会找你拼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