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那位女同学

  很明显,储行舟跟他素不相识,没必要为他挡,这么做,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给她挡的,没把她供出去。
  舒宓沉默了好半天。
  傅司遇像是低笑了一声,“想必项太也让人找过你了。”
  而且,傅司遇能猜到她的回答,她是个比一般女人要理智的角色。
  舒宓“嗯”了一声,“我也没提你,毕竟,你是帮我的忙。”
  而她,也没说自己。
  那很显然,就剩下储行舟一个人担这件事。
  傅司遇:“但愿我以后也不会跟你做敌人。”
  舒宓笑笑,“傅总也觉得我心肠阴狠?”
  他倒是直白,“商场中人,没一点心机和计谋确实活不下去,难怪舒老板一个女人可以把事业做这么大。”
  她低眉把玩着衣服上的挂坠,沉默片刻,还是良心未泯的问了一句:“既然项太知道了是储行舟坏了事,有没有对他怎么样?”
  项太对雨薇有没有气是一回事,但自己的老公养了个女明星这么久她才知道,两人在车里搞还被人看到,项太面子就过不去,必然要给项平旌一点颜色。
  所以才会对雨薇下狠手扔进那种地方,好让项平旌以后要搞女人也收敛一些,别真哪天被人拍了,毁了夫妻名誉。
  偏偏,项太对项平旌的下马威被人破坏了,所以项太不可能对储行舟什么都不做?
  傅司遇只说:“不清楚。”
  “应该没事。”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安慰自己,“他跟项太有点关系的。”
  这话倒是让傅司遇低笑,“项平旌跟项太就没关系?”
  自己的老公项太都能处理,何况一个储行舟。
  舒宓一下子接不上话了。
  挂了电话,她在办公桌边坐着,是生出了那么一些些的愧疚心理。
  她一直觉得,自己虽然身在商场,但其实做人一直都挺厚道的,没那么阴险狡诈。
  可是想想,在储行舟这个人身上,她确实冷血得有点过分了,他毕竟,也确实因为她,出过不少事。
  午间,舒宓给施润打了电话。
  “润润,晚上接你吃饭?”
  施润:“我没去上课,在医院呢。”
  舒宓这才知道,她的千金胃,那天吃完“岸上鱼”回去就上吐下泻,最后转为感冒,两三天没去学校。
  舒宓更过意不去,专门去医院看了她。
  巧了,就在医院碰到的储行舟。
  还是那个女生陪着他,舒宓以为,是那个女生过敏的问题还没好,既然碰到了,也就打了个招呼,问女生:“还没好?”
  女生指了指储行舟,“是带他来医院。”
  储行舟手里拎着一个小袋子,不知道是什么药。
  女生有点不高兴,“受伤也不知道来医院,让我知道谁欺负你,我非……”
  “走了。”他脸色淡淡,看起来不打算停留,也不让女生多说话,直接拉她进了电梯。
  舒宓抱着鲜花,看着电梯门关上之后才在想,储行舟受伤?
  项太难道找人收拾他了?
  几分钟后,病房里。
  舒宓给施润把花插好,随口问着,“你哪天回学校上课?”
  施润撅嘴,“当然是能拖就拖,你知道我最讨厌学习。”
  舒宓白了她一眼,“就你这样,你爸的公司还真就只能落进傅司遇手里了。”
  施润轻哼,“他要就拿去呗,每年给我分红,坐着收钱吃穿不愁。”
  天真。
  “就不怕等傅司遇结了婚,公司都姓傅?”
  施润眨了眨眼,“那我就嫁给他,进一步做一家人?”
  说实话,施润当时也不只是随口说说的。
  只有舒宓没当回事,她还在想储行舟的事,“你哪天回去上课了告诉我一声,我去你学校。”
  “嗯?”施润抬眸看她,“有事?”
  舒宓略低眉,摆弄着已经插好的鲜花,“你以前不是一直说我为了肖岩升兄妹俩放弃进修很亏?最近想着,要不要提升一下自己,先去你们学校找个公开课旁听什么的。”
  既然她都这么说了,施润直接把校园卡给她了,好让她自由出入。
  舒宓愣了一下。
  她的意思是,她去找施润才去学校,自己去,总觉得不一样。
  最终还是接了卡,也去了学校。
  公开课她确实是去听了两天的,但是两天都没有见过储行舟。
  周五那天,她反而没打算听课,在校园里逛一逛,结果就看到他了,原因就是他太吸引女学生,被围了一圈,想不看见都难。
  储行舟的那节课,舒宓坐在了最后面,人很多,她个子不高,没有任何存在感。
  说实话,储行舟讲课,从一个糙汉机修,转身变成人民教师的反差,她很意外。
  他真的会讲课,而且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完全不是一个风格。
  为人师表的样子,远比任何时候有魅力,很严肃,也很严谨,偶尔写个板书真的漂亮至极。
  当然,舒宓压根听不懂他在讲什么,也看不懂他在黑板上写的那些东西、画的机器部件,在她眼里跟鬼画符没区别。
  所以,她的视线只落在了他好看的指节上。
  白色衬衣袖子是挽上去的,随着写字用力,手臂的肌理透着几分性感,脑子里冒出来的,竟然是玄关里,他按着她的腰肢顶撞的画面。
  她下意识的沉了呼吸,然后突然跟他四目相对。
  顿了一下,舒宓立刻挪开视线,脸上有点不自在。
  不确定他到底看没看到她,因为他没什么停顿,继续讲课,面不改色。
  她这才松了一口气,不过这课也听不下去,她弓着腰,准备从后门溜走。
  “那位女同学。”讲台上的人忽而低低的开口,语调平平无奇。
  但是因为这四个字,整个大教室所有人都在往她这儿看。
  舒宓弯着腰蹲着,抱着书包,看起来又猥琐又鸡贼,逗得学生稀稀拉拉的笑。
  “我讲得不好么?”男人不无谦卑的表情,好像她只要说不好,他一定虚心求教一样。
  舒宓脸都红了,尴尬的只能站直身体,又勉强镇定,“没……有点急事……”
  “距离下课只有几分钟了。”他看了一眼腕表。
  言外之意,几分钟都等不了,是什么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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