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小厮三催鹿万
青园。
饭近尾声，鹿万方才问出心中隐藏已久的疑问，“…这些年来，你和凝儿过的好吗？”
“劳老爷挂心了，我和凝儿都很好。”
说不怨愤是假的，鹿万从进来到现在，这都过去许久了，没有看到过凝儿出现，他都不曾过问一句。
樊凌华心中始终别扭着，不愿跟鹿万逞口舌之争。
还不待鹿万多问上两句，就有小厮闯进青园。
“老爷，不好了…”
鹿万不悦，怒斥下人，“大吼大叫的做什么，没看到我跟主母在用晚膳吗？”
小厮忙弯腰，“抱歉老爷，是二夫人让小的来请老爷的。”
鹿万看了依然平静的樊凌华，不自在的询问小厮，“朱氏那边又怎么了？”
小厮仗着有二夫人撑腰，自是不把青园的主人放在眼里的，听见鹿万问话，忙说道：“二小姐喝了大夫的药，本来有所好转的，可不知怎么了，病情突然又加重了，甚至脓疮破裂，流出不少血水，老爷还是快去看看吧。”
鹿万见过鹿绮梦的情况，知道有多严重，可他现在正在跟樊凌华用晚餐，用到一半就这么离开，不合适吧。
他不自在的看了樊凌华一眼。
只见樊凌华淡淡说道：“老爷还是快去看看二小姐吧，别再惹了二夫人不快，来青园找我们的麻烦。”
鹿万蹙眉，这是什么话，他一个鹿家当家人，跟自己的结发妻子吃顿饭，还要看妾室的脸色不成？
正打算打定主意不去看鹿绮梦时，又一小厮来报，“老爷，二小姐嘴角的脓疮又破了两个。”
鹿万愤怒的睁大眼睛，这府里的下人是怎么回事，怎么人人都能随便进出这青园了，难道他们不知道青园是鹿府的当家主母住的院子吗？
“混账东西，谁让你们不经通传，擅自进主母院落的？”
当下，鹿万怒不可遏，想要整治一番家风。
结果…又来一名小厮，汇报的跟前两名小厮汇报的内容大差不差，无非就是鹿绮梦嘴角的疮又破了之类的话。
鹿万气急，正欲破口大骂，樊凌华适时说了句，“老爷还是快去看看吧，妾身已经吃好了，就先回房了。”
话落，卫碧卫青左右搀扶着她，一起回了房间。
鹿万见此情形，怒火瞬间被憋了回去。
泄气的挥手，“行了，我这就去看梦儿，你们先回去吧。”
等小厮走后，鹿万心情复杂了看了一眼紧闭的主屋房门，犹豫着要不要去说一声，可想到发妻刚才那拒人千里之外的神情，他怯弱了。
转身离开了青园。
直到他离开，房间里的卫碧再也感觉不到院子里有活人的动静，方才对樊凌华说道：“夫人，老爷走了。”
樊凌华做深呼吸，勉强压下心中的酸涩之感，有气无力的说道：“你们去院中把碗筷收拾了吧，我要休息了。”
卫碧卫青彼此互看一眼，方才离开主屋，去院落中收拾起来。
卫碧还是不放心小声的对卫青说道：“我去摄政王府将此间事禀报于小姐，你守好夫人。”
卫青点头，她也觉得有必要把今天的事汇报给小姐，“你去吧，夫人这边有我。”
她们二人拿的是鹿宛凝的工钱，自然事事要向鹿宛凝禀报。
此刻的绮梦阁乱做一团，没人注意到卫碧这个时候离去。
鹿万看鹿绮梦严重的嘴角四周，心中泛起嘀咕，这才过去多久，这嘴角生疮，不见好转就罢了，反而更加严重了。
看到院间被罚的丫鬟小厮们，询问朱氏缘由。
“他们为何被罚跪在院中？”
“这…”朱韵涵支支吾吾，不肯回答。
“说。”
鹿万一声令下，吓得朱氏一个激灵。
鹿绮梦却看不得父亲呵斥母亲，忍着嘴角不适，上前气冲冲的说道：“爹爹何必为难我母亲，他们嫌弃我身上气味难闻，甚至还当场呕吐，我实在气不过，唤人打了他们板子，让他们跪在院中直到我满意方可起身。”
说着，她嘴角的脓疮又升起，已经隐有往嘴里长的趋势。
鹿万冷哼，“只因此等小事，你就动辄打骂他们，你是个女儿家，如此行事，岂会有好人家上门说亲。”
“说起亲事，爹爹何不问问青园那位，和她的女儿都做了什么好事。”
鹿绮梦嘴快，在朱韵涵拦下之前，已经将事情说了出来。
鹿万见朱氏动作，心中纳闷，怒斥鹿绮梦，“青园那位岂是你能议论的？她是当家主母，才是你名义上的母亲。”
鹿绮梦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鹿万正好趁机弄清楚缘由，“你倒是说说，凝儿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让你如此怨怼。”
鹿绮梦正没有宣泄出口呢，鹿万如此一问，朱韵涵都拦不住女儿的嘴，鹿绮梦将鹿宛凝代替她嫁给摄政王的事给抖落了出来，甚至将身份调换，说成鹿宛凝将她迷晕代替她嫁给摄政王的不存在的虚言来。
鹿万思量着鹿绮梦话中有几分可信度，语气试探问道：“我听说，这摄政王府娶妃，那可都是活不过三天的，凝儿会为了荣华富贵将你迷晕，代替你嫁过去？”
“这…”鹿绮梦此时才惊觉自己的话漏洞百出。
朱韵涵忙帮助鹿绮梦圆谎，“或许是这凝儿常在深闺之中，并不知这摄政王为人呢，再者说了，凝儿现在在摄政王府过的好，是众所周知的，想来摄政王也不如传闻中那般骇人。”
鹿万盯着朱氏，“你也认为是凝儿抢了梦儿的好姻缘？”
“当然。”
鹿绮梦听见母亲给自己圆的非常合理，瞬间底气就足了。
朱韵涵却扯了扯女儿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多话，“或许凝儿就是好心，怕梦儿嫁过去真的如传闻中的那样，才代替梦儿出嫁的。”
“娘…”
鹿绮梦不依，她娘这分明是在为鹿宛凝洗白。
朱韵涵不理会女儿的挣扎，依旧说着为鹿宛凝好的话，“凝儿好心，代替梦儿出嫁，如今她在摄政王府过的还算如意，妾身便放下心了。”
一招以退为进，让鹿万想发作都无迹可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