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谈论旧事

  他更应该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若不然，他受伤了，估计全部船员都要上阵来搬运他，我暗自想着。
  船上的排水管道没有任何问题，提起这点，我不禁又要膜拜起我的父辈们了。他们几乎把所有智慧都用在了船上，尤其是我的父亲。
  船上的排水系统是他们自己根据多次的生活经验教训而改造的。小水流的时候，船体会启动小的排水口，以免海蛇，海鼠等小些的动物顺着管道爬上船来。若是遇上大暴雨，如同昨日那般，船体会自动切换成大的排水口，以免排水不畅导致水流淤滞。
  所谓自动切换，是指排水管道是由可伸缩的特殊材质制作，干燥的时候，也就是不需要排水的时候，它是紧缩在一起的。而需要排水的时候，水流会慢慢把管道撑开。而管道伸缩的大小程度是由水流的大小决定的。
  我敢说现有的船只还都没有我的这项完美技术，所以当初我顶住了海事局的巨大压力，仍坚持使用我自己的小船，虽然它很破，但它仍然保有它的价值。
  全员原地休整半日，一是我想再仔细盘查下发动机的运转情况，二是想让身体不适的船员多休息一下。
  下午时分，我正坐在甲板上吃三明治，乔亚斯坐在我身边，我们兄弟两个已经很久没坐在一起聊天了。
  “我的好兄弟，这几日真是辛苦你了！”
  他摇摇头，继续低头吃着三明治。“布洛基，这几日……感觉如何？”
  “嗯？”我没有听明白他的意思，“什么如何？”
  “我是说，累不累？”
  “你瞧瞧身后这一帮人，有几个懂大海，爱大海的？若我说不累，那才真的是撒谎了呢！”
  他笑了笑，对着一旁的克拉伦斯吹个口哨，看对方看他，便做了一个端酒杯喝酒的动作。
  克拉伦斯瞬间明白过来，转身回厨房了。
  过了没一会，他端着两杯伏特加过来，“船长，大副，二位慢用！”
  “你可以喝吗？”我低声询问。
  “没关系，康拉德在呢，他虽是新人，但前几日他一直在我旁边学习，我打算一会启程的时候，让他试试，再不济还有克拉伦斯呢！”
  康拉德，是这一批新招来的船员，我曾看过他的简历，上面写他极其热爱冒险，来这里也是因为想要追随着我们进行他的冒险旅程。从上船后我就没怎么看到他，原来他一直和乔亚斯待在驾驶舱里呢。
  克拉伦斯，刚刚说过了，原来是医生，现在是厨师。他之所以被称为二副是有原因的，他热爱学习，所以，来了没多久，便把如何驾驶轮船学会了。
  我点点头，“还是要注意安全，乔亚斯，你也瞧见了，此路不太平，要比我们想象的凶险的多呢！”
  “布洛基，你……你可曾后悔过呢？”
  “后悔？有什么可后悔的呢！悬赏令我都撕下来了，还想那么多没用的东西做什么呢？”
  “布洛基……”他眼眸微闪，左手轻揉鼻尖。
  “哎，这枚扳指……”那日宿醉醒来后我就看到了这枚扳指，当时没问，现在我可要抓住这个机会。“这扳指，我好像在哪里瞧见过……”
  “啊？是吗？不会吧！”乔亚斯瞬时把左手放下，右手转着酒杯，遮挡住这枚熠熠发光的扳指。
  “之前怎么没见你戴过这个？什么时候得的这个？”
  “前几日……前几日，别人送与我的。我瞧着好看，便留下了。”
  我从他手指上取下来，试着戴自己手上，却发现扳指尺寸大一些。我和乔亚斯连结婚戒指都戴同一个尺寸，不可能这个他能戴上，而我却戴不上。
  既然戴着不合适，那为什么还要继续戴着它呢？如此想着我便问了出来。
  “既然不合适，为什么要一直戴着？”
  乔亚斯笑了笑，“友人相赠，不戴不太好。我觉得样式挺好看的，就一直戴着了。”
  “不仅样式好看吧，这个……”我用手比划着金钱的手势，“这个，也少不了吧？”
  乔亚斯笑了笑，没有说话。
  “我们好久没有聊天了，乔亚斯，你跟着我这一趟，真是辛苦了！跟好兄弟说说话，真好啊，比起他们，感觉真是好太多了……”我伸个懒腰。
  “布洛基，你……当初梅娜丽丝离开的时候，可给你留下什么……线索？”
  “线索？你为什么用这个词呢？你是知道的，当时你也瞧见了，那笔迹写的潦草敷衍，我都怀疑不是她写的。可仔细瞧着又像是梅娜丽丝着急时候的字迹。还别说，我有时瞧着还跟你的字迹有些像呢……”说着我自己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