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决定
天鹅堡官邸中，此时静悄悄，艾克白尔坐在沙发上观看着全息投影，妻子茜雅就坐在旁守着他，鲁邦尼则自始至终笔直的站在一边。
“领袖，以联邦的力量战胜他们自然不难，就是这么做代价太大了。”
鲁邦尼深知艾克拜尔脾气秉性，肯定是咽不下这口气。
自打他提出“人类挽回概念论”获得亚瑟超凡者认可成为领袖以来，经略亚瑟之地。外部剑指马太联邦，敌人畏而后撤，内部联邦各势力也因他拿牌小组开刀而敬畏有加。
做什么都一路顺风的艾克拜尔，在面对稻草人的挑衅能忍住才怪。
“即便是付出代价，也不允许挑战联邦，你无需再说了，命令玛丽全权负责此事，去安排吧。”
考虑再三，艾克拜尔下达了最后指令。
他不是一位刚刚登上领袖宝座的初学者。艾克拜尔才能出众，将亚瑟联邦打理的井井有条，更是对军队有着无与伦比的掌控力。
在外界他就是强势之人，非常明白想要维系他自己地位，就必须要保证威严。自己的妥协和忍让会对自身的政治资本进行消耗。
所谓的墙倒众人推就是这个道理。
稻草人在珊瑚海域武力对抗整支海军，他不做出反应，那联邦内部的超凡者势力不久之后肯定会如雨后春笋一样冒出来，那将是麻烦不断。
付出代价就付出代价吧！
只是鲁邦尼心里不舒服，他的地位崇高，仗着从小是领袖的玩伴，实际某些地方权力媲美领袖。
领袖没有让自己督办此事，却让玛丽去全权负责。
玛丽虽然也是四阶超凡，还是亚瑟联邦排名能进前十的高手，但这个老女人一直和鲁邦尼不对付。
平时就在和他争抢话语权，现在如果再将这种对外部势力作战的大事交给她，释放的信号就将是领袖对鲁邦尼的不信任。
这是非常危险的信号，鲁邦尼绝对不允许。
他现在第一想法就是要把这件事情搞黄，哪怕是自己不负责，也不能让玛丽去负责。
鲁邦尼还真不是过度解读，事实上天崩地裂，起因都是一块平时不怎么起眼石头造成的。
政治的黑暗更是肮脏龌龊。
就是鲁邦尼内心也清楚，他在领袖面前，小事有话语权，可是大事还是领袖拿主意，这个时候不能反对，这就要讲究计谋了。
“是领袖！”鲁邦尼在一边依然恭敬应声，只是随后为难的说道。
“领袖，夫人，事已至此，那么我也不多劝了，不过我作为侍卫长，还是希望领袖和夫人即刻离开天鹅堡官邸，去往联邦大厦或地下白宫居住。”
说完这话鲁邦尼迈步就要离开天鹅堡官邸。
他这已经是在冒险行事，依靠的无非是艾克拜尔玩伴身份。
艾克拜尔脸色瞬间垮了下来，他已经明白这是鲁邦尼在告诉他对方很可能会对自己人身安全造成威胁。
但他对于掌控的亚瑟联邦实力自信满满，还不认为稻草人能给他实质伤害，也不放在心上。
夫人茜雅却是皱眉，“鲁邦尼侍卫长您等一等，您这话中有话？”
已经走了两步将要离开的鲁邦尼内心窃喜，停下脚步，停顿了一下，开口说道：“夫人，稻草人不过是癣疥之疾，联邦高手齐至，调集重兵围剿自然手到擒来。就是此举可能会引发未知的麻烦……”
说到这儿，鲁邦尼故意偷偷看了一眼艾克拜尔，恰到时机止住话。
表面上看是畏惧领袖，事实上是调动夫人茜雅情绪。女人都是感性的，也最会吹枕边风，要不然国际惯例怎么会有夫人外交呢？
听到他这么说，茜雅心也悬起来，望了一眼艾克白尔，后者此时神色非常自信，却也想听一听鲁邦尼想法，究竟有什么未知麻烦。
鲁邦尼是不会害他的，关于这一点艾克拜尔内心笃定。
艾克拜尔看到茜雅那询问的目光，开口道：“说下去！”
听到领袖回应，鲁邦尼开口道：“比如那条巨蛇，我认为他已经达到兽王之上境界…”
鲁邦尼早就想好理由了，他的理由也很充分。
围剿稻草人和一头实力恐怖的灾兽对联邦没有问题，亚瑟联邦也能承受代价，可是如此大动干戈，需要调动的力量更强大。甚至亚瑟联邦会不会遭到其他势力干涉，从而吃亏都不可预见。
而且面对突然出现的这位稻草人董事级人物，可以驾驭如此凶悍的灾兽，想想就让人心有余悸。
稻草人还有没有其他董事，又会不会狗急跳墙袭击天鹅堡官邸也是未知。
毕竟稻草人两次出现在亚瑟官方视野，一次是机械飞艇，一次就是当下，都证明他们有远超常人理解的运力，具备远程空袭能力。
你不能去拿政治家的角度去衡量野心家或者疯子想法。
任何时候可预知的危险那不叫危险，不可预知危险才是真正的危险。
亚瑟联邦抽掉如此多的高手，凡尔赛市周边都会空虚，对天鹅堡官邸防御力量自然会下降，这可是直接就会威胁到领袖安全的大事。
有时候付出代价这种东西你要看对象，对于整个联邦讲和对个人说那也是两个结局。
听到这艾克拜尔也开始不自信了，此时眉间有着一丝愁容，望着鲁邦尼开口道：“你说是不是过于危言耸听了，一个都不在官方记录的组织有能力袭击联邦首脑？”
鲁邦尼摇头，“领袖，这种事情不好说，对方还有没有底牌谁知道呢？”
“这...”艾克拜尔焉了。
对联邦说失去一个领袖代价也不是不可以接受，但是对于领袖当事人肯定是接受不了的。
一阵沉默。
茜雅见到艾克白尔沉默，显然是被鲁邦尼话产生了动摇，于是紧接着道：“在刚刚过去的天地异象之下，现在各联邦都面临新挑战，危机也是机遇，就像返祖人以前也从未听说过。”
茜雅这话是提醒艾克白尔，联邦内部矛盾可没有消失。该死的邹平此前发表的《共存论》影响力的发酵，波及面之广前所未有。
在亚瑟超凡者坚定的认为自己是新人类，从心理上是瞧不起返祖人。
这个很好理解，如果让你变成长手长脚，又或者长毛长尾巴，对于已经进化完全还有超凡能力的超凡者讲，这是能接受的吗？
普通市民恰恰又相反，因为受到“人类挽回概念论”思想影响，加上平时也饱受其他超凡者趾高气昂压榨。
返祖人事情被证实，都认为这是人类进化的走向，以上说的那些他们能接受啊。无非就是审美上难看一些，但是能拥有超凡伟力，可以有底气正视超凡者，说一句趋之若鹜都不夸张。
两个极端之下，亚瑟高层超凡者已经出现了思想动摇。
这个时候艾克拜尔领袖不顾一切发动大型战争，胜利了还好说，但凡受到挫折，局势很难预料。
提起正事，艾克拜尔也就强行将心中的不甘按下，认真权衡利弊。
觉得鲁邦尼说的有道理，千金之躯坐不垂堂。于是点头回复：
“算了，稻草人此事搁置再议，以我的名义立刻给巴布卡下命，海军收缩并对私自开赴外海的海军将领追责。”
你看这就是个人利益和集体利益的区别:总有些人你要告诉他损害的是联邦利，他未必当回事，可如果损害的是自己利益，屁股决定脑袋，那他思想就会改变的相当快。
“领袖此举甚妥…”
“不过，我们已经彻底和稻草人撕破脸了，联邦可以不攻打他们，可是人家未必对我们没有敌意。”
稻草人先是在黑鲁加市，现在又在珊瑚海，两次的行为都带有攻击性，艾克拜尔不得不在这方面考虑。
“嗯，那就尝试对话接触，对方既然在亚瑟联邦地域，不可能没有诉求…”
良久，艾克拜尔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