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提剑于寒冰作画
有大胆的妖上门查看,随后震惊的后退。
“他死了!”
虎妖确实死了。
珠珠那两招,将他的心脉切断,脑浆打碎,让他死得不能再死。
虎妖的死成功震住了其他的妖,再无一人敢挑战。
妖的寿命长,若是不作死的话,虎妖再活个几千年完全没有问题。他的修为在这群妖中已经算是高的,灵虚山妖兽以上修为的并不多。
可因为他的一时冲动,几分钟便断送了性命。
珠珠当然不是不小心下手重了,她这两招用了全部的灵力,为得便是一击则中,再击而亡。
她不可能再像之前一般善良,如果一开始没有震慑住群妖,他们便很难服从于她。再说虎妖死得也不冤枉,之前在灵虚山时,便欺负过她多次。
妖王每次小小的惩治,虎妖压根就没有吸取教训,时至今日,依旧还想让她难堪,那么,便怪不得被她杀鸡给猴看了。
群妖大为惊骇,无法想象之前畏缩胆小的珠珠会变成如今这般杀伐果断。
大护法喃喃道:“果真是妖师境界。”
灵虚山原有的三位妖师,妖王已死,祭师被废,苏冷清成了魔。三大护法都担心灵虚山再无妖师坐镇,如今见到珠珠的修为,心中大喜,三人对视一眼,齐齐跪了下来。
“参见妖王!”
群妖见护法已经认可珠珠,他们也纷纷跪了下来,齐声大喊。
“参见妖王!”
“各位既然尊我为王,往后我必将守护灵虚山生灵的安危。灵虚山的规矩,我会重新修整,敬我者,我护之。背着我玩花样坏规矩者,必杀之。”
珠珠冷眸一扫,大有俯视天下之态。
苏冷清看着珠珠,已无当初,跟在她身后唤她主人的模样。
她对着成千上万的妖,没有半点慌张,出手狠辣,侃侃而谈,恍惚间竟让苏冷清觉得她本就应该是灵虚山的妖王。
原来有的人长大,真的只需要一瞬间,一件事。
苏冷清跟着珠珠到灵虚宫,原是担心珠珠即位会遇到麻烦,想着来帮衬一二,不曾想珠珠自己都能解决,并且解决得很好。
珠珠将苏白璃葬在他生前的山洞中。
在三大护法的帮助下,珠珠很快适应了妖王的身份。
处理苏白璃的后事,住进妖王殿,关押祭司,重新修整灵虚山的规矩。
苏冷清看着珠珠忙里忙外,越发放下心来,珠珠已经可以独挡一面,她便是时候离开了。
一旦仙界发现她在灵虚山,以为她与妖界勾结,会给妖界带来一场恶战。
现在的妖界,根本不能承受任何战争。
刚刚接管妖王的珠珠,也不能承受这么大的挑战。
珠珠送苏冷清到冰肌湖。
得知苏冷清要离开后,她并没有挽留苏冷清。
她现在代表的不只是她自己,还有灵虚山上的众妖。
与苏冷清回灵虚山时,珠珠只想求苏冷清放过妖王,然后在妖王的庇护下,继续在灵虚山修行。如今妖王已死,她却成了新的妖王,修行的同时,还需要庇护其他的妖。
世事多无常,非她所能预料。
“我就送到这里了。姐姐,你准备到哪里去呢。”
珠珠的妖王身份已不再适合叫苏冷清主人,苏冷清心中一直当她是妹妹看待,便让她此后姐妹相称。
珠珠道:“姐姐,你现在的情况,仙界回不去,地府与凡间也很是凶险,一旦被仙界发现,肯定不会放过你。姐姐,若是你走投无路,珠珠这儿哪怕倾妖族之力,也愿意给姐姐提供一个容身之处……”
这话其实不应该说,按妖王的身份,肯定不能说。
可苏冷清对珠珠的意义实在不同,她想到苏冷清如今的状况,便担忧不已,说着说着声音便哽咽起来,不能说的话也情不自禁的说了。
苏冷清拍了拍珠珠的肩:“珠珠,姐姐刚刚还瞧着你处事干练,善恶有度,方才放心。怎么突然又这么扭捏了,姐姐现在的本事,一般的仙人拿不住我,我想去哪儿便去哪儿,凡间那么大,仙界想抓我,谈何容易?”
以后的事,苏冷清也不敢想。
走一步算一步,魔晶再厉害,她也不会任由其将她控制成杀虐成瘾的大魔头。
苏冷清抱了一下珠珠,随即宽慰地笑了笑,便催动魔功往冰肌湖飞去。
身后传来珠珠很轻的声音:“姐姐,有空时回来看看。”
极轻的声音,很快吹散在风中。
苏冷清无奈苦笑,她如今这魔的身份,珠珠还能邀她再来灵虚山,也算是不枉了她们姐妹一场的情份。
苏冷清飞出冰肌湖,到了湖岸边。
一个身影背对着她,在地上认真雕刻着什么。光看背影苏冷清便认了出来,是紫洛神君。
苏冷清走近几步,发现紫洛神君面前是一整块寒冰,应该是从冰肌湖中取出来的。他用剑在寒冰上做画,画上的女子英姿飒爽,盛颜仙姿。
他画得惟妙惟肖,连每一根头发丝都画活了。
那女子正是她在仙界为花神时的样子。
紫洛神君将剑峰落在花神眉间,如同给情人描眉。用剑在冰上作画的动作,竟然让他使得如此情意绵绵。
苏冷清的脸不由得红了。
她恢复记忆后,从未再怀疑过紫洛神君对她的感情。
若不是成了魔,她现在定要上前抱住紫洛神君,以慰他这两千多年的相思之苦。
什么矜持,什么端庄,什么形象,她都不顾了。
他们分开了那么久,才更明白失而复得的惊喜。她多么想嫁给紫洛神君,与他做一对真正的神仙眷侣。
可体内的魔晶让她生生迈不开步。
此时,若她稍微主动一点,她与紫洛神君成不了神仙眷侣,只能成为一对被天下议论声讨的孽缘。
她是魔的身份,与紫洛神君走得越近,他越凶险。
苏冷清压抑住内心的激动,语气平缓道。
“神君大人好兴致,竟然跑到这里来以寒冰为纸,为利剑为笔,提剑于寒冰上作画,可惜冰肌湖的冰块再寒,到了岸上也维持不了多久,终究还是会化成了水,收获一场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