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6章 我什么都做不到
“叮。”伸手轻轻的弹动手中的长剑，白芷看着工业区的某处。
那里，一阵无法让人忽视的崩坏能迸发了出来。
“琪亚娜.卡斯兰娜，你比我想的要坚强很多。”对于那阵波动，白芷十分熟悉，因为那正是空之律者的力量。
但出奇的是，白芷并没有感觉到律者觉醒的波动。
“咚。”体内的核心也感受到了律者的气息，发出了一阵嗡鸣。
感受到核心的波动，白芷抿了抿唇。
“啊，是啊，那是我的同类.......”
“看来那边不需要我去插手了。”看了一眼实验室的方向，白芷将长剑收起，转身看向了天穹市市中心的高楼。
她的身后，是遍地的机甲残骸和死士尸体。
........
“滋滋滋。”看着面前倒下的机甲，白芷歪了歪头，有些烦躁的皱着眉。
“居然设置了这么多假饵，看来世界蛇还真是小心啊.....”走到这个仿制的崩坏能炸弹面前，白芷伸手将它从基座上拔起，面无表情的捏碎了它。
“引爆炸弹来人为制造崩坏，和可可利亚那个家伙的想法差不多，简直就是一点创意都没有。”找出炸弹中用来做伪装的崩坏结晶，白芷将它揣进口袋，以免被有心人得到，惹出什么麻烦。
“只剩下一个地点了，不过我想应该也不需要我去了。”看着在大厦之间穿梭的少女，白芷沉默了一下，还是从口袋中摸出了一颗糖，剥开包装塞进了嘴里。
“.....不甜。”
吐了一口气，白芷将长剑横在自己身前，盘腿坐了下来。
“琪亚娜.....琪亚娜.....”
“我现在，应该已经没有批判和讽刺你的资格了吧。”看着那道向着天空逆向飞行的流星，白芷慢慢的说着。
“齐格飞说得对，你是一个真正的卡斯兰娜。”
“轰！！！”
响彻天地的爆炸声响起，白芷看着那道坠落的流星，抬起了自己的脚。
躲不开的终究躲不开，她早就不应该逃避了。
.......
“琪亚娜！”看着如同流星一般坠落的少女，芽衣在道路上奔跑着。
泪水流出眼眶，在少女奔跑的动作下向着后方飞去，变成点点星光。
她已经失去了琪亚娜一次，绝对绝对，不能失去第二次。
“琪亚娜！等着我！”
“哒....哒....哒....”鞋跟踩在铁板表面的声音格外刺耳，而发出声音的人，白芷正抬头看着飞速下降的琪亚娜。
缓缓的抬起自己的脚步，白芷手拿着长剑，一步步的向前走去。
“歌颂吧。”
优美的旋律响起，白芷的长发脱离了发带的束缚，在空中飞舞。
“赞美吧。”
硕大的羽翼张开，白芷的脚步声也消失不见，她缓缓的腾空飞起，向着琪亚娜的方向飞去。
“因为天使，即将降临。”
白色的流光腾空飞起，撞上了自天空中落下的流星。
但神奇的是，它们并没有发生爆炸。
白色的流光仿佛是可以包容一切一般，将紫色的流光揽入怀中。
........
缓缓的落到地面，因为并没有进行完全的律者化，白芷的衣物也没有发生什么变化，只是身后的羽翼太过抢眼而已。
看着怀中的女孩，白芷的心情有些复杂。
她曾无数次想要杀死琪亚娜，现在，她只需要伸出手，就可以轻易的杀死这个毫无防备的女孩。
但是偏偏，她却已经生不出一丝杀意了。
缓缓的伸出手，白芷轻轻的抚摸着琪亚娜的脸庞。
她从未静下心来观察过琪亚娜的模样，今天，还是她第一次仔细的看着琪亚娜的样子。
琪亚娜，和塞西莉亚小时候很像。
不过性格，要和齐格飞更像一些。
也正是因为这样，过于活泼的琪亚娜才会让人觉得无法和温柔安静的塞西莉亚联系起来。
如果.....塞西莉亚还活着的话，这个孩子，或许也就不必变成现在这样了吧。
如果，她没有迁怒于琪亚娜，或许，这个孩子过的会比现在好很多吧？
但是，世界上没有如果。
“琪亚娜！”少女的惊呼声将白芷从思绪中拉出，白芷抬起头，看到了满头大汗的芽衣。
“雷电芽衣。”看着芽衣惊恐的眼神，白芷慢慢的开口了。
“白芷.....”双手微微的颤抖着，芽衣没有忘记白芷一直以来对琪亚娜那份十分明显的敌意，也没有忘记，白芷是天命的女武神。
“雷电芽衣，回去吧，你不是我的对手。”将怀中的琪亚娜轻轻放到一边的长椅上，白芷收起自己的羽翼，对着芽衣淡淡的说着。
“休想！”尽管知道自己绝不可能是白芷的对手，但是芽衣必须战斗，她必须战斗！
“......”得到了芽衣的回答，白芷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我明白你的感受，我也不想让布洛妮娅伤心。我可以保证，琪亚娜不会有生命危险。所以，回去吧。”白芷并不希望和芽衣产生冲突，一是因为布洛妮娅的关系，二是因为自己现在已经不知道要怎么去面对芽衣和琪亚娜一行人了。
“不要，我才不要再失去琪亚娜！”大声的说着，芽衣举起手中的太刀，向着白芷冲了过来。
“喝啊！”
看着向着自己冲来的芽衣，白芷沉默了两秒，还是缓缓的拿起了长剑。
“叮！铛！”金铁相撞的声音响起，紧接着，就是破碎的声音。
“咚！”太刀的刀锋插进地板，芽衣看着与自己错身而过的白芷，看着自己手中只剩下一半的刀.....
“雷电芽衣，守护是需要力量的。但是很显然，你现在，并没有能够守护的力量。”收起长剑，白芷走回芽衣身边，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现在，可以回去了。”抱起琪亚娜，白芷看着远处的灯光，知道那是丽塔打给自己的撤退信号。
脚尖轻轻的点上了地面，白芷带着琪亚娜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了芽衣面前。
“......嗒。”身体无力的瘫倒在地上，芽衣看着消失在天边的流光，颤抖着双手。
“哗啦啦。”一件让芽衣熟悉的外套自空中落下，芽衣伸出微微颤抖的双手，将外套死死抱在怀里。
“我，什么都做不到....”
黎明缓缓升起，天穹市的人们并不知道他们刚刚才逃过一劫，也不知道，在黎明升起的时候，却有一个少女正在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