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攒嫁妆去了

  沉浸在二人世界中的宋凡与喻清扬终于回神过来,两人迅速弹开,满脸通红,低头不语。
  宋父满脸笑意道:“年轻人嘛,都是这样。要不你二人先去外头好生商量商量,我与喻兄好久不见了,正想喝几杯好好聊聊。”
  宋凡正有此意,不顾喻清扬反对,拽着她的手,一同跑了出去。
  喻清欢眼疾脚快,迅速拔腿跟上,正要出大门,却被喻卯揪住耳朵,拎回客厅。
  “爹,你干什么?我偷偷跟着,绝不打扰他二人。”
  “你一个小娃跟什么跟,滚回房抄《三字经》去。”
  “爹……”
  “两遍,再不回去就三遍。”
  喻清欢心中愤愤,但也无法,只好回了房中。宋母见二人跑远,一脸尴尬地走进喻家,一言不发地重新坐下。
  直至夜幕降临,喻清扬二人才又回到喻家。宋凡牵着她的手,不肯放开,接着,他缓缓与众人说了二人最后的决定。
  二人最终决定成亲,不过喻清扬还提出了两个要求。其一,便是待成亲之后,两人一同离开灵界,去往凡人地界,在那寻一处山清水秀之地,厮守终身。
  其二,宋父宋母不得干涉二人生活。
  宋母虽不太愿意,但宋凡命魂已然被喻家握在手中,如今她讨好喻家还来不及,哪还敢随意发言。
  最终,双方父母选定了四个月后的一个良辰吉日,将大婚之礼定在了那日。宋父又拿出了一把中品防御法器,作为聘礼,当场送给了喻家。
  喻卯没用过中品法器,他欣喜不已。尽管他努力克制自己激动的心,不至于太丢人,但克制得实在太差,连隔着墙的喻清欢都能听出他声音中的兴奋。
  李蝶儿其实并不愿将女儿嫁与宋家,但见宋凡命魂已祭出,喻清扬又钟情于他,也只能作罢。
  忙碌了一日,宋家人终于散去,喻清欢也心事重重地在床上躺了下来。
  喻清扬既要出嫁,可嫁妆却是没有备好。宋家又送了把中品法器,他喻家若是嫁妆备得太差,说不定那宋母日后更加嚣张。
  虽说今后她们婆媳不住一块,但宋家与喻家也只隔了两条街,若是每回遇到,她都趾高气昂地与喻家人说话,叫人如何受得住。
  说来说去,总归就是喻家缺灵石,急需灵石来解决一切问题。
  喻清欢不禁想,若是我能给喻清扬置备一份不差的嫁妆,届时,她不得抱着我的大腿,痛哭流涕地感谢我。
  想到此,她只觉十分痛快,不禁龇牙闷笑。
  说干就干!
  次日一早,喻家其余四人皆匆匆出门而去,只留喻清欢一人在家中修炼,这倒恰好合了她的意。
  她溜进喻卯与喻清风的房中,偷了喻清风的储物袋。那储物袋并未认主,一打就开,里头只有一把破烂的短剑,还有几颗灵珠。
  她将储物袋别在腰间,寻了一张纸,写上:我出城攒嫁妆去了,月余后回,莫忧莫寻。
  她将纸条放在桌上,用茶杯压好,又重新将修为控在炼气二层模样,关上大门,直奔街上去。
  喻清欢用灵珠买了整整三个月的干粮,又买了一床被子,以及一个装满水的水壶,直接出城而去。
  她昂首阔步,踌躇满志,下巴微扬。
  微风拂面,望着天上的白云,此刻她觉得自己就是那降妖除魔的战神,魔挡杀魔、妖挡杀妖,威风凛凛,神气十足。
  “等着吧喻清扬,等我猎到了百只妖兽,换得灵石,看你不得抱我大腿叫姐姐,让你瞧不起我!”
  路上行人不多,偶尔匆匆走过一两个满身伤痕的修士,大家见她年幼,修为又仅有炼气二层,对她毫无兴趣。
  走了一日,她终于抵达了此行的目的地:风狼山。她只来过风狼山,目前也只敢闯此地。
  喻清欢先爬上最外围的那座山,发现妖兽足迹罕见,她便大胆往更里面一座山爬去,找了个隐秘之处藏身,守株待兔。
  等了一日,还真让她等到了一只一阶绿耳兔。绿耳兔战力极低,肉质鲜美,一般酒楼都会收购此兽。
  绿耳兔正蹦蹦跳跳地到处啃草,生怕它跑了,她偷偷御风卷起旁边的枯木,准备砸过去。绿耳兔听觉灵敏,喻清欢一动它便发现了她,它没有犹豫,迅速掉头跑了。
  “哪里逃!”来这已有近两日了,好不容易遇见了一只妖兽,她哪肯放手,快步追去。
  但她没想到跳起来笨笨的绿耳兔逃跑速度极快,没一会功夫它的身影就快要消失了。她有些急了,一个法术使得脚下生风,她乘风而走,速度快了不止一倍。但树木众多,她还要躲避树木荆棘,虽拉近了与绿耳兔的距离,却无法抓到它。
  她又气又急,加大脚下风力,使劲往前冲。速度确实更快了,但身体也更难控制了,一个不留神,“嘭”地一声,喻清欢撞上了一棵大树,被弹飞了几米。
  “哎呀娘诶……撞死我了!”
  第一次受伤的喻清欢,缓慢爬起来,无声流泪着。这也太痛了,感觉全身都要被撞裂了!等她缓过神来,绿耳兔早没影了,她那停下的眼泪又开始委屈地吧嗒吧嗒掉下。
  “为何跟上次狩猎差别这么大,一个人太难了,娘,我想回家!”她起身找来时路,越找心越慌,这是何处?难道我竟是个路痴?
  殊不知她与绿耳兔一逃一跑,不停追逐间,已快跑了出了前三座山峰。
  此时画西城内喻家,喻卯正犹豫要不要出城找喻清欢。
  “爹,我和你同去,清欢太年幼了,经验又不足,我们去将她带回。”喻清风亦不太放心。
  “别急,喻清欢胆小,她最多只会去风狼山。你们总不能时时护着她,现在护得,可等她修为更高了,还如何护她。”见三人还在犹豫,喻清扬继续道:
  “有了上次的经验,她定成长不少,反正风狼山她也熟悉,总该不会迷路。她既说去月余,我们便等上月余。别忘了她虽年幼,也已炼气四层,我们要相信她。”
  三人听了喻清扬一席话,觉得有几分道理,便决定再等上几日看看。
  喻清欢越走越迷茫,月上梢头,她决定不走了,找了隐秘之处打坐,等待天明。虽然前两夜她也是一人独自在林中过夜,但那路她熟悉,并不害怕。可今夜她却有些不安,只打坐了会,便拿起被子把自己裹紧紧的。
  炼气四层的她早已无需睡觉,累了只需打坐休息即可,但她此刻却想睡觉。四周一片漆黑,只有虫鸣声与风声在山中回荡,那被风儿吹得摇曳不停地树影,让她想起那话本中的厉鬼。
  虽说平生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可扪心自问,她亏心事还做了不少。
  她曾趁喻清扬在睡觉,往她鞋里放小石头;她曾偷拿娘亲的灵珠去买糖葫芦;她曾趁爹出门,往他床上放小老鼠……喻清欢越想越怕,她干过得坏事实在太多了,那厉鬼很难不来找她,她害怕地抱住自己。
  “快睡吧,快睡吧!睡着了那鬼就瞧不见我了,睡着了就不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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