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万法性空
可惜墨闲同样可催动术法，借用眼前的风雪之力。
阴阳家的“白露欺霜”化水成冰，而“上善若水”却是润物无声。
风暴团中的雪在“白露欺霜”干扰下，凝成一大雪球，被狂风甩出，打在了不远处的雪松之上。
墨闲这一次的手掌自上向下斜劈，斩在了霜月狼王后颈之上。
趁着它没反应过来，墨闲招回双剑，一上挑，一直刺，直接将眼前的大家伙开膛破肚。
直刺的一剑则正好抵住了撕咬向墨闲的巨大狼口。
看着霜月狼王眼中的不甘与恐惧，墨闲轻笑道：“看来，你已经有了灵智，可惜我并不喜欢狼，否则将你作为代步工具，也是极好。”
惊鲵剑直接没入巨狼口中，切断了喉管，而后飞回墨闲手中。
回收了霜月狼王的尸体，打扫了战场后，墨闲在这座雪山之下，发现了一头体格略逊于霜月狼王，右眼有三道划痕的霜月狼。
看着它，墨闲试探开口：“你是上一代的狼王？”
那狼开始有些疑惑，不过几息后，还是点点头，然后它恭敬的前腿后曲，跪在了墨闲身前。
墨闲对着那狼摆摆手：“我对养狼没有兴趣，更不可能成为你们的王，所以这里以后就交给你了。”
说罢，他拉下斗篷，拄着拐杖，向南而去。
斩杀霜月狼王的时候，太虚战场同样发来提示，墨闲再得一千点功勋。
想了想剩余的几头妖兽，至尊盟的九婴难杀，而且官御天的先天罡气防御极强，墨闲与他单独对上，并没有取胜的把握。
海鲨宫的黄金巨鳄应该已经死在了沈璧君手上。
武当山后山的灵猿，并没有恶名传出，恐怕杀了，也不会有奖励，反而会得罪武当派，颇为得不偿失。
水月洞天的灵气充足，墨闲还想在那里修炼一段时间，毕竟这是白蹭的灵气，可以省下不少租住洞府的灵石。
最后想了想，墨闲还是决定前往巴蜀，去看看那柄锻造了六十年的神剑。
狄仁杰早已先墨闲一步来到了他所提到的觉禅寺，在这里他遇到了一位一身正气，但总让狄仁杰觉得脑子有问题的年轻人，他的名字叫燕藏锋。
觉禅寺的住持百里去恶禅师并不介意两人住在觉禅寺，相反，他觉得狄仁杰很是聪慧，极具慧根。
原本见燕藏锋心中坦荡，又颇具侠义精神，打算将自己的一身绝学传给燕藏锋。
可与狄仁杰相处数日下来，百里去恶禅师觉得狄仁杰似乎是更好的人选。
这一日，皓月当空，百里去恶禅师叫来了狄仁杰与燕藏锋。
他指了指头顶明月，笑问二人：“你们看到了什么？”
燕藏锋想了想道：“唐代俱胝禅师有一指头禅的故事，而这一指，应当就是心中的一，也就是心中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百里去恶禅师微笑颔首，追问道：“那你心中的一，是什么呢？”。
燕藏锋皱眉思考半晌道：“或可为，接二连三。”
百里去恶禅师点点头道：“善。”
他又看向狄仁杰，期待狄仁杰的答案。
狄仁杰却笑着道：“我不过看到了明月之下一老僧。”
百里去恶禅师闻言，眼中一亮抚须微笑：“楚居士当真不考虑入我佛门？”
狄仁杰微笑的指了指自己的心口。
百里去恶禅师恍然点头道：“没想到，老僧修持多年，却是着想了。”
燕藏锋听的云里雾里，百里去恶禅师与狄仁杰却明白彼此的意思。
其实百里去恶禅师本身是有考校与传承的意思，毕竟他所修炼的《天意四象诀》精神奥妙。
修成也许就在一瞬，可也有可能终身不得寸进。
一指禅，正是修行《天意四象诀》必备条件。
燕藏锋看得出百里去恶禅师的意思，他本身也秉持一颗正义之心，为公理正道而战，想要修成《天意四象诀》是有可能的。
而狄仁杰的回答看似什么都没答，但却是蕴含了最根本的道理。
他所看到的，就是眼前的一切，并没有因为是百里去恶禅师的考校就变了味道。
这是保持了自我，维持了本性。
法有任持自性，轨生物解的“性空”二义。
此乃一切万有之总称。
一切万有悉皆保持其自性，常不改变，是为任持自性，是以众生本心本性即是法。
而狄仁杰所持，正是自性。
如果百里去恶刚刚所问乃是一个三岁稚童，稚童恐怕会说看到了僧人爷爷、看到了明月、看到了手指。
甚至会有聪慧一些的孩子会说看到了僧人爷爷正用一根手指指着月亮。
这就是所谓的赤子之心，看山是山。
可若同样的问题，去问那些思维活跃的十五六岁少年，他们恐怕就会猜到百里去恶的这一指，定然会有深意。
所以，他们的答案五花八门，都是自己通过这一根手指或者眼前的月下老僧想到的东西。
就如同燕藏锋那般。
这就是所谓的看山不是山，虽然“一”之后确实可以“接二连三”。
但只有月下老僧是实实在在看到的，其余不过是自己的妄想。
最后就是如同狄仁杰这般，他明知老僧在考验他，他也明白所谓的“一”就是自己的本心所想。
老僧同样知道狄仁杰看得出自己的考校之意。
但狄仁杰仍旧如同三岁稚童般，说出了眼前所见的真实。
不因你的考验而变，也不因我的妄想而改。
这也是所谓的看山还是山。
第二日开始，百里去恶就开始传授狄仁杰《天意四象决》，天意在前，四象在后。
想要以人身驾驭天之四象，则需以己心代天心，以己意代天意，这样才能掌控自己周身灵气，形成灵力法相。
狄仁杰本就智慧超绝，又修有可开启智慧，增进底蕴的《乾坤大挪移》，仅仅只是七日，就已经掌握了天意四象决中的第一式“风神怒”。
又因九阳神功，本就是至刚至阳的武学，所以对于天意四象决的第二式“火神怒”，狄仁杰也有了属于自己的想法，练成不过是时间问题。
而燕藏锋，则是每日参研一指禅，并修炼家传的飞燕剑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