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死去的记忆
看到面前的人褪去人类外表，显出虫子的本来样貌，颜风眯缝着眼睛，嘴角满是冷意。
“气血不尽？合着这才是你的本来面目！”
被人看破底细李昊凡也不在意，随着被打中的虫子在地上挣扎着失去活力，其身侧又有长的和李昊凡一模一样的“人”站了起来。
这人就像凭空出现的一样，身体由虚凝实，仿佛某种幻境手段？
颜风盯着看了很久，看不出一点异常，有些奇怪。
“世界都变成这副模样了，你还在意自己是不是人？
颜风啊颜风，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天真！
看着吧，今天过后，所有持有序列能力的玩家都会恢复成怪物的本真模样。
得了序列的好处怎么能不付出点什么。
而这，就是序列战的真相！末世的真相！
这些事情，你的领路人都没有和你说过吗？
呵，看来，他也不是那么的看重你”
“你！”吃了瘪还这么嚣张，颜风望着李昊凡那张让人厌恶的脸，心底的火顿时窜了起来。
懒得废话，拳头上再次附着上【真理之拳】的力量，朝着面前说话的人就是一拳砸下！
呼！
一个奋力抽肩，拳头击出虎虎生风。
李昊凡站在原地冷冷看着他，倒也没有躲避，嘴角是不屑的笑意。
不过这次学聪明了，并不直接用肉体强接颜风的攻击。
随着空着的右手附着上金属爪套，“砰”的一声向前击出，硬生生将颜风的拳势止了下来。
击出的拳头被铁爪钳制，颜风当即一惊。
试了抽身离开两次，愣是没有半分脱身的态势。
如此双方僵持住。
“这样的肉身力量，是【500】号序列带来的吧？
没想到你之前的序列能力还在！”
李昊凡之前的序列号虽然不高，但力量却是极为霸道。
【吞噬】技能可以将咬噬之物的力量加之于本体上。
技能具有无限成长性，只要一直保持技能的使用，本体就能一直变强！
属于bug一样的存在。
稀稀疏疏，稀稀疏疏。
颤颤巍巍的僵持中，李昊凡那双满是嘲讽的眼睛从金属爪套后面露了出来，笑意爬满嘴角。
“呵，这话多新鲜。
我还是我，作为【500】号序列的持有者，原先的序列能力当然还在身上。
你不会见到我使用别的序列能力，真把我当成3号序列玩家了吧？”
肉身力量是李昊凡的强项，以此钳制住颜风让他十分得意。
一边说着手中还默默运起了力道，“咯吱咯吱”的骨骼崩碎声传来，颜风的额头已经泌出细汗。
“你！”
刚刚交手就吃了一个暗亏，颜风气急。
见暂时没有合适的方法逃脱钳制，直接使出了【拟态石林】技能，将身体变成石头。
李昊凡也不是傻子，感受着手中渐渐坚硬起来的触感，一个闪身主动拉开了距离。
下一秒钟，颜风重拳抡起，直接朝着面前落了下去。
只可惜李昊凡已经离开，轰的一声刚好打在那无人的地面上。
红色的地板瓷砖被巨大的力道打的“稀碎”，乱石窜空而起。
见到办公室被破坏，主人的李昊凡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变化，抬眼打量着颜风，冷冷道。
“你这样的序列能力还真是有点意思。
刚刚那个拳头攻击也是，竟然可以直接攻击到我的化身本体？
怪不你敢主动上门挑衅，原来是有这样的倚仗。
不过光凭这个是杀不了我的。
算了。
既然你已经做出选择，那我也要兑现之前的诺言，让你吃点苦头！”
李昊凡在笑，嘴角渐渐带起狠毒的意味。
颜风知道大的要来了，眯着眼睛严正以待。
可还不待他明晓发生了什么，对面李昊凡的左手手背上，突兀亮起了【3】号序列数字！
如此一幕出现，让他瞪大了眼睛。
进门之后他曾有意留意过，李昊凡的手上根本没有序列号！
突然间出现序列数字，还是3号？让人摸不着头脑。
不等他为之细想，颜风半岩石的身躯之上窜起蓝色火焰，“嗡”的一声，直接将他整个人吞没其中。
呼呼呼，轰！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
怎么样，咒控的滋味不好受吧？”
熊熊大火中，李昊凡仰着脖颈大笑不止。
“这，这是咒控？”
突然的变化，颜风踉跄向后退去。
慌慌张张撞到身后的墙上，才反应过来体内力量也因此变的不稳。
想起【咒控】对这副身体的影响，他的眼睛瞪着，“啪啪啪”就向旁边的墙壁拍下去好几掌，想要将身上的火灭除。
侧边书架的书被他拍的掉了一地，带着火焰凌乱于办公室。
可无论他如何做，身上的火焰就是没有一点熄灭的迹象。
看着这火焰仿佛跗骨之蛆般燃烧不止，颜风眼中露出惊讶。
“呵，这是诅咒之火，轻易无法灭除。
不然你以为我是怎么让那些高序列号的玩家听话的？”
李昊凡悠然在旁边看戏，没有半分上前的意思。
颜风现在是完全的石肤外表，这样的灼烧对他来说还没有带来半分实质性的伤害。
可时间长了就不好说了。
而且体内力量处于一种持续的紊乱状态也让他十分不爽。
当即【真实之眼】打开，直接朝着李昊凡当面看了过去。
“哼！诅咒之火？你是在给我挠痒痒吗？
看我把你的本体给灭了，这火它还烧不烧得起来！”
开局不利又被对手戏耍，颜风内心动了真火。
话毕直接4个分身全都召唤了出来，各持武器就朝着那个“真”的李昊凡劈砍而去。
办公室里那么多分身，站立的位置也相对分散。
颜风不偏不倚朝着“真正”的自己过来，后者一愣，瞪着眼睛慌乱出现脸上。
“你！你能看破我的【精神幻界】？”
【精神幻界】是个什么东西颜风不知道，不过从对方脸上的表情大抵能够猜出，那应该是和【3】号序列玩家相关的序列手段。
“呵呵，知道怕了吧？今天你必死在这里！”
大喝出口，颜风手持斩马刀飞身而上。
此时的他已经将【9】号序列的力量引导到了极致，长刀双持于脑后，之后奋力向前劈出。
唰！
光影略过，那站立的人影根本来不及反应，直接被颜风劈砍做两截。
“呼呼呼……”
望着身下鲜血桀涌不停的人类尸体，颜风半弯着腰身，胸口浮动不止。
就在他以为真正的李昊凡已经被彻底干掉的时候。
轱辘辘。
办公桌后面的椅子旋动，又一个“李昊凡”出现面前。
对方弯着嘴角慵懒的躺在上面，嘴角的嘲讽万年不变。
“原来只是个半吊子，刚刚那一下，我还真以为自己要死了，可惜了”
“怎么可能！刚刚的攻击明明已经附着了真实伤害！”
瞪着眼睛，颜风的脑袋开始有些转不过弯来。
他明明找到了对方的真身位置，还对其使用了直击灵魂了技能攻击。
可李昊凡不仅没事，还再一次的出现在他的面前！
这个人，难道真的无法杀死？
“真实伤害吗？有点意思”
笑着，李昊凡从皮椅子上站了起来，踱步上前。
之后缓缓伸手，在倒下的那具尸体上一拂。
眨眼功夫尸身消退，那里哪还有什么人，又变成了血虫一只。
“为什么一定要搞成这副样子？明明我已经摆出了这么好的态度要和你谈一谈。
都说了，只要交出【神格位牌】就放你走。
难道，真的有人不怕死？”
李昊凡的语气很轻，可随着他低头叹气出声。
之后一个疾冲向前，直接单手将颜风的本体锁喉，提着脖颈从地上拎了起来。
哗啦啦！
碍事的办公室座椅倒了一地。
“你，你做什么？”对手动作太快，颜风没来得及做出反应，被钳制住。
同一时间，办公室里另外的“李昊凡”也展开了行动，光凭借肉身力量就制住了颜风的几个分身。
稀稀疏疏。
“啊！你……”
颜风的脖颈被人狠狠掐住，几乎说不出话来。
【拟态石林】技能具有一定的力量加成，可饶是如此，依旧无法和李昊凡的肉身力量抗衡。
对方抓他就更抓小鸡一样，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
“呵呵呵呵，还叫的出来吗？
你不是手段多吗？都使出来啊。
我就算不依靠【3】号序列的力量，也能轻轻松松弄死你！”
似乎已经来到了忍耐的极限，李昊凡开腔格外嘲讽。
颜风以俯视角瞪着他，双脚在空中踢踏个不停。
虽然此时的他无法说话，却是用行动表示着自己的抗争。
灵机一动身形开始膨胀，胳膊和肉身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方，直接顶的头顶的天花板都裂开来。
呼，轰隆隆！
“哼！”
烟尘中李昊凡哼了一声，脸上表情不变。
抓住颜风的手随着他体型变大，拉长扩张。
渐渐的，还有厚厚的青色鳞片出现在裸露的肌肤上，于冬日暖阳中闪烁着迫人的寒光。
身躯巨大化都无法摆脱控制，颜风眼睛眯起又生一计。
这次的他直接复制了白莲的【投影】技能。
随着巨大的白鳞蟒蛇出现身后，金色竖眼一瞪，紫色的雾气自那巨大蛇口中弥漫而出。
瞬间就吞噬了一半的办公室面积。
突然而来的攻击李昊凡松了力道，被颜风轻松走脱。
门口蹲守的秋泽分身听到屋内动静，急急推门便走了进来。
入目此间杂乱的打斗痕迹以及墙边状态不佳的颜风，直接朝他走了过去。
“颜，颜风你没事吧？”
“你怎么来了？这个雾气有毒”
刚说出一句话，颜风嘴角有血液溢出。
就算是过去了这么久，他对于李昊凡的钳制攻击还是有些无法习惯。
相比第一次，对方的手段又有精进。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意这个！”秋泽摇着头，直接往冒火不止的颜风身上贴了一副贴膏。
分身就是用来牺牲的，这样的独立个体他还能制造出来许多，根本不妨事。
办公室因为颜风的移动烧了起来。
烟尘里，李昊凡见到秋泽出现，挑着眉毛露出意外的神情。
“不错，还带了帮手。
不过序列战马上就要开始，我可没时间和你们在这里浪费。
嗯……临别前，就让你们看个有意思的东西吧？
很有意思的，千万不要太迷恋哦”
说着，身躯渐渐淡去，转而停留在办公室里的其它分化个体，渐渐显露出别的模样。
开始颜风只以为对方在耍嘴上功夫，直到一个个“熟悉”的身影出现面前。
他才知道有些刀子软如流水，却也可以见血封喉。
“颜风？？你是来救我的吗？我在这冰冷的大楼里等了好久，没想到你真的来了”
穿着黑色小制服的薛宁蹦跳着出现颜风面前，低头踢皮鞋的模样，学生的羞涩尽显。
“哼！还算有良心，知道心疼咱们家宁宁。
回去之后你要是再把这样的大美女晾在一边，我和你没完！”
陆子穿着那身熟悉的洗浴服朝颜风挥动粉拳，噘嘴说出上面一席话的时候，还露出了好看的小虎牙。
……
死去的人再次以熟悉的面貌出现，颜风的眼眶瞬间湿润。
他没有救得了陆子，让她横死战场之上。
他也没有照顾好薛宁，让她步了陆子后程，死在李昊凡戮刀之下。
这两个女孩是他带出冰海理工的，可最后，她们都没有过上好的生活。
“诶！你怎么不说话，颜风你哑巴了吗？”
“对啊，不会是被我们的宁宁大美女迷住了吧？”
“说什么呢陆子，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
两个女孩说着笑着朝他靠近过来，可低着头的颜风却是慢慢握上了斩马刀。
【真实之眼】在手，能助他看破一切虚妄。
而眼前两个鲜活无比的同伴，只不过血虫化身的魅惑之物罢了。
抬起流泪的脸庞，颜风毅然挥刀，干脆，果断的终结了两个亡魂的表演。
“对不起，但我会为你们报仇的！”
……
刀身上附着了真实伤害，随着两个妙龄女子倒下，熟悉的血虫出现，挣扎于血泊之中。
李昊凡这么做应该是为了动摇颜风的决心，但它起到了反作用。
此时的颜风，心中怒火已经完全被激了起来。
咬着牙正要寻找大楼里的李昊凡真身，忽然，背后“噗嗤”一声传来。
颜风回头之时，秋月握着一把匕首，扎进了秋泽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