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梦的意义
“很遗憾吗？经过这么多事，她依然记得失去师傅的那个瞬间……”梦魇低下头直视着他们。
依旧是那花田，依旧是那梦幻般的少女。
这次在她的话还没说完的时候，一道锐利的剑气冲向了她。
梦魇妖艳一笑，任凭剑气冲向自己，继续说，“你在生气哦~”
剑气扫过她，没有伤到她一丝一毫，仿佛她只是一个美丽的幻象。
臻仙不复刚才温柔的神色，眼神变得凌冽。
“好可怕~”梦魇可怜道，“你要怎么对我，把我吃干抹净吗~”
“不，刚才只是在发泄罢了。”臻仙长出一口气。
看到希凛死前的画面，他就一直在控制他的怒气。
虽然和奥利维亚吵了一架后，怒气散了一些，但依旧还有气盘旋在他的心上。
“你真是温柔的孩子~”梦魇带着母性与魔性看着他，朱唇轻启，“愿意为了这些事生气。”
她如果想找看到这些后，什么感觉都没有，无所作为的人，那她找错人了。
就算有了力量，他还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
“你真的算普通人吗？”梦魇凝视着他，“你可是这个世界的异类，从他们叫你灵兽的时候，你就感觉到了吧，仙人。”
她紫色的眼睛变得很有侵略性，像是要一步一步攻占他的心灵，又像是在质问他。
“嗯，你说的没错。”臻仙丝毫没受她影响地点了点头。
“……这副态度好火大。”梦魇歪着头。
“真巧，刚才师傅也这么说过我。”臻仙盯着她，“不在乎的事，也没办法强迫我去在乎的。”
“哈哈，奥利维亚该有意见了。”
“我们会在现实里好好谈的，不需要让一个随便玩弄别人梦的屑女人告诉我该怎么做。”
“现实……”梦魇重复着这两个字，“对于梦魔而言，梦境就是现实；对于人类而言，清醒世界才是现实。”
“……”
“这样哪边是现实，不都是由主观印象，与记忆的选择吗？”梦魇张开手说，“而哪边才是现实，哈哈，这恐怕是无解的问题吧，当然人是不可能想这么多的……”
臻仙一时没明白她想说的意思。
“仙人，在你这个异类生命眼里，我的行为算什么？”梦魇问。
“给……很多人添了麻烦。”臻仙直言不讳道。
要是没有这些事，他们应该早就打败月灾，然后聚在一起开一场盛大的派对了。
然后……
他会坐在主殿的屋顶，听着他们欢闹的声音。
“要是我说，我在帮他们呢。”梦魇微笑着说。
“这怎么可能？”澪皱着眉头。
“是啊，怎么可能的。”梦魇说，“他们的生命像是小鸟一样脆弱，偏偏过着充满风暴的生活。”
“你认为你是对的？”臻仙不可思议。
要是说她只是为了让他们做一个好梦的话，那么她就不会让自己的分身改变了梦的性质。
“其实那才是我的职责。”梦魇解释说，“你看梦不是也分美梦与噩梦吗。”
“那为什么要给她们一个美梦。”澪思考道。
梦魇说：“噩梦也好，美梦也罢，最终都会在醒来后被忘记，那么我做一点恶作剧也没关系吧，想欺负自己喜欢的人不也是很正常的吗？”
又是这样喜欢人类的论调，她究竟怎么想的，臻仙看不出来。
他只是不想看到朋友伤心的样子，并为此生气。
“所以说你真是温柔，对于你们明明都是虚假的……”梦魇说，“你们甚至不知道梦存在的意义吧。”
梦……存在的意义，他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随着睡觉时间的减少，也很少去做梦了。
“是吧。”
梦魇慢慢走向他，走了几步后停了下来，和他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
她说：“你刚才说过，在现实里会和她好好谈谈的，其实不用麻烦的，很少有人能记起梦里发生的事情，就算记得也只是模糊的印象。”
奥利维亚，会忘吗？会忘记曾在梦里见过她的师傅……
想起希凛的脸，以及在梦里遇到形形色色的人。
“梦对于你们来说根本没有意义吧，最终剩下的只是虚无。”梦魇仿佛不是在说他，在说另外的存在。
“你说错了。”臻仙抬起头，直视着她紫罗兰般的眼睛。
“仙人，我有哪里错了吗？”
“首先我不是仙人……”
“我还以为你很喜欢这个称呼的~”
“其次梦是有意义的。”
“有什么意义，醒来后美梦没有办法继续做下去，噩梦也影响不到清醒世界，你们还是要继续若无其事地在‘现实’中生活。”
澪拉住他的手，他的心情已经传递给了她，脸上浮现出笑容。
“就算美梦没有办法续作，但人们依旧得到了救赎。通过在现实中，无法发生的事，已经过去的事，以及那个如果中，我们从其中得到了救赎……”
“……”
“接下来只要在醒来后，说一句……”臻仙笑了，“真是一个好梦啊，然后带着那份‘如果’中的祝福，不被蒙蔽，不被动摇，走在自己坚信的路上。”
她就是这样，臻仙闭起眼睛回忆着希凛梦中的祝福。
梦魇被他惊叹到了，然后表情重回平常，“这样你会有成就感吗，哈哈哈。”
她拍着手，他思想上的变化，仿佛也是她刻意引导的结果。
“我不明白你。”
“现在我还没没让你们明白我的。”梦魇上身微微前倾道。
“那我们可以去找下一个人了。”
还来，他还以为已经结束了。
“不行哦，你身边还有很多有趣的人的，不去看看，不是很可惜吗？”梦魇说着就要送走他们。
“等等……”
“当然打败我，也可以解决问题，但是你们做不到的~”
“不，奥利维亚，师傅怎么样了？”
“她可不喜欢你叫她师傅，她还没醒的，梦境里时间流速不同，你可以当成她被定格在你消失的那时候了。”
“你到底要怎么样，才……”
“时间到，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