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本以为的生活
澪拽着夏沫远离了战斗的中心。
“能逃到哪里去啊？”澪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们还在圣木学院里，因为夏沫不肯离开。
夏沫脸色苍白地摇了摇头。
“她们和这个梦连在一起了。”澪说，“只要这个梦没有结束，她们就不会死。”
“师傅，为什么？”其实她已经知道答案了，但还是不知向谁问了出来。
她知道这是一场梦了，清醒世界的记忆也在慢慢想起来。
“现在你想起谁是伊赛斯了吗？”澪停下来问她。
“……嗯。”夏沫闭上眼睛，攥紧胸前的衣服。
她很羡慕伊赛斯吧。
澪看着她，“虽然很想听听具体的情况，但是现在可不是能安稳聊天的情况。”
他没拦住琳达，所幸只有她一个。
只有那个殿主的话，她还是能收拾的。
“要是不想看到接下来发生的事，就闭上眼捂住耳朵。”澪看了眼身上的衣服，挥手把它变成了白色的武侠服，头发高高束起。
配合上她锐利的视线，俨然一副女侠的形象。
“……”
“她已经过来了。”澪把她拽到自己身后，看向天空遍布的眼珠。
在她不可思议的眼神里，她们的身边浮现了许多金色的剑。
“先解决那个，我可不不喜欢被除臻仙以外的人死死盯着。”澪弹了一下手指。
数万把剑朝向上，如同导弹一样飞向空中的红色眼珠。
昏暗的天空一时被这些“流星”照亮。
只用了几秒的时间，空中的眼珠尽数摧毁。
那些诡异的眼睛被消灭，之后就是……
她抓住一把没有发射出去的剑，没有犹豫地挥向一片空地。
金属相互碰撞的声音，令人诧异地响了。
“有趣的能力。”一个人挡住了她的剑，甚至还留有余地评价，“比他控制的还要好。”
“我们相互补足。”澪笑了一下，手上微微用力。
“师……殿主。”夏沫犹豫了一下，还是改口了。
来的人也不可能是别人，要是别人早就被她劈成两半了。
琳达举起左臂，靠着银色的手镯挡住了她金色的剑。
“你的衣服，没见过。”琳达突然在意起了她的衣服。
“是为了和他的形象匹配。”澪说，“我也挺喜欢那身黑色的洛丽塔。”
对琳达陌生的词语从她嘴里说了出来。
“你想判断我们是来自哪里的吧。”澪一眼就看透了她的想法，“没用的。”
她小恶魔地笑了笑。
她们之间可是真正意义的世界上的差距。
“你……”琳达的脸色微变，因为从对方剑上传来的力慢慢变大，“为什么要阻止我。”
“想做就做喽。”澪说。
臻仙要管这件事的话，那么她也会帮他的。
正在支撑的琳达的身影变得模糊，她感到剑下一空。
“唉~”就猜到她没想和自己聊天。
数把金色的巨剑突然插在夏沫的身边，围成了一个圈。
“啊！”夏沫被吓了一跳。
“你们选择了清醒世界吗？”她的身影再度浮现，同时捂着手臂上的伤口。
果然是想靠近她，结果被围住夏沫的剑给伤到了。
“又是这个问题。”澪摇了摇头。
她的世界是一个少女创造出来用来满足期待的，事后她可能会模糊的想起来。
但最后……还是要抱着或伤心或快乐的心情，去面对新的一天。
“梦不应该反过来支配人的。”澪说。
“所以我们就应该为她服务？”
“你和‘琳达’挺像的。”澪挑了下眉。
都是这副先满足自己，然后再尽量去补偿其他人的态度。
“她……实现了自己的想法吗？”
“实现了，夺走了他的生命力。”澪暗着脸，“还不止如此，事后还卷走了学院，害得圣木的学员只能借宿在其他地方了。”
夏沫伤心地低下了头，她也想起了这些。
“事后，也许是因为她觉得寂寞，或者是该补偿他们了，过来了。”澪说，“但被我们一个朋友吓跑了。”
“……至少她实现了，现在到我了。”琳达说。
“不，你再也不会实现了。”澪说，“因为我们在这里。”
既然上一次没有阻止她们，那么这一次就弥补一下遗憾吧。
澪察察觉到空间有一点异样，她如他一般挥着手，粉碎了还未构成的世界。
“你们是有多强。”琳达苦笑了。
“比月灾强一点点吧。”澪比出亿点点的手势。
“真是谦虚的说法啊。”
“谦虚，可是淑女必备的品德。”澪笑了下。
战斗无法避免，下一场交锋就要开始的时候，夏沫从她身后走上前。
“殿主……”
“不叫我师傅了，也是啊，毕竟我的徒弟是伊赛斯。”她不知从何处知道了。
“是的。”夏沫颤巍巍地点了点头。
她不会是想说服她吧。
澪这样想着，看向她的身影，突然笑了。
“夏沫，没事的，去做你想做的事，我会帮你的。”澪让她鼓起勇气。
“嗯。”得到了澪的支持，她也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师傅，请让我继续这么叫吧。”
“可以……”
“我不会一直留在梦里的。”
夏沫抬起头直视着她，黑色的刘海仿佛是为了证明她的决心，被风吹到一旁，露出了红水晶一般的眼睛。
“即便这个世界的人因此而死也没关系吗？”琳达问。
“……当然有关系，我也不想看到你们消失。”在梦中，那些在学院的过去，究竟算真算假，她不知道，也没办法不让自己去想。
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也会有肩负一个世界生命的资格。
但这不是什么好事，这是一种快让她窒息的感觉，要说出的一个字都好像有千钧的重量压在心上。
“我，也想，活下去！”泪水不知何时溢满了眼眶，“我还想再见到那些温柔的人！”
“我们会因此而死。”琳达声音加重。
“我知道，我知道……”夏沫重复着。
为什么是她，她的心灵发问。
在圣木学院的时候，她因为伴生灵宠时中阶的关系不被重视，在一片夕阳中，她偶然瞥到了它们。
那是蚂蚁，是最常见也最被忽视的小东西。
她观察着蚂蚁，一排排蚂蚁运送着食物，据说蚂蚁是按等级分工的，那时她以为自己也会是和它们一样。
做着谁都可以顶替的事，没有什么精彩的事迹，也不会对明天产生什么期待。
就连死亡，也将不为人所知。
本来应该是这样的……
“不要哭了。”琳达说。
“没关系，哭出来吧。”澪说，“去知道生命之重，并做好觉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