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西城
翌日，西城街道
吴天和黄婉秋用过早膳后，结伴行急速于西城街道，每路过一个行人吴天都会注视人家，他那试图从行人身上寻找出暗族蛛丝马迹的眼神，让不少行人感到背后凉飕飕的，看到吴天的举动，黄婉秋笑道：“吴天，你把路过的行人都吓着了”
吴天闻言这才收敛许多，只用余光关注路过行人。
二人在将西城所有街道都走了一遍期间吴天问了不少行人，但多是行色匆匆不理会吴天。
黄婉秋则不同，她生得貌美俊秀，穿着金丝绒袍，头戴美玉簪，世家千金之相让几乎所有被她询问的人都乐意给她解答，所谓先敬罗裳后敬人便是如此，吴天一袭棉衣当然无人理会。
走完最后一个街巷，还是没有发现一丝暗族活动过的迹象，期间还遇到不少官兵也在搜寻暗族踪迹，在官兵们询问路人时，吴天、黄婉秋二人也会驻足聆听，可惜，依旧没有任何关于暗族的可用信息，就这般一直持续到傍晚时分，二人依旧没有查找到任何关于暗族在西城出没的信息。
“吴天，咱们回吧”
“嗯”
回客栈的路上，二人路过一家酒楼，酒楼的小二正端着一盆今日酒楼中客人留下的剩菜剩饭站在门口，只听得他一声吆喝，
“吃饭了！”
一群流浪汉从暗中冒了出来急不可耐争先恐后的等着他放下食盆，小二似乎想故意挑逗这些流浪汉，一会儿佯装将盆朝左放，一会儿佯装将盆朝右放，可就是不将盆彻底放下，直到最后小二手有些酸软这才说道:“跪下，叫声爷听听”
“爷！”
“爷，您快放下吧，要饿死了”
小二这才将食盆放下，一群流浪汉起身一拥而上，一个头矮小的流浪汉挤不过被挤了出来摔倒在吴天面前，吴天伸手扶起。
小流浪汉怕弄脏吴天衣服，退开答谢，吴天注意到小流浪身上的日石矿灰垢连忙说道:
“诶，这位兄弟，我请你吃饭如何？”
饿着肚子的小流浪本想点头同意，突然反应过来天上不会掉馅饼，于是又往后挪了两步拉开距离上下打量着吴天、黄婉秋二人，戒备的眼神吴天当然看在眼里，于是他解释道:
“兄弟，你不必戒备于我，我请你在这酒楼吃饭喝酒，没有别的用意，只是想了解一下北州城中的情况，我刚到这北州城，许多地点都不太熟悉”
“这位爷，我熟悉，我来给您讲，您带我进去吃饭”
“这位爷，我也熟悉……”
旁边的流浪汉开始争抢着机会，小流浪汉还饿着肚子，生怕机会被抢走，连忙答应了吴天的邀请，吴天干脆把所有流浪汉都请进了酒楼。
饭桌上，小流浪汉几次被食物噎住，直到他打了饱嗝，其他流浪汉也吃撑之后，吴天才开始问:“兄弟，你身上所穿的衣服可是你自己的？”
“不是，这是我上个月捡的，那天我看到两个鬼鬼祟祟人在那边巷子里换了衣服后丢下的”
“我身上这件也是从那儿捡的”
吴天看向另外一个流浪汉身上的衣服，并没有日石灰垢
“你这件为何没有这灰垢”
“我这件当时捡到就洗了，他的没洗直接就穿了，这小子不爱干净，明知道这衣服肯定是西城矿务使司那帮逃出来的矿工的居然还不洗，真埋汰！”
“噗”
黄婉秋在一旁差点儿笑出声，吴天无奈摊手，本以为两件衣服的差异会有什么特别线索。
“那两个鬼鬼祟祟的矿工最后去了什么方向你们还记得么？”
“好像是往城内去了”
“除了这两人，这一个多月你们还遇到了其他奇怪的人没有？”
“你们两个算吗？”
小流浪汉盯着吴天黄婉秋二人反问道。
“我二人？此话何解？”
“你们愿意请我们吃饭还不够奇怪吗？”
小流浪下意识般的话语让吴天听出了一丝心酸。
“还有啊，这位姑娘一看就是世家千金，而你一看就是平民，你们居然结伴而行，这就是很奇怪啊，对不对？”
“就是就是，按理来说，你这身装扮应该是她的仆从才对”
几人越说越离谱，让吴天和黄婉秋哭笑不得。分别时，吴天为他们又定下一桌食物让他们各自带回去供他们日后吃。
回到客栈，几人开始汇总今日的情况。
“西城没有寻到暗族踪迹的线索，但有矿务使司出逃矿工的踪迹，但矿工去向不明，还有，官府呢在查暗族和出逃矿工。”
“东城没有收获，和西城一样，官府也在查”
“南城也一样”
“北城也差不多”
“中城也没有，不过今天我倒是遇到了这北州巡抚的儿子曲奇在街上强抢民女，后来那女子被一遮天大手一把抓走。我跟上去查看情况，结果被那曲奇发现，竟垂涎本姑娘的美貌试图调戏本姑娘，好在我亮明身份之后他不敢造次！哼，教出这样的儿子，估计那北州巡抚也不是什么好人！”
“明日的计划很简单，就两个选择，一，扩大范围继续搜，二，所有人都去西城外围绕矿务使司搜查”
“二吧，我感觉目前已经很明显了，西城矿物使司日月石矿场肯定有问题，我们不如直接去那儿，也别在城内浪费时间了”
“我同意”
“那明天咱们兵分四路，分别调查矿物使司东南西北四处，张姑娘，要不你明日和钱姑娘、柳姑娘他们一同前往矿物使司北处如何？”
“好呀，耶！明天终于不用一个人啦！嘻嘻！”
...........
九人一致同意直接去西城矿物使司搜集信息，第二天一大早九人集结出发前往西城出城而去。
刚出城外并无异样，行半个时辰后，渐有饥寒冻毙之人现于路旁，吴天急忙跑去探其鼻息，毫无生机。又行数里，冻毙者众，其上渐有啃食之迹，众人渐沉默。
“北州，不是资源富庶之州么？怎么会如此？”
“想不到我吴国竟然还有如此民生多艰之地，这般景象以往只在书中描述战乱纷扰之国时见过，自镇南王灭杀平国十九州守将后我吴国已经五年未有战乱，怎会如此？”
古坚痛心疾首，不敢相信眼前所见之画面。
“诸位，我想这才是学宫安排跨州任务的意义所在，即使是在吴国也不是所有地方都像绝暗城一般繁荣安宁，我们只有亲眼所见才会有更深刻的体会想要改变这一切，才会珍惜绝暗城中的那份繁荣安宁不是么？依我看，造成景象多半和矿物使司有关，我等须尽快查清矿物使司中暗族线索，顺藤摸瓜查清这些百姓冻毙的真正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