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打靶归来
这个时代的日子真的很慢，慢慢悠悠的日子里，叶利勤攒够了手枪的配件，研究了半个月，终于组装成功，记得前世军事技能大赛，我国的兵王能在十秒左右完成五四手枪的拆解组装上弹，叶利勤知道我国兵王在大赛上还有所保留，其实五四手枪的拆解组装上弹记录是七秒。很了不起的记录，叶利勤试了一下，马上放弃对这个记录的追求，人生要从心，何必浪费在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情上面。
叶利勤的配件毕竟都是一些残次品，要从一堆残次品中找出一套合适的配件并完成组装，还是很不容易，叶利勤没有少给熊伟上供，家里从外公家带回来的香肠，叶利勤都偷了三根给熊伟，当然是分三次偷的，一次偷三根，铁定被发现，一顿藤条是免不了的。
有了真枪，叶利勤可以进行针对性训练，尤其是射击前的稳定性上，叶利勤下了不少功夫，而拆解组装上面，叶利勤能在一分多钟完成拆解组装，本想在一分钟内完成，叶利勤练习了无数次都没有成功过。由于没有实弹射击，所以对后坐力情况下的射击稳定性，叶利勤还没有空练习。
多余的配件，叶利勤又组装了一把空壳手枪，就是仅仅有个外观像手枪，这个是在外面炫耀用的，同时也可以给真枪打掩护。
子弹有几十发，这个得省着用，叶利勤知道后世枪弹管制后，民间这些有钱都搞不到。
兵工厂是有测试弹的，叶利勤记得前世还见过高射炮弹的试射测试，但是以叶国兴的圈子是搞不到测试子弹和练习弹的，这个还得另外想办法。
又一个周末，现在一个星期只有一天周末，星期六是不放假的，这个星期天，赵建国组织大家聚会，叶国兴带了叶利勤参加。赵建国住的地方就是叶利勤重生回来的那栋职工宿舍，靠川江河边，河边正好就有兵工厂的试射点，平时也没人管理，只有到了有测试任务的时候，那里才有人管理。
所以叶利勤背了一个斜挎帆布书包，由于个矮，周秀芳给叶利勤的背带收得特别短，斜挎上还像那么回事，装了一包零碎，主要是为了藏枪，带上 10颗子弹就跟着父亲晃晃悠悠来到赵建国家。
赵茜把准备好的儿童餐具拿了出来，要跟叶利勤玩过家家，叶利勤心想，这一世你倒是大方了，上一世为了哄你把这些餐具拿出来玩，叶利勤死了多少脑细胞啊，最后还是一次只拿一个。
男人都是大猪蹄子，叶利勤也不例外，越是容易得到的越不知道珍惜，敷衍似的跟赵茜玩着过家家。
赵茜的母亲叫李兰佳，看着赵茜的母亲，叶利勤不由得想到前世一位前辈的谆谆教诲，“找媳妇一定要看丈母娘长什么样子，丈母娘基本上就是你媳妇未来的样子，如果丈母娘漂亮，这个媳妇就可以下手，如果丈母娘不行，那就要多考虑。”
前世的叶利勤对此不以为然，现在一看却不由得给那位前辈打六六六，果然姜是老的辣。
李兰佳是生了赵茜才去读得大学，毕竟80年恢复高考没多久，很多有志青年都是被耽误了的一代，加上李兰佳学的又是眼科，要知道后世的眼科都需要学八年，这时候的眼科需要学十二年，妥妥的一代人的青春啊，不过叶利勤知道，李兰佳之后确实成了陪都眼科方面的权威，在九十年代末，二十一世纪初，白内障手术成功率是陪都医科大学中最高的一位，成为当时的行业标杆，不然赵茜作为一个小护士，也没能力移民加国。
这时李兰佳，跟前世那个成年赵茜完全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唯一不同的是，李兰佳左边嘴角偏上的位置，有一颗美人痣，这个是赵茜没有的，前一世叶利勤还小，不会欣赏这个美人痣，但是现在的叶利勤以四十多年的审美眼光来看，这个丈母娘，啊呸，这个李阿姨真是人间尤物，绝代风华啊，不由得看了一眼赵建国，不得不说，赵建国长得帅还是次要的，找老婆的眼光是真好，但是你眼光这么好，你找个眼科大夫干嘛呢，这不是暴殄天物吗？
想到这里，叶利勤叹了口气，继续跟赵茜玩过家家。
好不容易熬过吃午饭，叶利勤的饭量已经是赵茜的四倍了，看着叶利勤这么能吃，李兰佳也是很惊异，心想：“这娃娃要是当我女婿也是不错啊，吃得多至少力气大啊。。。。哎呀，想多了，我女儿还小呢。”
“小勤啊，吃饱没有，不够还有鸡蛋面？”李兰佳关心的说道。
“够了，阿姨，你做的饭真好吃，我从来都没吃过这么多。”叶利勤也是不要脸的拍着马屁。
“是吗？喜欢吃的话，每个周末都可以过来跟茜茜玩，我周末做给你吃。”李兰佳平时都住学校宿舍，只有周末能回来带孩子。
“在幼儿园也没见你少吃。”赵茜倒是知道叶利勤的饭量，心里嘀咕道，还白了叶利勤一眼。
“好好好，我跟赵茜出去玩一会儿哈。”叶利勤知道大人们后续还有活动，而李兰佳肯定要忙家务，所以趁机带赵茜出去玩。
“去吧，别靠近河边，注意安全。”大人们巴不得孩子能自己玩，这年头不粘人的孩子才是好孩子。
叶利勤背着包，拉着赵茜就下楼了。
赵茜者是一脸懵懂，怎么就出去了，不是过家家吗，还准备下午当叶利勤的妈妈，给叶利勤做饭吃呢，何况，赵茜从来没有跟家里大人之外的人出过门，第一次跟外人出门居然就便宜了叶利勤。
叶利勤哪知道这么多啊！下得楼来，前世的记忆纷至杳来，熟悉的道路，熟悉的空气，这是自由的味道。走过兵工厂后门，没有进去，从后门穿过兵工厂再到正门，可以走回半山大院，绕过兵工厂，左手边是一个大的露天篮球场，由四个篮球场组成，上面没有屋顶，但是拉了八排电灯，就是夜晚也能组织活动，兵工厂很多职工活动都在这里，叶利勤的第一次露天电影也是在这里，那是叶利勤还小，电影是“冰山来的客人”，内容叶利勤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里面有个骑马的场面非常的帅。
走过球场，是一个人工桥，桥下是两条缆车道，兵工厂从川江来的原料，或者走水路出去的产品都从这个缆车道进出。
走过人工桥，顺着一坡梯坎，就能来到兵工厂的测试场，测试场靠近江边，今年汛期会涨大水，测试场会被淹没，按前世轨迹这两年的洪水都超过往年，尤其是今年的洪水更是会迎来未来三十年最大的洪峰过境，是真正理科意义上的四十年不遇的大洪水，跟后世文科意义上的百年不遇，千年不遇甚至万年不遇大洪水有着本质的区别。上一世叶利勤住这边，知道这两年需要做些抗洪准备，虽然没有人员伤亡，但住江边的兵工厂职工，出行受限制，现在步行的道路都得靠轮胎或者皮划艇运送生活物资，很是艰苦。
走到测试场，杂草丛生，螳螂，蜻蜓，草蜢，蝈蝈，青蛙，蛤蟆随处可见，运气好还能找到水蛇，散落的子弹壳也三三两两的掉落在地上，前世叶利勤没少用这河边的沙土堆建城堡河坝，然后跟几个小朋友一起用尿冲毁，用尿和泥那么恶心的事情还是干不出来，但是现在想来，你玩的泥沙何尝不是别人冲毁的大坝，想到这里，叶利勤心里一阵恶寒，带着赵茜快步走到测试场中央。
靠河边的岸上有一艘废弃的木船，看了看，确定四下无人，叶利勤捡了一个废弃的木靶靠在木船上。
正规五四枪的射程是五十米，叶利勤走到离木靶大概三十米的位置，让赵茜站到十米开外，捂住耳朵。
叶利勤往弹夹里上了三颗子弹，松开保险，肉痛啊，举枪，瞄准，然后放下。深呼吸，调整一下呼吸节奏。
在举枪，瞄准，停顿三秒，开枪。“嘣！”
叶利勤吓了一跳，枪声比想象的大，后坐力也比想象的大，叶利勤并没控制好，开枪后，叶利勤的手臂被震动出一个比较大的幅度。手枪回头一看赵茜，赵茜已经吓得脸都白了。
赶紧跑到赵茜身边，赵茜看到叶利勤过来，一下扑进叶利勤怀里，哇哇哇的哭了起来。
叶利勤赶紧抱着赵茜，看见赵茜哭出来，反而心头一松，轻抚她的头，安慰道：“别怕，别怕，勤哥保护你。”
安抚一会儿后，赵茜缓过神来，缓缓抽泣，还从兜里掏出一块手绢，给子擦鼻涕和眼泪。
叶利勤说：“不用擦了，都在我衣服上呢。”
赵茜听了，一边抽泣一边说：“都怪你，你坏。”
叶利勤拉赵茜在乱石上坐下，这样即使有人听见枪声找过来，也不容易发现他们两个小屁孩。
然后叶利勤看看手上的枪，有点微烫，在可控范围内，整体质量还是满意的，就是动静有点大，用这个练枪风险大，前世林仁勇靠警校，据说射击成绩很突出，林仁勇虽然有点天分，但是林国昌没有给他加练过，叶利勤不信，但是用不了几年，兵工厂就会开始转民用，林仁勇是怎么练的呢？叶利勤很费解啊。
赵茜心情平复后，也伸手摸了一下叶利勤的枪，有点怕，马上又收回去了：“你这东西这么厉害吗？”
“当然啦，我这半年的奶糖，香肠都花在上面了，厉害吧，以后这个能保护你，放心吧，以后你会喜欢我的枪的。”叶利勤故作邪恶的说道。
赵茜是发现最近叶利勤很少给她带奶糖了，现在知道是弄这个东西了，也就释然的说道：“你是不是没糖吃啊，以后我给你带啊。”
这个时代陪都的女孩就是仗义，真仗义。叶利勤心里感叹道。
“走，我们去看看，打到靶上没有。”拉着赵茜就往木靶那边过去。
“你去吧，我这里等你。”赵茜还是有点怕。
“你这里万一出现蛇怎么办，跟我走。”叶利勤不是吓唬她，现在这里是有很大概率出现蛇的。
赵茜没办法，只有跟叶利勤走。来到木靶旁边，木靶的右上角有很大一个洞，五四手枪作为手枪的火力之王，确实不是盖的。没有脱靶，叶利勤还是很满意的，看着这个洞，说明手枪在发射的时候后坐力是往右上偏的。
叶利勤回想了一下射击的状况，仔细感觉了一下，有了一个调整的方向。回头对赵茜说：“还怕吗，我再试两枪怎么样？”
“不要了，我们回去吧。”赵茜哀求道。
“就两下，我很快的，完了之后你想怎么玩我都陪你。”叶利勤诱惑赵茜道。
“好吧，这次回去你要当孩子，我当妈妈。”赵茜看叶利勤很坚决，就只好让步。
现在母性就这么泛滥了吗？叶利勤心想，但还是答应道：“好的，母亲大人。”
“嘻嘻。”赵茜一下子就高兴了起来。
这次叶利勤还是站在原来的位置，赵茜则站到了更远的地方，叶利勤回忆了一下上次的动作，调整了自己的呼吸，并且暗暗将平时练太极感受到的丹田之气运用到右手手臂上，举枪，瞄准，三秒，“蹦蹦。”连射两枪。收枪，枪还是微烫，把枪放进包里，耳朵有点嗡嗡的。。
叶利勤看向赵茜，这次赵茜没被吓着，还是用手紧紧的捂着耳朵，
叶利勤跑到赵茜身边，用手拿下赵茜的双手，说道：“好了，我们去看看成果。”
“下次得去赵建国的办公室拿点棉花塞耳朵。”叶利勤心里盘算到，这年头没有耳机这种东西，有棉花就不错了。
来到木靶旁边，这次射击好了很多，木靶中心有一个比大洞，比上次射击的大洞大了一倍，看见两枪都命中了，木靶已经不能再用了。
叶利勤将手枪拆卸下来，成配件状，放回包里。带着赵茜在兵工厂外围转了一圈，慢慢感受上一世的记忆，然后晃晃悠悠的回赵茜家了。
回到赵建国的宿舍，叶国兴跟一个叫汪中全的人在下棋，旁边一个叫侯杰的人在观战，这两个人很厉害，叶利勤记忆里熟人中少有的人能在象棋上赢叶国兴，而汪中全跟叶国兴对战，能三七开，十次里面基本能赢七次，而侯杰跟叶国兴对战，大致五五开，胜负各一半。在往后几年的陪都象棋大赛里，汪中全有两次拿了陪都象棋大赛业余组冠军。这几位算是叶利勤在象棋界高山仰止的人物。
叶国兴深感自己玩象棋过于沉迷，属于玩物丧志，所以一直不让叶利勤过多接触象棋，所以叶利勤的象棋水平一直业余九流左右，很稳定，重活一世，还是看不太懂这几位棋盘上暗藏的杀机，所以各每位叔叔打过招呼就跟着赵茜过家家去了，没办法，男人说话要算数。
李兰佳看赵茜跟叶利勤回来了，拿出早准备好的苹果，削好，划开，一个苹果分成十二小份，这个时候还不流行牙签，后世的牙签现在都做了火柴。
“小勤，跟茜茜来吃点水果。”李兰佳招呼着。
叶利勤不爱吃苹果，但是美女的面子怎么也要给：“好的，来了。”叶利勤答应着，走到李兰佳面前，正准备拿苹果。
“洗手，他没洗手。”赵茜跟在后面说道。
“对，洗手。”李兰佳看着叶利勤伸出的那只略显乌黑的手指，嫌弃的说道，然后站起来拉着叶利勤和赵茜去往洗手间。
别误会，单位宿舍是没有洗手间配置的，所谓的洗手间就是公用的洗漱间，每层楼只有一间。
李兰佳带着两个小孩走到公用洗漱间，用自家的脸盆打上水，拿出肥皂盒，舒肤佳就不要想了，就是标准的陪都肥皂，环保不含磷。
赵茜果然是“医学世家”出生，洗手标准的七步成诗，哦，错了，是七步洗手法，前世叶利勤出生中医世家都是不懂这个的，这一世好歹叶利勤也是差点成为陪都医学院附属第一医院的未来院长的人，当然明白赵茜洗手的专业程度。
赵茜先洗手掌，用清水打湿浸润双手，（当然后世都是用流水浸润双手，但这时毕竟条件有限。)一双娇柔的手掌相对，纤细的手指并拢相互揉搓。然后洗背侧指缝，手心对手背沿指缝相互揉搓，双手交互进行，洗完背侧指缝，又洗掌侧指缝，只见掌心相对，双手交叉沿指缝相互揉搓。
这手是真漂亮，叶利勤旁边看着心里叹道。
洗完指缝，接着洗拇指，一手握另外一手的大拇指旋转揉搓，双手交换进行。拇指洗完跟着就是洗指背，弯曲各手指关节，半握拳把指背放在另一拳手掌心旋转揉搓，双手交换进行。洗完指背还有指尖，还是弯曲各手指关节，把指尖合拢在另一手掌心旋转揉搓，双手交换进行。洗完指尖，最后剩下手腕和手臂，揉搓手腕手臂，双手交换进行。
一套动作下来，仿佛双手跳了一段精灵之舞，这时叶利勤才明白，为啥前世那些单身狗这么喜欢手指灵活的护士妹妹。
赵茜洗完，用毛巾擦完手就该叶利勤了。
叶利勤一样画葫芦，看得李兰佳一惊：“小勤也会七步洗手法？”
“什么七步洗手法？”叶利勤装着糊涂，然后把洗完的双手在自己衣服擦了擦。
李兰佳一阵无语，“用毛巾擦，你衣服擦不又脏了吗？重洗一遍，你刚才洗手的步骤就叫七步洗手法。”
“哦，我就是看茜茜这么洗，好看，跟着学的。”叶利勤一边胡诌一边重新洗手。
“那你记性可真好。”李兰佳赞叹道。
“我爸就是说我记性好忘性大。”叶利勤拉出叶国兴藏拙道。
“是的，记忆快就容易忘，所以记住之后还要勤加练习。”李兰佳似乎对这个说法很有体会。
“可以吃苹果了吗？”叶利勤岔开话题。
“可以啦,去吃吧。”李兰佳还要收拾刚才孩子们用过的盆子和毛巾，让两个孩子自己去吃苹果。
赵茜牵着叶利勤的手回到宿舍，宿舍里依然是打牌的打牌，下棋的下棋。赵茜拿起两块苹果塞进叶利勤嘴里：“你不是不爱吃苹果吗？”赵茜问道。
“呜，呜。。。。。。”叶利勤吃着苹果，呜了两声算是回答。
赵茜也没多想，自己也吃了一块，感觉味不错，又拿了两块。
叶利勤吃完没有再拿，走到赵茜的儿童餐具旁边，说道：“母亲大人，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典型的一秒入戏。
“嘿嘿。”赵茜一下子高兴起来，“来一个红烧狮子头。”。。。。。
两个孩子玩了一个多小时，赵茜是尽兴了，叶利勤心头确实一阵无语，小女生这么难伺候吗？脸上还是自然的笑着配合赵茜。
待到晚上，宾主尽欢，叶利勤随叶国兴告辞赵建国一家，在回家的路上，叶利勤跟叶国兴说：“爸，今年夏天会发大洪水，赵茜这边出行得准备皮划艇。”
“你看到的？”叶国兴问道，现在叶国兴对孩子的天眼很是信赖。
“恩，看到的，明年的洪水会小点，但也是影响这边出行得，我们住半山倒是没有问题。”叶利勤回答道。
“好，我让单位做一下抗洪准备。”叶国兴管整个兵工厂的后勤保障工作，这正好是他的工作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