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地摊计划
饭菜是简单的三菜一汤，最简单的做法就是将西红柿，鸡蛋，蘑菇三个菜熬成一锅汤，当然，叶国兴对亲儿子叶利勤不会这么弄，鱼香肉丝，青椒皮蛋和，油渣莲白三个菜加上一个三鲜汤，这个三鲜汤有讲究，各地的三鲜汤都不一样，连汤里是不是三个菜都很有争论，有的认为三鲜汤里的三鲜是虚数，不是指一定要三个菜煮汤，而是三个主菜加上若干配菜煮的汤，但是在普通的川江人民家里，不论荤素，三个菜煮成一锅汤，就是三鲜汤，多煮几个菜，也可以叫三鲜汤，今天叶国兴就是用豆芽，平菇，番茄弄的素三鲜汤。
赵茜不是第一次在叶利勤家吃饭了，自觉且熟练的给自己和叶利勤拿了碗筷，并盛好饭，叶利勤给叶国兴倒上家里泡好的药酒。三人开始吃饭，周秀芳中班，晚饭一般在厂食堂吃。
叶家一直是要求食不言寝不语，但是到叶国兴这辈儿要求已经没这么严了，叶国兴虽然也要求过叶利勤，奈何自己都是一个喜欢边喝酒边聊天的性子，所以也约束不了叶利勤。
“哪个洗衣丹的配方你真的打算卖了？”
“卖啊，这是送钱啊，这个不是我想出来的，熊国鹰国早就有了，而且比我这个好，改进好多代了，我这个只是熊国初级版本，有人愿意给钱为什么不卖，别说五千，给五百都可以卖。”
“既然这样，我明天就去跟老唐谈谈，这个事儿唐家那边是怎么个意思？”叶国兴指的老唐，是唐招娣的父亲唐彦鲍，而不是唐招娣的大伯唐经世。
“这个应该是唐伯伯他大哥的意思，我说都给唐招娣，她不要，不过可以用来替她还人情，也用不了几个钱。”叶利勤说到这里顿了顿，接着说：“不过在跟肥皂厂谈的时候，要说明几点，这个方法呢，产量比较低，一次不能弄太多，而是我们不负责技术再研究，不负责指导，可以先给他们，他们自己研究，弄出来再付钱，弄出来后悔也来得及，本来我们也不想赚这个钱。”
“嗯，对，这样好，免得肥皂厂觉得我们是用唐经世的权力压他们，而且我们确实没有能力帮他们搞研发。”叶国兴赞同叶利勤这个做法。
“对了，今天我碰到冯阿姨了，让她帮我找黄叔叔借了一辆大巴车。”
“你要大巴车做什么？厂里也有啊？”
“厂里这个要接送住得远的职工，不一定能忙得过来，我借这个是周六下午跟周日下午用，唐招娣他们毕业要搞一个晚会，师母召集的。”
“哥，我想去。”赵茜突然插话进来。
“你去住宿不好安排。我跟娣姐说好这次除了我不带低年级的。”
“是的，茜茜，你还小，在外面过夜你爸会担心的。叶利勤是男孩子，在外面野一点没事儿。”叶国兴也劝茜茜。
“哦，好。”赵茜不情愿的答应。
“乖，茜茜，我给你带南山的金龟子下来好不好。”叶利勤也劝赵茜。
“不要了，金龟子怪可怜的，就让它跟自己的朋友都在南山上吧。”赵茜虽然不开心，但是是真的心善。
“你别不开心，我们后面还有活动，你听了肯定高兴，这次你也要去哦？”
“哦，什么活动？”赵茜来了兴趣。
“爸，南山下来后的星期六，我需要一个大解放，帮齐师傅搞画展。”
“齐师傅搞画展要大解放干什么？”
“齐师傅的画展想走进老百姓，所以我准备在川江新街摆一个地摊画展，需要一些各种规格的装裱框，国风扇面，电线电灯，大概需要五百来块，你这里不是有五千吗，这五百块算是还唐家人情，因为这次南山园的毕业晚会，这是师母答应帮忙的条件。”
“这是好事儿啊，我私人在赞助你师傅五百，给你一千怎么样，而且电线电灯厂里都有，借给你，用完了还回来。”叶国兴在这方面还是很支持叶利勤的。
“好啊。”叶利勤心想你才收入五千，让你拿个一千还不是小事儿。
“什么是地摊画展？”赵茜听到了新奇的东西，来劲了。
“你见过摆地摊吗？”
“见过，地摊上有文具，玩具，零食，衣服。。。。。。。好像什么都有，但是没有画。”
“地摊的东西都是卖的，但是我们的画不卖，就像摆地摊那样，一些挂起来，一些摆地上，一些靠着大解放，就是免费给大家欣赏的。”
“那我们做什么呢？”
“我们要做的可多了，首先我们要做一些跟师傅画风相近的手工艺品，作为画展纪念品，有的送，有的卖，大概一块五毛的一个，然后我们要拉人气，我在街边拉二胡，你来唱歌，沐秋灵她们跳个舞，川江新街在区政府和市政府中间，及不妨碍办公，地势还宽敞，人流量还大，平时小摊小贩也不少，来看的人肯定多。”
“哇哦，好玩好玩。”赵茜听了开心不已。
“你要注意，有些行走江湖的艺人看你生意好回来闹事儿。”叶国兴提醒道。
“一般不会，我们有大解放停旁边，一般商贩能有这东西，真行走江湖的有这个眼力劲，不会来惹事。”
“这倒是，我给你借挂军牌的车吧。”
“不行，到时惹来督察就不好了。”兵工厂只有在执行特殊运输的时候才能使用军牌车辆，一般都是挂普通民用车牌。军牌虽然能震慑很多宵小，但是万一引来督察发现不是执行军务，叶利勤科长儿子还没当够呢，虽然这事儿概率很小，小心撑的万年船，叶利勤不想做坑爹的孩子。
吃完饭，叶利勤跟赵茜都没洗碗，叶利勤直接送赵茜回家，一路上赵茜蹦蹦跳跳，都在问地摊画展的细节，兴奋得很，好像明天就会有地摊画展一样。
“冷静，冷静一下，别太兴奋，明天你还有考试呢？今晚的休息好。”叶利勤不停的给赵茜降温。
“你不是说这个不重要吗？”
“不是不重要，是不太重要。”
“有区别吗？”
“当然有，你还是得全力以赴，过程很重要，结果不重要，张夫子这么信任你，让你去考试，你不认真对待，张夫子得多可怜啊，你良心过得去吗？”叶利勤学张夫子的样子，摆出一副可怜相。
“嘻嘻，过不去。”赵茜见叶利勤的样子好笑，也觉得好像自己对考试过于放松了。“你现在才说，我今晚也来不及复习了。”
“复习什么，那次数学考试前我让你复习了？正如没有人能再次踏入同一条河流一样，也没有人能做完全同样的考试。”说到这里，叶利勤默念重生者除外。
“所以我们的数学功夫都在平时，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你临时复习并没有什么大用，浪费时间。我只是说你今天要好好休息，明天有个好的状态，好状态下才有好发挥。”
“知道了，你说我会不会超过范思雨。”赵茜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叶利勤期待一个答案。
“数学的功夫在平时，你平时能超过范思雨吗？”叶利勤选择不骗赵茜。
“不能，但是你不是说状态好发挥才好吗？万一明天思思的状态不好呢？虽然我不该这么想。”
“这么想也没错，但是你也说了万一，万一万一，就是万分之一，还有万分之九千九百九十九呢，所以还是不要盼了，做好你自己就行，你是独一无二的赵茜，你的美，你的好无人能比，你不能把所有的长处都占尽了对不对，总得给其他人一条活路走啊!”叶利勤非常搞笑夸张的捧着赵茜。赵茜前世就是不自信，拱手让出叶利勤，再回首两人情深缘浅，一夜欢愉之后各奔东西。所以这一世叶利勤一直有意识的养成这个小萝莉。
“哈哈哈，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好，我就觉得范思雨最完美，比那个大长腿好。”赵茜听了叶利勤的话很是开心，但是对沐秋灵还是心有芥蒂。
“瞧你说的，哪有什么完美，这人世间百媚千红，你是最为娇艳的那一种，所以别妄自菲薄，就做现在的你，长大了你就明白，我喜欢，真的很喜欢。”叶利勤牵着赵茜的手，很认真的说。
赵茜心里开心，还是撇撇嘴说：“是啊你同时也喜欢三月风，四月雨，人间惊鸿的沐秋灵，是不是还有司令？”
“司令，我哪敢啊，她不得弄死我，我耳朵还要不要了。”
“哈哈哈。”听叶利勤说到唐招娣揪耳朵，赵茜想到在唐招娣手下告饶的各种男生，突然觉得好好笑。“我能不能成为司令那样的女子？”
“刚才我白说了，你为什么要做司令那样的女子，做你自己不好吗？”
“你们男生不是见一个爱一个吗，就像你故事里说的那个小宝，七个老婆还不知足。”
“别纠结了，现在已经不允许娶七个了，只能一个夫人一个妻子。”
“为什么我爸只娶了我妈妈一个呢？”
“那是你妈妈厉害啊，她是要在眼睛里做手术的女人，生气了给你爸三百二十刀，刀刀不致命，这谁受得了。”
“那你爸爸呢，不是也只有一个，思思爸爸也只有一个，林仁勇，吴川，不对，他们都只有一个妈妈，你骗我。”
“我骗你干什么，不是一次娶两个，是分开娶，有的人嫌麻烦就没娶第二次，过几年你再看嘛，说不定就有同学的爸爸娶第二次了。”
“你说的那个应该是离婚后再娶的吧，像我们班的阿信，小枫。”
“也算吧，离婚那个叫前妻，一个妻子对吧，再婚这个就是夫人，一个夫人对吧，国家不是说一夫一妻吗，这对吧。”
“好像是这个道理。”赵茜被叶利勤忽悠住了。
“好了，你到家了，快回去休息，明天好好考，考上七十分，我给你准备了礼物，这一路走的，尽说话水字了。”
在赵茜家门口，叶利勤没进屋，两人挥手告别。
离开赵茜家，叶利勤没回家，直接去了范思雨家，轻轻敲了敲范思雨的窗户，三短一长，不一会儿，里面回了一个咳咳的企鹅上线的声音，叶利勤知道范思雨还没睡。
不一会儿范思雨偷偷开门溜了出来。明显是临时穿的红色棉衣棉裤，脚下是一双有兔子图案的棉拖鞋，川江春天有倒春寒一说，晚上还是比较冷的。
“你这么晚了什么事儿啊，我快睡了，明天还考试呢。”范思雨像做贼似的小声说。
“就明天考试的事情，收着点考，别尽全力。”叶利勤也小声跟范思雨说话，增加范思雨的刺激感。
“为什么？怕我分比你的茜妹妹高太多，伤着她，你挺怜香惜玉的嘛，我偏不。”
“没那事儿，我们川江区这边还没有人能系统的学习奥数，我也是偶然看书才知道这个的，你现在有优势，如果考得太惊艳，别人当你神童，当你实验品，把你抓进实验室像熏悟空那样，弄去炼丹，你乐意啊？”
“你少骗我，熏悟空那是假的。不过你说说什么叫太惊艳？”
“比如一百分，就属于太惊艳，最后九十五分以下。”
“你的意思是我有机会考一百分？”范思雨喜欢跟这样的叶利勤聊天。
“那是，你是谁啊，范思雨啊，但是相信我，如果真当了神童，大家都围着你转，就没时间玩了。”
“所以你是神童，你只考六十分，不考一百分，就是怕别人发现你是吧。”范思雨好像突然想通了什么。
“我也不是神童，就是识字儿比别人早，看书比别人多，长大比别人高，比别人帅，然后学东西比别人快什么的，都是些小事情比别人优秀。”叶利勤谦虚的进行凡尔赛。
范思雨果然又给了叶利勤一个娇媚的白眼，叶利勤重生归来，依然的十分受用，但是正事儿还是得继续说，“我们国家弄了一个少年班，要是表现太突出，就关在少年班里不准出来，然后看不见父母，都是一些很凶很厉害得老师，让少年班得学生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上课做题，很惨的。”在八零年代确实存在很多关于少年班的传说，跟特种部队似的，很神秘，范思雨也听过，所以很容易选择相信。
“我也听别人说过这个少年班，我估计你要是一直考一百分，估计能进去，我应该不行。”
“我不行，我什么时候考过一百分，我这人懒，做不了那么多题，做多了腰酸腿痛手抽筋。”
“你这个是缺钙吧，赵茜爸爸没给你看啊，好了，我知道了，明天考试，我留两道小分题不做就行了，你回去吧。”
“别啊，小分题不做太明显，最后一题别做完就行，这个就很正常了。”
其实奥数考试的时间很紧，范思雨也是大概率没时间完成最后一道十分题的，但是叶利勤也怕范思雨超常发挥啊。
“好的，我知道了，回去吧。”范思雨转身进屋，留一个倩丽的背影给了叶利勤。
叶利勤呆了一下，看着掩上的房门，猜度着范思雨现在是回自己屋子躺床上了呢，还是就站在门后，等自己离开。
范思雨其实心里挺激动的，这种偷偷摸摸的感觉特别刺激，就是为了不被叶利勤发现自己心跳太快，所以才匆匆结束谈话进屋的。进屋轻轻关上房门后，自己根本走不动，靠在房门上等待心跳慢慢缓下来。
心跳平复，透过门缝看出去，叶利勤居然还没走，居然就在门口正对着的石墩坐了下来，看着自己房间的窗户发呆，一时间心里甜甜的，既然你看的是我那屋子的窗户，我就回屋吧，万一母亲起夜看见我这样也不好。
范思雨蹑手蹑脚进屋，开了床头的小灯。让自己的影子在窗户上挥了挥手。再关掉小灯。
透过窗户，果然看见叶利勤也挥挥手，然后转身离开，寂寞的背影最是容易感动小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