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夜会
深更半夜，斯莱特林的休息室里面悄咪咪地钻出来一个人影。
他站直了身子，拍打着身上蹭到的灰尘，然后循着方向到了一间卧室门口。
斯莱特林的寝室，每扇门上总是少不了蛇的装饰，那门把手更是一整条蛇的样子。
那条蛇上装饰着暗红色的宝石一样的东西，在夜色中散发着幽幽的光芒。
人影发出嘶嘶嘶的声音，那个门把手的蛇就这么活过来了，尾巴变成钥匙的样子，钻进门锁之中，随着咔吧一声，门就开了。
来人直接走进房间，来到一张床前。
斯莱特林的学生一向不多，近些年更加不如格兰芬多和赫奇帕奇，也就和拉文克劳不相上下的样子。
大部分的斯莱特林的寝室就是两个人住一起的，但是偶尔的也有一些意外，一个人住一间也是有的。
窗户外面是黑湖，幽蓝的湖光落在房间里面，也不知道湖里面有什么东西暗自发着光，人影走到窗户面前，在那幽光的照射下，他的脸也清晰了一些。
那正是萨拉查.斯莱特林。
他蹙眉看着窗户外的景致，透过重重的湖水，隐约能看到窗户外面的一些游动过去的生物，只是暗戳戳的也看不清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冷哼了一下，一把拉上窗帘，隔绝了房间和湖水之间的视线。
他并不喜欢那暗中窥探的目光，就像是那群贪婪的生物觊觎着房间里面的人一样。
“萨尔？”床上响起一声沙哑的声音，大概是被萨拉查拉动窗帘的声音吵醒了，戈德里克带着困倦的声音，慢慢从床上坐起来。
“你不嫌外面吵的人心烦吗？”萨拉查小声嘀咕了一句，然后在黑暗中摸索着走到床边，摸着床沿，爬进戈德里克的被子里面。
“哈欠~~”戈德里克打着哈欠，往一边挪动了一下身子，给萨拉查留出了位置。
“湖里面的人鱼招惹你什么了吗？”戈德里克随意地问道。
“我不明白为什么斯莱特林的寝室在下面，一点也不舒服！还挨着那群东西！”萨拉查确实不喜欢人鱼。“湖里面的东西我都不喜欢！”
“哦。”戈德里克回应的有些敷衍，他还没完全清醒，只想倒头睡过去。
“你怎么受得住的？不觉得潮湿吗？”
戈德里克头一点一点的，萨拉查的话过了一下脑子，然后回答道：“我从小在湖水里面生活的啊……你是不是忘记了，我母亲和薇薇安交易，我自出生起就被薇薇安抱走了。”
萨拉查这才没有继续念叨这个问题。
“我知道了。”
“你有什么事情吗？”戈德里克困极了。“还是今天睡不着，所以过来看看我？”
“我是有事情要和你说的！”萨拉查强调道。“我是从其他人那里听到了詹姆斯受伤的消息，所以找你说一下这个事情的。”
他想了想自己打听到的消息，缓缓说道：“詹姆斯似乎伤的不轻，现在已经被送进去圣芒戈了，也不知道莉莉怎么样了。还有！他受伤的事情，大家都说是和那个所谓的神秘人有关系的。”
“我知道。”
“啊？”
戈德里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清醒了一些，解释道：“你忘记了？我在斯莱特林这边认识了一个少年，他叫尚迪.斯波尔，他家里人有在圣芒戈工作的，他把詹姆斯.波特进了圣芒戈的消息通知我了。”
萨拉查哼了一声。
“我知道那个学生，你很喜欢他，对吧？”
戈德里克再次打了一个哈欠，根本没听出萨拉查语气中的一些情绪，或者说他此时此刻困倦的脑子已经顾不上萨拉查的那些小情绪了。
“那孩子背后的家族可是不容小觑的，我能在他身上得到不少的收益。”
萨拉查听到这里，撇了一眼戈德里克，虽然房间里没什么光亮，只能看到一个影绰绰的轮廓，可是萨拉查的眼睛还是能清晰看到戈德里克的样子。
他悄咪咪地在自己眼睛上施加了一个咒语，所以看到了戈德里克有些乱糟糟的头发，几缕发丝凌乱地在他禁闭的眼眸前晃荡着，弄的戈德里克忍不住抬起手，拨开那些头发，结果它们又顺势落了回去。
萨拉查叹口气，抬起手，把那些略显调皮的发丝捋到戈德里克的耳边。
“你可真是会交朋友呢，戈德里克.格兰芬多。”
戈德里克含糊着回应：“谢谢夸奖。”
“我不是夸你！”萨拉查反驳道。
“好的，那就是在嘲笑我，对吧？”
“你这样我没法子继续和你聊天了，戈德里克！”
戈德里克轻笑了一下，他似乎这个时候找回了自己的理智，带着欢欣的语气说：“那真是太好了，我可以睡觉了，不是吗？”
萨拉查渐渐有些生气，他发出不满的戚声。
“你是担心波特一家所以过来的，还是有什么其他要和我商议的？”
“一方面是担心莉莉他们夫妇，一方面是关于那个闹的乱哄哄的预言，戈德里克，关于预言，你是什么想法？”
“你觉得那个预言里面的救世主指的是莉莉的孩子吧？”
萨拉查有些迟疑，但是他也细细想过了，所以很干脆地回答戈德里克：“我觉得那个人会选莉莉的孩子。”
“是吗？”
萨拉查继续解释：“我暗自调查了那个家伙，他好像确实是和我的斯莱特林有些关系，他会蛇语！”
萨拉查虽然不情愿，还有些不高兴，但是只能承认伏地魔和自己有关系。
“他会蛇语，你是知道的，只有和斯莱特林有血缘上的联系，那么就天生是蛇语者，听上去，他应该是天生的。”然后他补充了一句。“和你这种自学的应该不是一回事。”
“然后呢？”戈德里克也想知道萨拉查都掌握了什么消息，继续问道。
“然后就是我查了现在拥有斯莱特林血脉的家族，你也知道，我家那个情况，那么注重血脉传承，固执的和石头一样。”萨拉查神情有些不屑。“所以，就查到了一点东西，现在有个冈特的姓氏，好像说是斯莱特林后裔。”
然后他冷着声音说：“还自称是我的后裔！”
“如果那个名字不能说的家伙是来自你口中的冈特家族，那么你的意思就是说，那个名字不能提的家伙，可能是你的直系后裔？”
“没有直系后裔！”萨拉查强调道。“现在根本没有人姓斯莱特林！如果是我的直系后裔，怎么也要姓斯莱特林！”
“已经不错了啊，至少你还有个蛇语的后裔证明你的血脉传递下来了。但是你看，我可完全没听说过有人是我的后裔来着。”
“好吧，那确实是。”萨拉查想到什么，轻嗤了一下。“我可是有妻子的。”
“哦，你还没和她结婚呢。”戈德里克语气干巴巴地说道。
“我们就差结婚的仪式而已！”萨拉查语气有些不满。“要不是你捣乱，把我连累到了这个时代，我和她已经好好的结婚了！”
“是啊，然后有了孩子，你的孩子之后结婚，渐渐就有了这个自称伏地魔的后裔，是吧？”
察觉到戈德里克语气中的不快，萨拉查有些茫然，但也仅仅只是稍稍茫然了片刻，虽然不明白戈德里克为什么说着说着就不高兴了，但是萨拉查也不可能过多的探究好友那多变的情绪。
“快点想办法，我们好回去，我可不想影响到自己的婚礼！”
“这个我可是没什么头绪的，你就是催促我，我也不清楚怎么办。”
仗着戈德里克现在看不见自己，萨拉查翻了白眼，然后不耐烦地说：“要不是你瞎搞，我现在说不定都能看见我妻子怀孕了！”
这话让戈德里克更加不愉快了。
“说的你好像一下子就能有孩子一样！就这么着急？”
萨拉查兴致立刻降到谷底。
“不然呢？我父母的要求，我必须生下一个斯莱特林的继承人，才能给我更多的一些自由。”
想到大家族中的那些陈腐的规矩，戈德里克也明白萨拉查的身不由己。
他们都只是十几岁的少年人，而萨拉查更加是斯莱特林这个顽固的家族的少族长，而家族对于个人来说，有便利的地方也绝对有压力的时候。
萨拉查的不自由，就在于他必须先做好斯莱特林的少族长这个身份，才能说其他的事情。
而一个继承人呢，就是他必须给家族的交待之一。
萨拉查深吸一口气，声音低沉：“我有什么办法，我必须有个孩子给家族。”
“萨尔。”戈德里克轻唤了萨拉查的名字。
“怎么了？”
“孩子……我是说，就算你未来有了那么一个孩子，你能做好父亲吗？”
萨拉查诧异了一下：“你这个问题……”
斯莱特林的家人之间，似乎都不是那么亲密的。
他们的感情无法说是不是存在的，只是不得不聚集在一起，然后组建了一个毫无温度的家庭。
“我不知道，但是……大概率的，我不会是一个好父亲。戈德里克，你指望我一个从来没得到父亲这个角色反馈任何一点感情的斯莱特林，能够成为一个有感情的对自己孩子好的父亲？”
萨拉查忍不住笑。
“真是天真，我爱自己就好了，何必在意其他人的死活。”
【反正，也从来没人在意过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