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多比的自我认知
多比惊恐地看着戈德里克和萨拉查，两个人居高临下地审视着眼前的家养小精灵。
萨拉查的嘴巴紧紧闭着，大概还没从刚刚的那场纷争中回过神来，注意到戈德里克偷偷看过来的视线，萨拉查下意识扭过去头，躲避了一下。
多比也意识到两个人之间氛围的不对劲，说不出的恐慌，它小心翼翼地看着戈德里克，本能地露出一个笑容，似乎是在讨好戈德里克。
“你叫什么？”戈德里克俯下身，尽量语气温和地询问多比。
“多比……”多比先是小声回答了戈德里克的名字，然后低下头，双手还是紧紧抱着小哈利，哭累的哈利早就没精神了，眼皮子随着戈德里克和多比的声音，半睁不睁的，眼角还挂着泪珠，小脸蛋哭地红彤彤的。
多比再次开口说：“多比是一个坏精灵，多比没有听从主人的话，多比没有完成主人的命令。”
它抬起头，看着戈德里克，嘴角下弯，露出一个要哭不哭的表情。
“您要处罚多比吗？多比没有伤害这个巫师的幼崽，虽然多比的主人让多比把他交给很危险的人，那是一个非常可怕的人，但是那也是女主人的姐姐。”
戈德里克叹口气，开口问道：“你为什么没把哈利交给莱斯特兰奇呢？”
多比歪着脑袋，很诚恳地回答：“因为这是巫师幼崽，他看上去是那么的弱小，那么的可怜，多比知道，莱斯特兰奇夫人要杀死他，可是他还只是一个婴儿。”
多比又重新低下头，它看着哈利稚嫩的脸蛋，忍不住用自己的鼻子去蹭了一下哈利的小鼻子。
是湿漉漉的，多比变得有些羞怯，它低声说：“哈利.波特，多比知道这个孩子的名字，但是，多比不愿意看见他死去，多比也不知道为什么，可是多比知道，多比不能送他去死，那样是不对的。”
眼前这个家养小精灵的话有些颠来复去的意味，它似乎也不明白自己在说什么，可是看着多比澄澈的眼眸，戈德里克仿佛看到了它皮囊下面，一颗充满了善良的心。
这是一个善良的富有同情心的家养小精灵。
它拥有的那份善良，甚至战胜了它的本能——无论怎么说，多比都违背了主人的意愿。
“多比，你愿意送哈利回家吗？回到他的亲生母亲身边。”
戈德里克蹲下身子，和多比平视：“他的母亲是一个很温柔的女巫，她像你一样善良热心，而且，因为你的主人抱走了哈利，她作为失去孩子的母亲非常悲伤，她很难过。”
多比小声说着：“对不起……”
可那并不是多比的错误。
“你愿意送哈利回去吗？为了拯救一个伤心绝望的母亲，可以吗？帮帮她吧……”
戈德里克看着眼前的家养小精灵，它的眼神中充满了挣扎，这份挣扎让它很痛苦，它抱着哈利的手都在微微发抖。
最终，多比坚定了自己的心意：“我可以帮你，这是不对的，多比不能让一个母亲失去自己的孩子，虽然这样多比就成了一个特别坏特别的小精灵了。”
它看上去很沮丧：“不遵从主人的命令，多比是最坏的小精灵……”
但是即便这么说自己，多比依旧坚定无比地把怀里的婴儿推向戈德里克。
“对不起，多比是坏精灵。”
戈德里克小心翼翼地接过哈利，顺势拍了拍这个自出生起就多灾多难的孩子。
“谢谢你，多比。”
多比瞪大了眼睛，它闪烁的眼眸中很快蓄满了泪水：“先生，您在跟……跟多比说……说谢谢？！”
多比满脸的不可置信：“多比从来没有被人说过谢谢……先生，多比是家养小精灵，还是一个非常坏的家养小精灵，您不用跟多比说谢谢的。”
但是它的嘴角向上弯起来，不可抑制地展现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它很开心，开心的那么明显。
“您是第一个对多比说谢谢的巫师，先生。”
看着多比明亮的眼眸，戈德里克此时的心情也有些复杂。
对于家养小精灵这种生物，戈德里克最多只是听别人聊起来过，他从来没在意过这些生物，就算他们也有智慧，戈德里克也从来没有把他们看成和巫师相对等的生命，明明他对人鱼马人那些智慧生物都其实很尊重的。
可是，家养小精灵这种生物，真的把自己活的太卑微了。
戈德里克曾经就想过，有一天得到一只家养小精灵，用来方便照顾自己的起居，还能维持他的住宿环境的整洁。
可惜了，前面的克利切还有眼前的多比，似乎都说明了家养小精灵中也有意识特殊的存在。
“你把哈利交给我，你回去怎么办呢？”
戈德里克忍不住开始担忧起来多比回马尔福之后，会面临的险境。
听到戈德里克的话，萨拉查眼眸闪烁了一下。
“莉莉现在一定很难过吧？”
戈德里克摇摇头：“我从麦格教授那里好不容易找到空闲的机会，还没见莉莉呢。”
“那么你更加应该去看看莉莉，带着哈利，她心在最急切的一定是哈利的安危。”萨拉查神色平静。“你现在，应该迅速带着哈利回到莉莉身边。”
“那么你呢？”戈德里克眼皮子套拉着，然后询问萨拉查之后的行动。
“我去和小天狼星他汇合啊，我察觉到多比带着哈利离开马尔福庄园之后，就急匆匆追过来了，喔，走之前我有暗示小天狼星帮我拖住马尔福夫妻，这样我就不会同时面对马尔福夫妻和莱斯特兰奇夫妻了。”
然后，萨拉查语气带上了一丝无奈：“所以，既然确定了哈利安全了，我肯定是返回马尔福庄园，和小天狼星汇合，然后一起离开那对马尔福夫妇。”
他又小声嘀咕了一句：“总不能把小天狼星一直丢在那里吧？我看得清楚，小天狼星对那个马尔福很有意见，我要是忘记了小天狼星留在马尔福庄园的事情，等到小天狼星找过来，我可就惨了。”
他强调道：“凄凄惨惨戚戚那种喔！”
戈德里克没好气地朝着萨拉查翻了一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