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海尔波的去留
霍格沃茨的教授们，也不是普通的人，各自有自己的优异之处。
“这孩子身上的是诅咒，有人顺着某种极其古老的契约，利用这种契约，将诅咒施加在这孩子身上，最好的办法，是断掉这份契约。”
萨拉查并不意外自己和伏地魔的契约被发现，也不意外伏地魔的手段被人发现。
他何尝不知道解决自己身上那些问题的办法呢，问题是他不愿意，好不容易让那个该死的后裔安分下来，就这么放弃，属实让人不甘心。
戈德里克阴着脸，头上被医疗翼的护士包了几圈，他坐在萨拉查旁边，听到几位教授的话，眼神就冷冽地落在萨拉查身上。
萨拉查感觉到了这份视线，虽然戈德里克什么也没说，但是这压力还是给到了。
如果说霍格沃茨的教授好心好意地劝说萨拉查，萨拉查可以不听，那么戈德里克的意思，他多少有些顾虑。
“既然已经有了解决方案，或许……”邓布利多盯着萨拉查，看到的是萨拉查逃避的眼神，很明显，这孩子自己就清楚问题怎么解决，只是他不愿意。
邓布利多又看向明显不高兴的戈德里克。
“好吧，或许你们兄弟两个需要一个可以聊天的空间，不是吗？”
外人的劝说，总是不如亲近之人的劝说更加有效果。
而且，邓布利多也看得出这是一个秘密，或许萨拉查和戈德里克都不愿意让其他人知道。
“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啊……”邓布利多眉头紧蹙。
蛇怪——海尔波这堂而皇之的跑出来，虽然没有什么学生受伤，可是学生受到的惊吓那也是实打实的，这会儿功夫，魔法部那边已经知道了消息，告知邓布利多会有职员来拜访，查明这个事情。
而且，也拦不住学生给自己的父母写信，到时候，家长的压力也会接踵而至。
只要想到这些，邓布利多就觉得窒息。
“要怎么处理才好呢？”
几位院长其实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作为斯莱特林的院长，斯拉格霍恩笃笃喃喃着说：“阿不思，我的退休申请你看到了吧？”
邓布利多看向这位老朋友：“至少这个学期结束前，你还是斯莱特林的院长！”
斯拉格霍恩看上去很不情愿。
“那条蛇是斯莱特林学院创始人的宠物！你是现在的斯莱特林院长。”
邓布利多似乎揪着斯拉格霍恩要一个说法。
几位教授边聊边离开了医疗翼。
隐约间还能听到斯拉格霍恩那推脱的话：“可是我都快离职了！何况，蛇怪不是萨拉查.斯莱特林赠送给霍格沃茨了吗？它现在应该归霍格沃茨，而你才是霍格沃茨的校长……”
“我当热知道这一点，可是作为斯莱特林的院长，你就没有其他的办法吗？”
偶尔的还会有其他院长的插话。
渐渐的声音就听不见了。
戈德里克深吸一口气，没有首先都提及萨拉查和伏地魔的暗斗，而是问起了海尔波的事情。
“巴罗通知我你出来事情，他也知道你和伏地魔建立的一个契约，伏地魔可以通过这个契约，和你斗法，他害怕邓布利多发现中间有问题，所以通知了我之后，想着才霍格沃茨闹出什么动静，吸引走邓布利多他们的注意力。”
萨拉查摸着鼻子，表情无奈：“所以就把海尔波从密室哄出来了？他是不是傻？”
“确实很不聪明。”戈德里克毫不留情地评价。
“所以，出于什么原因，我收了这么一个学生呢？”萨拉查开始思索这个问题。
“那是你之后的决定，现在的问题是，海尔波怎么处理？”戈德里克并不愿意顺着萨拉查的话讲话题拐到巴罗身上去，而是紧紧地抓着海尔波的事情。
“呃……”萨拉查声音低沉了一些，他小心地询问戈德里克。“那么你觉得会怎么解决呢？”
戈德里克抬眸看了一眼萨拉查，冷哼了一声。
萨拉查叹口气，自己回答了这个问题：“海尔波会被处理掉的，对吧？”
这不是一千年前，也不是那个可以容忍萨拉查.斯莱特林豢养蛇怪的年代，根据魔法部颁布的条律，是不允许任何人任何势力豢养蛇怪的，一经发现，就会直接处理掉这种危险的生物。
“这也不是说海尔波是萨拉查.斯莱特林留下的，就能被放过的，何况，在那些魔法部看来，一个一千年前的黑巫师，那根本算不上什么。”萨拉查语气不满。“就算邓布利多有心维护海尔波，那也不是他能说的算的，除非他愿意和魔法部撕破脸，一点，面子也不给对方。很明显，这根本不可能。”
“巴罗那个家伙，把海尔波害死了！”
萨拉查碎碎念一样，说完，然后看向戈德里克，看着对方依旧冷冷的神色。
“我想你有办法？”
“没有。”戈德里克回答的很平静，毫无感情。
“要不然，我让海尔波离开密室，去禁林？禁林那么大的区域，那些家伙就是进去寻找，也不大可能在禁林抓得住海尔波。”萨拉查观察着戈德里克的脸色，然后小心翼翼地问。“你觉得这样行吗？”
戈德里克看着萨拉查苍白的脸，有些于心不忍，可是他还是绷住了自己的脸，依旧面无表情。
“就是让海尔波留在密室也是可以的吧？方正下密室需要蛇语开门，那些家伙说不定连密室入口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对吧？”
萨拉查看着戈德里克依旧阴沉的表情，也有些不愉快。
“行不行啊？！”
戈德里克只是语气平静地说：“霍格沃茨有一条可以随时出来的蛇怪，谁能保证蛇怪不会伤害到学生呢？尤其是它曾经就害死过一个学生！你觉得还会有那个家长愿意让孩子在这也危险的地方上学？”
“所以……”
“海尔波继续留在霍格沃茨，既是是留在禁林，都会让霍格沃茨面临关门的危机的。”
萨拉查沉默地低下头。
他其实心里清楚，所以也知道邓布利多他们最终只会商量出一个结果，要么将海尔波驱逐出霍格沃茨，要么就杀死海尔波。
“我想保下海尔波，要怎么做？”
戈德里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一言不发。
“你不同意，对吧？”
看出戈德里克的态度，萨拉查心中有些怒火燃烧了起来。
“那是我的宠物！”
虽然他一开始没在意海尔波，可是现在这个时候，多多少少的还是处出了一点感情。
“你不管，我来管。”萨拉查作出了决定。“我的人……我的宠物，反正属于我的东西，由不得别人来破坏！”
戈德里克发出一声长叹。
“就凭你现在这个身体？”
萨拉查身子一僵。
他扭转过头，直勾勾盯着戈德里克。
“我说你怎么不提我和伏地魔的契约的事情呢。”
萨拉查冷笑了一下。
“你早就在这里埋伏好我了对吧？”
戈德里克恢复了冷漠的表情。
“我要是想救下海尔波，那么最好将自己维持在一个完好的状态，用来应付可能发生的各种意外，那么我就要考虑解除和伏地魔的契约！你是故意的，戈德里克.格兰芬多！”
萨拉查心中的怒火渐渐扩大：“我猜，巴罗能够想到找海尔波吸引邓布利多注意力这样的臭主意，也有你的引导吧？”
“怎么不说话了？敢做不敢当？有意思，你戈德里克.格兰芬多可真是好算计！”
萨拉查掀开被子，跳下床铺，他满脸怒意，穿上了自己的鞋子。
“我是一定要救海尔波的！我能杀它，其他任何人都不可以！至于伏地魔，你太小看我了！”
萨拉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医疗翼。
戈德里克紧绷的身子失去了支撑，瘫倒在椅子上，他眼神放空，露出苦笑。
这种事情，他无法解释，也无力解释。
“该死的自尊心！萨拉查.斯莱特林，你就不能稍稍地示弱一下吗？什么都要强撑着！”
戈德里克哪怕清楚萨拉查是有多么的骄傲，此时此刻，还是升起了一股无力感。
他就是在逼着萨拉查二选一，无论是千年蛇怪海尔波还是贼心不死的伏地魔，萨拉查一个人绝对不能全部背负，总会有一方出现纰漏的。
伏地魔就不用说了。
海尔波可是遭遇的契约反噬，这份反噬已经开始一点点伤害海尔波的灵魂了，迟早有一天它会变成一个只会遵循本能的怪物，到时候，它说不定就会冲出密室，出来伤害无辜之人。
戈德里克不知道，后来，就算是海尔波彻底失去了理智，沦为了纯纯的怪兽，它都没有离开密室，直到伏地魔的魂器出现在密室，命令它攻击哈利.波特。
它死在了哈利手里。
一个千年的蛇怪，是多么强大的生物，计算没有任何理智，也不该如此简单的被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杀死，可是它就是死在了哈利手上。
也说不清，那个时候，海尔波到底是不是还有那么一点思维，至少，疯了之后，它是真的没有离开密室，除了桃金娘，再也没有任何人受到它的伤害。
在戈德里克看来，海尔波对萨拉查造成的威胁，甚至可以媲美伏地魔了。
它是萨拉查的蛇，所以和巴罗一样，本能地去追逐着萨拉查的存在，巴罗无法控制自己，就算是被戈德里克警告，还是会偷偷跟着萨拉查，他只是学会了隐藏起自己而已。
要不然魔法史课上，萨拉查出事，戈德里克不会比邓布利多先一步跑过去，就是因为巴罗在暗戳戳地跟着自己敬爱的老师。
你看巴罗这么大的人都不愿意远离萨拉查，那么海尔波一个只有七八岁智商的宠物，能不比巴罗更加黏着萨拉查吗？
可是，海尔波的特殊身份，那是能很简单就把邓布利多忽悠过去的吗？
戈德里克绝对不敢赌，他比任何人都在乎萨拉查的安全。
哪怕会因为这样要牺牲掉海尔波，他都不愿意萨拉查身边有任何危险。
可是他没有考虑到萨拉查自己的想法。
他把萨拉查惹生气了。
戈德里克抬起一只胳膊，遮住自己的眼眸。
糟糕透了……
他真是太糟糕了啊……
【明明只是想要保护你的，结果招惹地你那么生气，我不希望你身边有危险，可是我也见不得你不开心，真是太糟糕了。】
如果是罗伊娜，她遇到这样的情况，会怎么做呢？
或者换赫尔加在这里，她一向最善于处理人际关系的。
或许，两位女士，哪一个都会比戈德里克做的更加出色。
只要想到这些，戈德里克就忍不住难过。
他真的有很认真的去考虑各种可能了，可是他就是做不到，也做不好。
“太失败了……”
就在戈德里克留在医疗翼，陷入自怨自艾之中的时候，萨拉查已经来到了盥洗室。
桃金娘听到动静，就从厕所里面冒出了一个头，和萨拉查对上了视线。
“这是女生的盥洗室！”
桃金娘从隔间跳出来，飘到萨拉查面前，盯着他，用恶狠狠的语气指责着萨拉查这个不速之客。
萨拉查看着这个珍珠白的幽灵，她看上去很年轻，虽然是一个长相上并不出色的女孩，可是她真的很年轻。
她死的时候，还没有长大。
萨拉查有那么一瞬间，心是动摇的。
“你知不知道啊！这里不是你可以来的地方！”
桃金娘因为萨拉查的沉默，更加生气了。
“快点离开！”
萨拉查突然开口：“留在这里你不害怕吗？”
桃金娘愣愣地看着萨拉查。
“你可是在这里死掉的。”
萨拉查的话让桃金娘发出一阵尖叫。
她尖锐地喊着，甚至开始叫人。
“离开这里！”
“这个盥洗室快废弃了吧？因为你一直在这里捣乱，为什么？”
桃金娘大声辩解道：“那是她们都讨厌我！谁会喜欢哭泣的桃金娘呢？我没有捣乱，是你们都讨厌我！”
“是啊，废弃的话，没有人来的话，就不会有人像你一样，在这里遇到危险了，对吧？”
萨拉查柔和了冷硬的神色。
桃金娘再次大喊着让萨拉查离开。
“以后不必这么做了。”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萨拉查盯着桃金娘说。“这里……不会有你担忧的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