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谁来负责

  太子通过戏班和赵家与九龙堂勾结,在狩猎之时谋害圣上,事后还意图杀人灭口的事次日就传遍了盛京城。
  虽然太子只准备了一只,可既然他跳了出来,那其余的自然也栽在了他身上。
  皇上又被气吐了血。
  “朕栽培他多年,就栽培出这样一个白眼狼吗?”
  褚贵妃柔声道:“太子恐怕也是一时被人蛊惑鬼迷心窍了,他毕竟是您的亲生儿子,本性不坏的。”
  皇上猛然回想起了自己登基前的艰难,还有父皇临终前看他时失望的眼神。
  门外响起了宫人行礼的声音,“参见皇后娘娘。”
  皇上眉眼舒展了些,“你回去吧,皇后在这就好。”
  褚贵妃听话地退了出去,左右她想说的已经说完了。
  皇后进来时正好与褚贵妃迎面遇上,她笑着道:“妹妹今日好气色。”
  褚贵妃屈膝行了一礼,“臣妾哪比得上皇后娘娘,臣妾为四皇子担心,人都憔悴了不少,不像皇后娘娘不用为亲生儿子操劳,每日都是容光焕发的。”
  皇后柔声道:“是呀,六皇子省心,确是本宫的福气,皇上还在等本宫,就不陪妹妹叙话了。”
  说罢,越过褚贵妃走了进去。
  褚贵妃冷哼,“又不是自己的儿子,神气个什么。”
  皇后坐到皇帝床边,轻声道:“皇上怎么又生了这么大的气?气坏了身子可怎么办?”
  皇上牵过她的手,轻轻抚摸着她的手背,“朕是不是真的老了,儿子们都大了,都等着朕给他们让位置呢。”
  皇后嗔怪道:“皇上别胡说,儿子们都盼着他们的父亲长命百岁呢。”
  皇上笑了笑,笑过之后又是一声叹息,“朕是不是个很失败的父亲?”
  皇后并未回答,而是转移话题道:“太子是您看着长大的,他的心性您最是清楚,此事不妨再查查,别轻易伤了父子之间的感情。”
  皇上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还是皇后最懂朕的心。”
  定国公府,秦浩羽刚进书房,就被迎面打了一耳光。
  “你这个逆子,你想干什么,造反吗?”
  秦浩羽冷笑了一声,“抓了东宫的人就是造反吗,父亲这话才是大逆不道吧。”
  定国公气得脸都涨成了红色,指着他怒道:“你别在这强词夺理,你大姐让你去是帮衬太子,你倒好,反而抓了太子的人,你是想害死你姐姐,害死全家吗?”
  秦浩宇反问道:“到底是我想害死全家,还是父亲你?当初你帮着太子倒卖贡品谋取私利,后来又勾结北莽想要夺成国公府兵权,导致西北现在还陷在战争中,哪一样不是杀头的大罪?”
  定国公惊愕道:“你说什么,你怎么......”
  “父亲敢做,还怕别人知道吗,当初为何要让锦衣卫去抓闫宁,父亲以为我猜不到吗,还有北莽为何那么巧在虫害之时攻打凉城,若不是突然冒出了两个国子监的学子,父亲和太子打算什么时候让户部筹集到粮草,是不是要等成国公战败甚至战死之时?”
  “你,你......”定国公不知是气的,还是惊吓刺激,竟一口气喘不上来晕了过去。
  秦浩羽忙上前搀扶,“父亲,父亲!来人,快来人!”
  四皇子府,新晋的锦衣卫副指挥使周宗文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详细地汇报给了慕南瑾。
  “这个秦浩羽倒有意思,他给你行方便让你把老虎放进了猎场,又先你一步抓了东宫的侍卫统领,他想做什么,莫非秦家对太子失望,想断臂求生?”慕南瑾道。
  周宗文斟酌道:“应该不是,听闻今日定国公府请了太医,好像是定国公被气病了。”
  慕南瑾笑了笑,“寄予厚望的嫡子这么跟他对着干,定国公就算被气死也不稀奇。”
  “但是皇上真的会相信吗?”周宗文问。
  慕南瑾无所谓道:“相信不相信都不重要,有人会逼着让他相信的。”
  拓跋姝受伤后,就被接进了宫中,拓跋煜为了妹妹不得已也进了宫。
  但是进去容易出来难,拓跋煜被限制在宫中已经几日没有收到边疆的消息了。
  可是拓跋姝迟迟未醒,皇后以此为由不让他们出宫,他也毫无办法。
  这一日,拓跋煜宫中来了个出乎意料的人。
  “安嫔娘娘怎么有空来此?”拓跋煜客气道。
  史凡烟刚入宫就失宠的消息拓跋煜是知道的,他并不想卷入南慕宫廷的争斗中,因此也不想与史凡烟有接触。
  “本宫知道大王子担心公主的伤势,也知道您牵挂边疆局势,所以特来为您解忧。”
  “就凭你?”拓跋煜明显看不起这个自己主动攀上皇帝的女人。
  史凡烟笑了笑,“王子可以不信我,但是王子可知肖明珠去了哪里?”
  拓跋煜一愣,“你什么意思,肖明珠不在京城吗?”
  “肖明珠早就跟威远侯一起去樊城了,哦,对了,”她故意卖了个关子,直到拓跋煜露出了不耐的神色,才笑着道:
  “狩猎之后展清彦也去了。”
  拓跋煜的手猛地砸在桌子上。
  史凡烟继续刺激他:“不然你以为公主为何迟迟不醒,皇后又为什么要硬留你在宫里,这可都是展清彦和六皇子设计好的。”
  看着史凡烟随意摆弄着裙摆,一脸笑意的样子,拓跋煜气血翻涌,他猛然将人拽到自己身前,揪着她的衣领道:“别跟本王耍花样,你想怎么样,痛快点。”
  史凡烟道:“王子应当知道皇上在查狩猎之事,您就不想有人为公主受伤一事负责吗?”
  拓跋煜皱眉道:“你是说你的母家和外祖家?”
  对面的女子明显被拓跋煜噎住了。
  尽管那两家都与她无关,可现在她是史凡烟,这个锅就得由她来背,否则她也不用又是淋雨求情,又是被慕南瑾辖制来帮他除掉太子。
  史凡烟无奈道:“王子说笑了,我们都是小人物,如何能为您和公主的千金贵体负责,而且您是北疆未来的可汗,若此次受伤的是您,可汗会如何,是不是也得南慕付出同等的代价?”
  拓跋煜若有所思,史凡烟也不逼他,只轻声道:“只要您想好了,公主自然会醒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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