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继母是所有人唯一个光23
而后在贺听窈的注视中,少年很有耐心地将照片裁剪成两半不规则的形状。
一半不规则的白裙女人照片,被他毫不留情地丢下,照片被泥水打的脏兮兮。
而剩下的,则被他视若珍宝地拿在手中。
他唇畔勾起缱绻笑意,手轻轻拂去照片上的水雾。
贺听窈见他这般,嘴角才扯起冷讽,“你就等着后悔吧!”她转身就准备离开。
“月季暂时不需要花肥。”少年的声音带着冷冽,似乎是从遥远的深夜传来。
贺听窈顿住脚步,转身。
她看向贺听澜,讥嘲地挑眉。
“我的好哥哥就非要在这段时间里,吃、斋、念、佛、是吗?”
“这个月不杀生。”生日这个月份他不会杀生,否则贝般般也不会活着。
贺听窈转身离开,她的这个哥哥从小脑回路就和正常人不同。
在某方面极度的偏执。
比如,他坚信着生日这个月不杀生,这一世就不会得到报应,而是将报应都留在下一世。
而这么做的原因是,他有个只能在这一生才能实现的心愿。
很可笑,一个疯子,居然会信这个。
贺听澜盯着手中那张照片看了许久,最后拉开冲锋衣的拉链,将之放在靠近心口位置的口袋中。
而后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手,才将被雨水打湿的暖橙色月季拿起。
他亲手所植的新鲜月季,每每第一次开花后,盛放的花朵永远都是只属于一个人的。
一个他幼时就开始觊觎,为之藏匿多年,也不敢踏过雷池一步的,继母。
景苑
夜色浓重,客厅之上摆放着一束极度艳丽的红月季。
那是于花开最盛之时摘下,用特殊技法封存,使之存放许久也不会败落。
这束更是较之寻常月季要娇艳异常,好似是被鲜血灌溉而成,花香也更为浓烈。
男人用一张铁片打开房门,握着铁片的手背上,有道长约五厘米的刺青。
刺青是一双展开的白色翅膀。
他不甚在意地哼唱着歌曲,曲调轻松欢快,好似这里就是他的家一般。
他没有开灯,歌曲唱完之际,他也将整间屋子逛了个遍。
最后,他静静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待着猎物的自投罗网。
楼下
江渡看着泠妩的背影,心口处莫名传来一阵恐慌。
“夫人!”
泠妩回眸,静待他的下文,“是忘了什么吗?”
江渡紧绷了下颚,迟疑了一会儿,还是摇头。
但他的心跳,却愈发剧烈。
“夫人,如果有事的话您给我打电话,我一定第一时间赶到您的身边。”
泠妩没有惊讶于他的敏感,只颔首,语带温和:“好。”
“夫人,晚安。”
“晚安。”
江渡目送着泠妩上楼,却是没有上车,而是一直站在楼下。
他的心还在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着,尤其在泠妩身影消失的那一瞬间,愈演愈烈!
江渡的手握拳抵在唇边,试图驱散内心的焦躁与不安。
而泠妩已经踏出电梯,到了专属于她的大平层。
而在泠妩离开电梯之际,电梯的显示屏也熄了屏,陷入黑暗。
她放在门把手上的那根不起眼的发丝,还在。
看起来就好似真的是从未有人来过一样。
泠妩抬眸,门上的监控依旧在亮着一个红点,显示着它还在正常工作。
可泠妩却知道,这个摄像头如今只服务于一人。
她脚上高跟鞋踩在瓷砖上的声音,因为驻足而消失在门口处。
一瞬间将灯火通明的这一层,渲染的寂静而诡异。
而屋内漆黑一片,男人打开手中的轻巧的方形薄片。
薄片亮起一些微弱的光亮,光亮中恰好是刚刚泠妩仰头看向摄像头的瞬间。
他的手指捏着薄片,面容仍旧冷淡,可眸中还是不可避免地带起一丝惊艳。
和传闻不假。
只是可惜了……
可许久之后,他依旧未等到泠妩打开房门。
他在平静等待之余,还莫名生出了一丝好奇。
因为他手中的方形薄片,传回的影像正是女人就那样站在门前,一动不动的模样。
没有离开,也没有进入。
下一瞬,女人仰头。
若极夜上最明艳的皓月。
随后那双温柔澄净的双眸对着镜头,微弯。
仿佛隔着万水千山,同他对视,慵懒平和中又带着危险。
而在下一刻,女人垂首将门上的那缕发丝拿起,丢下。
极轻的发丝悠悠落地,就在他笃定女人会进入之际,她却再次仰头,女人红唇微张,无声吐露一个名字。
捏着薄片的他,心口一阵悸动。
因为他看懂了女人的唇语,那是他在这个国度的名讳——
夜啼。
夜啼的心脏,有一瞬跳的快了些。
他的目光变得幽暗,看向手中的方形薄片时,眼神晦涩。
男人的手指摩挲过那块方形薄片,最终,低笑一声。
胆子真是大,既然发现了他,居然不跑,还敢这样挑衅。
不过也是,她想跑也跑不掉了。
楼梯电梯都被封死,短时间内打不开只会被堵死,想跑的唯一道路,就是从这第八层跳下。
夜啼将方形薄片收下,起身。
这还是他第一次准备主动给他手中的“玩物”,开门。
只是他刚站起,门外的女人就好似感知到了一般,门“滴”的一声自动打开。
灯也在下一瞬被开启!
夜啼就那般明晃晃的被暴露于灯光之下。
而这一次,也是第一次他没有以一个看似是主人的身份,坐着等待他的猎物静静送上门来。
他莫名生出几分难得的陌生情绪,似尴尬又似讶然。
泠妩伸手,将拦在她眼前刚好到她的脖颈处的鱼线摘下。
走路的速度不会快,所以绑上这根鱼线的主人,本就不欲伤及她的性命。
但在不设防的时候,还是会伤到肌肤,使之疼痛难耐。
是个很恶劣的法子。
夜啼也不意外她的警觉,就那样静静看着泠妩将那鱼线摘掉。
而后跟在泠妩的身后,看她见招拆招的把他在游览房间时,留下的一些小玩意,一点点地彻底摘干净。
夜啼眸中带起几分喜悦,但他没有说话,而是在等待泠妩的主动开口。
只是泠妩注定会让他失望。
因为泠妩在做完一切之后,就坐在沙发上弯腰,揉脚踝。
“你不怕我?”夜啼声音很是干净,似夏夜清风,反差感很强。
泠妩抬眸,认真看了他半晌。
“你和窈窈他们长得太像了,让我只有母爱没有恐惧。”
夜啼没有反应过来,甚至在反应过来后,也一度以为是他刚刚幻听了。
“你刚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