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拒绝好意

  谢端阳早就知晓，体质、力量这些身体属性，并不是单纯如面板表现出来的那么呆板。
  它们看起来数值不变，但是根据每天心情状态的不同，总是在一定范围内上下浮动变化的。
  而他这些时日以来，每天勤练不辍，其实身体素质一直有着微弱地提升。
  相对力量，原本较弱的体质、敏捷变化足以更为明显。
  只是因为始终没有抵达临界点，所以一直没有正儿八经地反应在数值上。
  直到现在，水到渠成，而且一举就是两项。
  “没想到只是小饮几杯，睡上一觉，居然有如此大的功效。
  还要胜过我多日苦修……”
  谢端阳心念微动，将面板收起，暗自念道。
  当然，只是嘴上这么说说而已。
  如果没有那么天打下的基础，他此番绝无可能突破。
  正所谓“一张一弛，文武之道”。
  他平时积蓄已足，但因为过于规律，等若弓弦时时绷起，反而耽误精进。
  也是在昨天见从可乐处打听不到什么紧要情报，违反习惯，暂时将那些杂念思绪清除一空。
  反而补完了最后一块拼图。
  不过，谢端阳还是略有些意外的。
  在精神、感知两项当中，其实他直觉认为，感知会先行突破来着。
  也不知道精神增长后，“洞察”技能会有什么变化？
  心中想着，谢端阳缓缓提高技能“输出功率”。
  血液在血管中流动，有如河川流淌。
  心脏跳动，亦是轰鸣如擂鼓，简直震耳欲聋。
  已经有了几分武侠小说中时常提到的“内视”气象。
  精神放将出去，将“洞察”的对象由自身换为外界环境。
  感受更为清晰明确。
  大楼临近数层，差不多五六十家，炒菜做饭的气味，洗漱穿衣的动静……
  混杂在一起，向着耳鼻涌来。
  各种信息相互沟通交错，彼此结合，以至于谢端阳眼前与脑海中隐约浮现出种种画面来。
  有些类似写作修辞当中的通感，但又有着不同。
  这种感觉，很是奇异。
  谢端阳先前也偶尔有过类似的体验，但均不如当下这般明确。
  “看来，偶尔还是要给自己放松下的。”
  虽然精神上涨，但维持这种状态耗费的精力也是随之增长。
  不过半分钟，谢端阳就恋恋不舍地收起技能，结束这种奇妙体验。
  先依次将铁砂掌等一应功夫练过遍，这才前去洗手做饭。
  而不是如平常那般，在等待粥熬熟过程中行功。
  人逢喜事精神爽。
  他今天练起功来，都有种特别的通透感，自觉胜过平时三两天的成果。
  尤其，在往手中搽涂了药酒后，再将“洞察”技能运起后。
  几乎都能感受到药力对手掌筋骨皮肉的细微作用。
  被他拍打铁砂袋的声音唤醒，林淇懒洋洋伸个懒腰，揉揉肚子准备洗漱吃饭。
  待她起来后，才发现厨房中、饭桌上，依旧是空空如也。
  瞥了下白眼，她主动淘米择菜，做好前期准备。
  其实，林淇不是那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小姐，也会烧菜做饭。
  只是在习惯了谢端阳的手艺后，她就越来越吃不下自己做的饭了。
  “今天，你还是去何导演那里？”
  扒拉了口蔬菜，谢端阳随口询问林淇。
  “去是去，不过可不是学习演技……”
  声音顿了顿，林淇打量了眼谢端阳，见没有引起他多少情绪变化，这才意兴阑珊道。
  “他之前不是说想为我拍套照片么，风格主题就是古装、女尼、思凡这些。
  对了，他说等服化确定好后，你与另外那两个女人也要一道过去，拍上一组。
  到时候片子拍完上映的时候，可以从中挑选出合适的，直接放大印出来作为海报……”
  对于何藩身为顶级摄影师的实力，谢端阳毫不怀疑。
  让他操刀宣传海报制作，绝对可以将一男三女拍得诱惑力十足，多吸引些观众进影院。
  吃过了饭，两人心有默契地先后出门，各奔东西。
  上午去亚视继续商量撰写剧本，至于下午，则是又到了声乐课的时间。
  剧本方面，没什么好说的，在与梁至明确定好大致方向口，类似于正常打卡上班。
  不过，在走进亚视大楼时，倒是有些意外地看到了米樰、雪莉两姊妹。
  她们应该是终于谈妥，虽然情绪还是不甚佳。
  但雪莉还是依旧乖乖听从了家姐的建议，正式签下合约，成为亚视旗下艺人。
  而他随意想出的那个“寻找少年嬴政”提议，过来探班察看进度的 王欣慰，也透露了嘴消息。
  已经在昨天的会议上被正式提出来。
  只是因为是剧集部门提出来，需要节目组部门配合，涉及到谁主谁从的问题。
  再加上与“未来偶像争霸战”，等其它选秀类节目有所冲突。
  暂时还未决定是否通过立项，又倾注多少资源。
  不过这些，谢端阳就没多少兴趣关注了。
  他只是提了嘴建议而已，至于后面进展如何，现在没有多少权力与心思过多掺和。
  最多是见选秀出来的优胜者，与《寻秦记》中嬴政相距甚远时，再试着否掉便是。
  ————
  下午。
  “阿阳你回去后，这两天一定下苦功努力了。”
  手指从作为伴奏的钢琴键上移开，戴斯葱鼓掌赞道。
  “我能明显听出你唱起来与上次已经有所不同……”
  对于他的称赞，谢端阳轻点了下头，没有否认。
  其实谢端阳倒是有心多花时间练习下歌唱技能来着，奈何实在时间紧张。
  而且，蓝田屋村的居住环境，实在也不是个练歌的好地方。
  实在没有抽出太多时间放在这上面。
  戴斯葱之所以觉得有明显变化，那是因为体质增强，连带着精神也提升的缘故。
  不仅气息更为充沛，身体掌控变强，感觉也越发敏锐。
  毕竟，乐感也可算作种感知来着。
  “你变化如此大，倒是让我有些不好拿出之前准备的东西了。”
  收了个有潜质的学生固然让戴斯葱比较满意开心，不过他原先做的课程，是根据谢端阳那天的表现量身打造来的。
  然而现在，当事人的身体机能同技术都有改变，自然也要加以更改。
  不过，原先那份不会彻底作废，只是部分微调而已。
  “果然是有些真本事。”
  依着戴斯葱的指点，谢端阳试着一点一滴改变自己发声习惯。
  这过程对于野路子出身，最多不过是外前世于亚视培训班学了些基础的他而言。
  不是那么简单，甚至可以说是别扭。
  但进步之快，已经足以再次令戴斯葱称赞夸奖了。
  在他看来，谢端阳不仅先天条件优异，悟性也不俗，属于那种“一点就透”的类型。
  几乎仅仅是一个下午的时间，唱功就有明显进步。
  “阿阳你是有天分的，跟着我好好学半年，今年的新秀歌唱大赛肯定能拿个好名次……”
  戴斯葱很是期待道。
  从1982年tvb举报第一届新秀歌唱比赛起，与他有关系的学生家属等就连续三届拿下好名次。
  伴随着梅艳芳菲、吕方等学生在乐坛声誉鹊起同时，他的名气也随之水涨船高，得到不少好处。
  不过现在，跟他学习声乐的，主要是唱片公司签约的新人。
  或者刘德桦这种原本就有一定名气，有着更多想法的名人。
  纯粹意义上的新人已是不多。
  当然，一方面也与现在跟他学习的多了，不可能再像先前那样放在少数几个人身上一样。
  他是很希望，再上演个新人一鸣惊人的奇迹出来。
  而谢端阳，在他看来。
  不提身为女性，运气也好，出道短短三四年就跻身天后的梅艳芳菲。
  与其它同为男性的歌手比。
  是很有希望比张铭敏、吕方等走得更远，星光更为灿烂。
  虽然说乐坛，主要是靠声音与作品说话。
  但不可否认，它本就属于文娱演艺圈子的一部分。
  歌手长相等，不可避免会影响到未来星途。
  就比如说当下走红的歌手，有几个是真正意义上的难看？
  如果长相普通，还能够混出头，那么必然有着其它对手难以达到的长处。
  只可惜，戴斯葱目前门下那些男性学生。
  最为出名的张明敏、吕方，实在是长得其貌不扬，最多只能说句平平无奇，与英俊潇洒，决然沾不上边。
  单靠这张脸，谢端阳就已超出两人许多。
  何况他还是有创作能力的，虽然不知道作曲如何，但填词水平是不弱的。
  而在香江乐坛，历来是重填词大于作曲。
  如果再将目前作为短板的唱功补齐。
  未来星途……
  戴斯葱只能用“一帆风顺”、“不可限量”这些词来想象。
  “新秀歌唱大赛啊？”
  谢端阳意义不明地“哦”了声，然后问他道。
  “如果我三月份左右，去参加与新秀歌唱大赛类似的比赛，大概能拿个什么名次？”
  “与新秀大赛类似？”
  戴斯葱一拍脑门，忽然醒觉。
  “哦，忘记你是亚视艺人了，肯定是优先选择自家台。
  听说亚视今年准备搞个选秀节目对抗tvb，就是这个吗？”
  因为学生的关系，他在这圈子里消息还算灵通，大概也听说过“未来偶像争霸战”的事情。
  当然，他既非知名作曲、填词家，又不是唱片公司高管，人脉地位其实也是有限，没想象中夸张。
  具体细节之类，他就不是十分了解了。
  “既然是拿来与新秀大赛打对台的，声势不会太小。
  但tvb家大业大，连续几届也都办得成功，距离新秀大赛肯定还有段不小差距……”
  简单估算了下，戴斯葱给出自己推论。
  “三月份的话，拿个七八名之类，应该不会太难。
  但是目标是前三的话，就没那么容易了，反而要看运气同临场发挥如何。”
  这与谢端阳估计的，大致相同，再多名次再算前进两三位。
  虽然他的“歌唱”技能，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提升歌唱实力，吸引听者关注。
  但这技能等阶毕竟还比较低，影响有限。
  而从类似歌唱选秀节目分析来看。
  往往会划分出数个梯队出来。
  前二三名，往往这样后面的六七人不在同一个档次，很难靠个普通技能挽回追平。
  “其实以阿阳你的条件，即便不在亚视当中，出人头地也不会太难，或许反而更成功。”
  戴斯葱劝他道。
  “你歌手合约应该没签在亚视罢？
  如果这样的话，你去参加新秀大赛，到时候再看看能不能签约华星。
  anita你是知道的，我在那里还是能说上几句话的……”
  他固然觉得谢端阳天分不低，但也不觉得对方就一定该走红。
  更不用说，为个新收没几天的学生，花费自己的人脉人情面子。
  戴斯葱只是估摸着，这是个稳赚不赔的买卖而已。
  无论事情成与不成，谢端阳总要承自己份情。
  如果成了，就更不消说，会成为自己的人脉之一。
  到时候，自己的女儿，在这圈子里走得自然也会更为顺畅。
  不少人，只是交钱跟戴斯葱学习声乐，提高唱功。
  彼此间说是师生，其实关系算不上多深。
  只有彼此利益牵连的，才算真正同门。
  对于他的“好意”，谢端阳摇摇头婉拒。
  自己有外挂，又有后世见识，哪怕没有这些，在乐坛混出头来也不会难。
  何况他不怎么喜欢华星，不怎么喜欢tvb，对anita mui的观感也不算好。
  既是如此，就没必要听任对方安排，反欠下人情，按自己计划一步一步来就是。
  对于谢端阳拒绝了自己好意，戴斯葱表面没表示，但心里，却是忍不住生出些负面感觉。
  “不知天高地厚的后生仔。
  真以为外形好、唱歌有天分就一定走红……”
  戴斯葱心中暗哼了声，暗暗吐槽。
  “没有关系，就算你在新秀歌唱大赛拿了冠军，都搞不好被埋没，出名哪有那么简单？！”
  他这番话，有些是想起了自己女儿的星途不畅。
  还有些，则是想到了她女儿那一届的新秀歌唱大赛。
  戴蕴惠拿了个银奖，至于冠军金奖，则是被张卫键拿到手。
  有几个人知道，以光头形象出演了许多喜剧的他，其实是正儿八经的歌手选秀冠军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