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就怕最后我们是给人做了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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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最痛苦的莫过于廖氏父子了，一场盛大的开盘仪式最终以悲惨的结局收场，钱花了、人也请来了，但却收到一片骂声，“这老小子是不是疯了，基建都没有完善就急着向外推，不会是这边的资金链有问题了让我们接盘吧？”
国人最擅长的就是猜度和传播，这个疑问很快就变成了主流，慢慢在这些来宾中流传开，再传向更大的范围。
此后的几天更是让他们揪心，尽管销售部员工很努力了，他们恨不得抱住每一个来现场的人好好讲上半天，再摁着他们的手在购房协议上签字，但是这种过度的热情反而让人有一种不太真实的感觉，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坑啊？要不为啥这么激动。
不过好在这一的双十一没有真得变成光棍节，七天来总算成交了七八十套，但是跟一期一千多套的总量比起来连10%都不到，让原本丰满的销售计划现实了很多。
第七天正准备下班的副总以上人员被全部叫到了会议室，准备开一场总结大会，商量一个有效的应对之策。只是讨论了半天方法还没定下来，话题也不知道被谁带到了那些负面消息是怎么传出去的，又如何在网上发酵的？
廖总听了众人的调查结果后确认内部应该是出了奸细，而且这个人应该对集团情况非常熟悉，否则他怎么能这么清楚的知道施工现场情况，听到这个推论，众人的目光在彼此的脸上扫过都想看到一点不自然的东西，可能是这个人藏的太好了，都没有发现一点异常。看到众人没有什么反应，廖总也只能布置一项作业后就宣布散会，明天中午前每人提交一份新的销售计划。
温迪有点心不在焉，也没有注意到会已经开完了，眼睛仍然直视着笔记本却没有写下几个字，直到廖总转过身看到她没有反应时才拍了拍她的背，“唉，这是怎么了？所有人都恍恍惚惚的。”叹了口气带头走出会议室。
看到廖知化荫翳的眼神后她马上站起来追上去：“廖总，廖总，请等等我。”因为她脑子里刚才全是褚明这几天没有联系自己的猜测，他是突然有事出差了，还是出现什么意外了……
廖知化的情报能力还是不错，已经知道了温迪的事，也知道了那个名叫褚明的第四者，不过在找了几次麻烦后他发现这个家伙并不好惹，总有人在暗中帮他，于是聪明的选择了隐忍，准备在适当的时候让自己的父亲清醒一下，别被这只狐狸精给骗了。
人，总是有感情的，尤其两人在一起一个多月时间，虽然温迪并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但相处这段时间她对自己还是比较真诚，而且也没有发生华恒所说的那些龌龊事情，看来他们的推测并不准确，反而有点小人之心了。于是他又对华恒有了一点抵触，这个浑身铜臭的家伙也太自以为是了，为了自家的公司竟然利用自己和嫂子。
吃午饭时特意当着父亲的面提起华氏集团的内部纷争，而且也把一些风传的内容加进去，以引起父亲的关注。
“‘食不言、寝不语。’这些道理都忘了，还加上一些风闻不具实的东西，看来这些年的教育都浪费了。”老爷子一付恨铁不成钢的语气。
“我也是在公司里听说的，当成笑话说给你听的，那有那么多道理。”
这时老爷子放下筷子，“说说你自己的事，到底怎么想的，趁着我还在这个位置上，能帮你一点忙，再过几年就是有心也没有力了。”
“我的事还不简单，就是嫂子心里一直有大哥，他根本就只把我当弟弟看。”
“没出息的家伙，你能跟你宁儿比，他可是26岁就当上副处了，要不是出了车祸……唉，一切都是命啊。”
褚明情绪也来了，“什么都是他好，那还不是你的运作，如果是普通人他能那么顺利，如果不是你们一直惯着他……他会在外面胡来才出的事。”
“混帐东西，谁给你的胆子跟我这么说话，即使我给了他机会也要他会用，就依你的脑子怕是抬都抬不上去。”想了想接着说道：“另外，华家的事少参与，尤其是那哥俩的争斗你不要介入，输赢都是他们自己的事，别弄得最后他们合起来一致对外。”
这时旁边的母亲看到情况不对，马上打马虎，“小明，以后不许在胡说这些东西了，尤其是林媛和小刚在的时候，万一让他们知道了内情，这个家就散了。你爸让你去当兵也是一种历练，他还不是希望你们兄弟俩以后能有个互相照应的，现在宁儿没了我们也只有指望你了，可不要辜负了我们的期望啊。”
看到儿子老实了，老爷子马上接着说：“林媛父亲是教授，在学术界影响很大，但也是个老顽固，如果你想得到林媛的认可必须在工作上要有一点成绩，当年你哥也是这一点才打动她的，所以再不能由着你了。下周，不，明天你就去省外贸易集团报到正式上班，给我们做出一点成绩，我们也好在林媛面前为你多说点话。”说完，背着双手就回书房了。
看到老头子走了，做母亲的才坐过来心疼的摸着儿子的头，“要不是你大哥出事，我们也不会让你从部队上下来，地方上的确乌烟瘴气但这个国家就是这样，不是哪一个人就能改变的，你看看你爸，当年是多么大的志愿啊，可是二十多年下来还不是妥协了，也只有这样才能走到今天，要是按你的脾气早都被气死了，还干什么事业啊。再说了你也长大了，当年那些东西是要交给你了，所以才让你去外贸公司学习的，你就是将来不想在国内了也可以轻轻松松去游历世界的。”
母亲的话温柔似水，很快打动了褚明的心，我知道了，明天我就去报到。
看到儿子又变回那个乖巧听话的样子，她才放心的端起茶杯走向书房，那边的老小孩也要哄一哄的，这个家也正是有了她的努力才经营到这一步自然不会轻易放开。
看到她进来时脸上的笑容，褚建业也猜到了结果，“他答应了？”
“放心吧，小明就是脾气直，其他的倒没有什么，他也会努力的。”
……
四千万的销售提成是刚打到天方广场的公帐上，但那笔3亿多的违约金还是没有按时到达，不过这次财务部华总监倒是聪明了同时打来电话，很诚肯的向付艳兰道歉，并保证那笔钱三天内一定会到帐，看来华恒的话还是起了效果这边两人相视呵呵一笑。
“臭小子，你现在是越来越会拿捏人心了，连师太他老人家也拿下了。”付艳兰满意的看着对面沙发上没有一点副总形象的华恒说道。
其实在这个公司里华恒最放心的就是付艳兰了，事无巨细都能跟她聊，当然除了最头痛的感情问题，尤其是这几个说不清，理还乱的女人。既不用怕像大伯华盛天一样挨骂，也不用担心像母亲一样被唠叨埋怨半天，反而还能给自己一些中肯的意见，真得是一位智慧的大姐，所以在她这里才敢如此放肆的来一个葛优躺。
虽然他一付懒散的样子，但却提出一个非常大胆的问题：“兰姐，你发现没有集团这段时间在外面拿矿的频率和规模都在上升，比如内蒙的那个煤矿投了五十多亿、这次的白云复合金属矿又是三十多亿，可是利润率却没有多少提高，是不是有点不合理啊？”
付艳兰明白他的意思，“这一点不仅是你也早有人注意到了，但没有办法，我们没有权限去管，再加上这两年经济形势不好，能维持也是不错了，谁会主动去惹你大伯呢，他可是个霸王。这也是我当初积极支持你通过项目部拿下天方广场的原因，早点从矿业那边脱离出来，只要咱们这个项目做成了，你就能在集团里站稳脚，这才是我最大的愿望。”
这时又想到了风雨交加的车祸现场，那个躺在自己怀里满身是血的家伙给自己的嘱托，也许这就是自己太过痴情的结果，为了所谓的爱情葬送了自己一生的幸福，最终自己深爱的人什么都没有给自己而死在自己怀里，爱自己的人却对自己不离不弃一直守护在身边。
看到她眼里的泪水，华恒不知道怎么了，反正这些年来好几次兰姐总是说着说着就流泪，问原因吧她总是借口心里不舒服，只好拿来纸巾递给她，蹲在她面前：“既然钱到帐了，要不你带着老魏去国外再检查下，看看他的腿有没有恢复的希望？”
付艳兰一边擦着泪水一边点头，又提起了这几天跑那块地的事情，因为当时的合同就有问题，这次被突袭后更是连产权人都跑了，所以当地政府也比较着急转让出去，加上那片地周围全是石岗和树林，又跟其他的村落相距比较远所以没有耕种的价值，才被他们拿下当成培训基地的，如果我们想要没有问题，只是这一次他们会派一个人加入新的公司担任监察之类的职位，不过费用还可以再降一点也算是他们的诚意。
“可以，等董总拿着现场调研报告回来，还有那笔钱到帐了就可以答应他们，有了这个人做为桥梁跟当地政府的接洽也就顺当多了，说不定还是个好事呢。”
付艳兰这时认真起来，过去把门锁上：“小恒，我认为这个地方如果有价值我们不如自己干，要是被集团那边知道你又要涉足新的项目一定会横加干涉，等什么调研、论证一圈下来黄花菜都凉了，但如果是把钱借贷出去赚利息他们反而不会干涉。”
华恒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其实当初在孟杰提出入股时他也想过，只是怕有人反对怀疑自己要搞小金库才没有提，既然做为自己智囊的兰姐也同意说明这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一直以来在集团的威压和惯性下，这几年仍然以矿业投资为重，除了赚钱不多外集团的影响力也越来越小，就连前年的股市投资也都是歪打正着才有了自己的机会，于是又趁着周市长的支持才拿下天方广场这个项目，就这样还处处受到集团的掣肘。就比如这次的商铺诉讼，差点因为集团的慢反应被阚总那帮人得手，要不是周市长的帮助还有自己的意外绑架之旅，哪能有这个完美的结局。
“好，反正这个项目我还没有申报，也只是在小范围内跟你们提了，如果有可能咱们就自己干，总不能让你们跟着我打一辈子工。”
付艳兰笑着站起来摸摸他的头，“傻弟弟，打工我倒不怕，就怕最后我们是给人做了嫁衣还不自知呢，你现在是我们的领头人，这些你就必须要考虑的，没有一个人能轻轻松松的成功。”
很快两个人把将来的那块地做出了大致的计划。
那片地不太平整中间又有诸多的石头、水坑不适宜种农作物，而且那些东西也不值钱周期又长，倒是可以考虑种植经济作物比如水果、花卉类的，有了这些东西就可以开发山地旅游项目，比如各种水果的采摘节、花卉展示和农家乐，甚至可以接待一些旅游团队开展户外训练等项目，密林中的山洞更是开发重点，可以开发出温泉酒店之类的项目，这在本地绝对是一个特色。
越往后聊两人眼里的光彩更甚了，因为他们同时想到这些项目都属于目前国家支持的项目，更可以和天方广场这个位于闹市区的桥头堡建立直接的联系，甚至就可以在这里弄一个直营店既做了宣传、引流也能增加一个商业广场的温馨氛围。
两人说到高兴处时干脆头靠着头就一起挤在沙发上，这时林媛进来找付艳兰有事，可是一看到他们亲密的动作，瞬间脸红了以为他们要办那种羞羞的事，马上拉门要走。
付艳兰马上坐起来，推开他：“小媛进来吧，他在我这就是这样没大没小的，但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