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聚气
清泉村
青云门势力范围内一个毫不起眼的小村落，依山傍水，民风淳朴。
七月初，夕阳西下，温度刚刚合适，一群孩子在外面乱跑，老人们凑在一起面对夕阳聊着过去，感叹自己的青春。
“还记得咱们几个第一次出去吗？”有人开口问道。
旁边一个老人尴尬的笑了笑说:“是山河城那次吧？当时真是惹出不小的笑话来，尤其是王老二，哈哈哈，瞅着人家漂亮姑娘迈不开腿了。”
“那姑娘真美，像仙女啊。”有人帮腔，啧啧说道。
另一个老人闻言急了：“嘿，我说咱大哥不笑二哥，当初第一次进城，你们也没比我好多少。”
“老李，你看见一头强大的凶兽吓得腿都软了，最后发现那是人家的坐骑。”老人连珠炮似的说出几人年轻时的囧事。
“老张，忽悠人家娃娃的灵果吃，牙印上面还沾着口水你也不嫌弃。”
“也不知道是什么灵果，真甜啊，吃了几口，就突破了，口水怎么了？你们羡慕不来。”老张不以为意的吧唧吧唧嘴。
“滚滚滚！为老不尊。”
王老二不依不饶的说：“还有老陈，你平时在家拜这个拜那个也就算了，你跪人家老头干啥？看给老人家吓得。”
……
此刻，一处院落中，少年坐在木墩上，手中拿着一本书页快要被翻碎的旧书。
书是父亲送给他的，六岁的生日礼物，当天，父亲说了很多。
少年不懂，默默记着，一幕一幕，仿佛就在昨日。
记忆中满手都是茧子的糙汉父亲，在少年最崇拜父亲的时刻，满脑子都想成为英雄的时候，却是送了他一本书，说了一堆听不懂的话。
父亲说：“小枫，人嘛，眼光要放长远，要永不满足，清泉村的天很低，有机会一定要出去走走看看。”
母亲说：“清泉村挺好的，至少可以安安稳稳……”
母亲的话被父亲打断了，他继续说：“看到想要的东西就去夺，去争，等是等不到的。”
“不要轻易相信别人的话，要有自己的判断。”
……
父亲一反常态，平时沉默少言的他却唠唠叨叨的，似有述说不尽的爱……叶枫听的迷迷糊糊的。
“小枫。”父亲的语气变得很重，吓了叶枫一跳，连忙聚精会神的听着。
悲剧
“悲剧的发生不要怨恨任何人，要怪就怪自己能力不足吧。”
“对，就怪自己能力不足。”
末了，叶枫隐约看见硬汉父亲的一缕泪光。
……
后来，父母一去不回，化成了大家口中的英雄。
院落中，少年哑然一笑，笑的云淡风轻，笑得无拘无束。好似这一切都未曾发生过一样。
“悲剧……”
‘父亲，生日那天算是诀别吧？恕我还小，没能听懂。
叶枫合起手中的书，走在院落中，耳边传来几位老人的年少无知。
叶枫抬头看着天空，伸出手，五指分开，目光穿过指间看向广阔无垠的苍穹。
“多么瑰丽又可望而不可及啊！”叶枫感慨着。‘父亲，远方，这天下，我会去看看’
“小枫。”
就在叶枫自我感觉看透一切，意气风发时，门口，妇人声音传来。
‘没听到吧？应该是没听到。’
叶枫身体一个哆嗦，他也忘了刚刚有没有把心里话说话间，有没有被听到。。
见妇人神态无异，叶枫略微心安了些。
‘还好，还好，应该是没听到。。’
“小枫，还没吃饭吧？大娘刚做好的肉菜，你身子弱，补补。”
妇人手里端着一大盆热气腾腾肉菜进了门，叶枫急忙迎去。
“谢谢大娘，我……我吃过了，吃不下了。”叶枫露出腼腆的笑容。
‘吃过了？’
妇人一眼看破叶枫，她并未揭穿，道。
“大娘最近手艺又有精进，一时高兴多做了些，拿都拿来了，你总不会让我辛辛苦苦的再端回去吧？”
她了解叶枫，这孩子心善，不愿意老是麻烦大家，所以在生活方面都是能俭就俭，能对付就对付，哪怕是家里的灯坏了，宁肯摸黑……
“小枫！快接着，怪烫的。”
大娘佯怒，叶枫又怕她烫坏了手，只好乖乖接过肉菜。
大娘对他不薄，吃的穿的几乎是家里人有叶枫就有，作为亲属做到这点也很不容易，叶枫恩怨分明，点点滴滴铭记在心，自然是对其敬爱有加，能不杵逆就不杵逆。
“小枫，大娘也盼望你长大，更希望你健健康康的长大……”
妇人语重心长，摸了摸叶枫的头，转身离开了。
“大娘，我送你！”
叶枫点点头，穷困人家的孩子早当家，他吃了不少苦更是心智过人，怎么不明白？他赶紧把菜放回屋，追了上去
……
两家的距离不远，叶枫很快就回到了家。
天渐渐黑了，村口处喧嚣更盛，叶枫知道这是为什么，无他，村里的英雄回来了。
村口，十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狩猎回来了，他们不负众望，收获满满，身后体型巨大的野兽、身上凝固的血痂在所有人眼中是勋章。他们洋洋得意，享受着众人的目光，老人的肯定，同龄的敬佩，小辈瞻仰，他们——是这个村子里当之无愧的英雄。
“英雄！我的父母也是英雄！”叶枫没有停留，迈步进了屋。
空荡荡的房间，四处黑漆漆的，灶火已经熄灭，只剩下点点火星忽明忽暗。
关好门窗后叶枫点燃了油灯，吃饱喝足上了床，他盘膝而坐开始修炼。
烛火伴孤影！
叶枫运转心法，渐渐的，感知中四周出现许多漂浮的光点，气！这些光点随着吞吐与毛孔的舒张进入了他的体内，不过很快又钻了出来，留下的量很少，十分之一都不到。
叶枫皱眉，他猜测，这种现象可能是因为心法强弱以及身体的适合修炼与否造成的，当然，也只是猜测，穷乡僻壤的无法验证。
‘如何才能多留下一些呢？用我自己气去截流外来的气？’
想到就干，叶枫加快了心法的运转，一瞬间大量的气进入体内，进入他的空旷的所谓的丹田，他用这些年修炼留住的气封闭四周，去控制，去挤压，竭尽所能想要多留住一些。
他失败了，像泄了气的皮球，气莽撞的冲了出来，这一刻，叶枫的身上同时出现十几个血口。
“好痛。”鲜血染红衣衫，叶枫疼的龇牙咧嘴。
很快他又重整旗鼓。
‘我就不信了。’叶枫再一次尝试。
几分钟后，叶枫的身上多了十几个血口。
一次，两次，三次……失败，失败，还是失败，叶枫的眼睛却是越来越亮，是的，他感觉到了，自己的气变多了，就这么会，多了一倍。
“给我封住。”叶枫咬着牙，丹田处一股气竭力挤撞另一股气，两气对垒，敌众我寡，可偏偏这股气带着一种气势，一种不论生死的狠厉。
气的冲撞力度减弱了，它们被打怕了，两气纠缠盘旋最后融合在一起。
空旷的丹田仿佛活了过来，一股力量弥漫叶枫全身，伤口愈合，带着臭味的杂质排除体外，叶枫舒服的差点呻吟出来。
‘气比之前多了五倍还多，我是不是晋级了？聚气境？嗯，应该是。’叶枫感受一番，惊喜溢于言表。
“今天的那群英雄好像是聚气二层，还是三层？嗯，反正差不多，我才9岁，聚气了，我真厉害。”
叶枫很开心，哈哈大笑个不停，还好家里没人，不然这大半夜的真要被吓出事。
“呃，好臭！”得意了好一阵叶枫只感觉行动不自在，身体外都快结成壳了，一闻，好家伙，真酸爽，差点没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