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师父的诡计

  达到目的。
  从碰瓷,到被绑架,再到威胁着上路。
  ……
  这位突然出现本该是无辜路人的男子,现在就很惨。
  陶眠带着他一路下山,六船就走在另外一边。
  为了防止人跑了,他还用了一条捆仙索。
  别问捆仙索是从哪儿来的,问就是偷的。
  捆仙索从外观上看,只是一条普通的麻绳。
  陶眠拎着一头,另外一头系在了男子身上,五花大绑,绑得非常有技巧。
  后者唉声叹气一路。
  “能别捆着我吗?这样看上去很奇怪。”
  “哪里奇怪?我觉得很好。”
  “你这样、这样,”他还支吾上了,“显得你的品味很特别。”
  “……”
  陶眠回头看了一眼,这绳子捆成的形状是有点诡异。
  “罢了罢了,”小陶仙君妥协,“我换个捆法。早说了你别乱讲,以你我二人各自的姿色,谁占谁便宜真不一定。”
  陶眠最终只给他在左手腕上绕了三圈,系好。
  他们来到了距离桐山比较近的另外一个镇子。
  和陶眠之前为了躲避赤霄,临时钻进去的镇子不一样,现在的这个面积要小些,镇上也没有太高的建筑,大多是青砖白墙的房屋,最高也就是二层的茶楼酒馆。
  天气未晴,烟雨霏霏。这雨下得有些腻人,撑伞有些不值当,但冒着雨行走,不久衣襟和睫毛发丝就全被濡湿了。
  陶眠心想他们也不会往镇子的深处走,天色晚了,及时找个住的地方,才是要事。
  他索性就没有拿伞,带领着另外两人,来到了镇上一家不起眼的客栈。
  掌柜不知去哪里了,客栈内,小伙计托着一侧脸,躲在柜台后面打瞌睡。
  直到陶眠轻轻敲了两下桌面,他才被叫醒,擦擦口水,睡眼惺忪地望着眼前俊丽的男子。
  “客、客官?”
  伙计被仙人身上非同一般的清雅气质镇住,愣了愣神之后,才想起来招呼对方。
  “要三间房。”
  陶眠没有怪罪对方的怠慢,微微笑着,请他开三个房间。
  伙计连连点头,手脚麻利地办好,然后把三人请上二楼。
  陶眠收回了捆仙索,留着下次用。
  他又从衣襟抽出了一道空白的符纸,在上面画了一个图案。
  ……
  六船在旁边盯着看,不论怎么瞧,那都太像一只羊了。
  然而陶眠没有露出任何多余的表情,只是淡定地把它贴在了男子的脑门。
  很神奇的是,当那符纸接触到了人的肌肤之后,它很自然地化作点点飞屑,没入了对方的额头。
  “这个符可以帮助我随时了解到你的方位,”陶眠说,“今晚你就睡在这间房,没有事就老实待着,有事也别叫我。”
  “……”男子有些无奈,“有事没事都别叫你,那我万一死在隔壁呢?”
  “你先死,等死了再说。没事,我经历得多,一切都能解决。”
  “……”
  这回男子是彻底闭上嘴了。
  陶眠看他终于肯安静下来,也放了心。
  等出门后,他把伙计叫过来,让他送一桶水进屋,容屋中的那位客人洗洗脏污。
  小伙计得了好处,办事也利落,很快就接了热水来。
  这时陶眠和沈泊舟已经离开了。
  两人其实是在隔壁房间的方桌边对坐着。沈泊舟从芥子袋中取出一盒茶叶。
  这茶叶是邱桐送的礼物之一。桐盛老祖出手大方,而且心思细腻。那仙器和丹药是最值钱的,剩下这些名贵的玩意儿杂七杂八也送了不少。
  估计是真的对陶眠心怀感激又心存愧疚,才给出了这么多的补偿和礼物。
  一路的吃喝玩乐都不愁了。
  小陶仙君是个有福气的人,不管怎么说,吃喝这方面是从来没有犯过愁。
  只要他想,从来都能得到最好的。
  邱桐送来的茶叶是他们桐山当地的特产,叫桐山毛峰,是一种相当名贵的绿茶,据说在某个时期还是贡茶,给皇帝喝的。
  沏茶最好是用山泉水,但这偏僻的客栈条件有限。六船只能利用现有的条件,沏出了一壶清甘的茶水。
  小陶仙君闲散地坐着,手中捧着一杯热茶,眼睛微微眯起来,很放松的模样。
  沈泊舟回想起方才师父贴符的那一幕,好奇。
  “仙人师父,那符纸上面的咒,是……什么特殊的文字么?”
  “啊?你问那个,”陶眠没想到徒弟会追问,他眼珠一转,露出了得意的表情,“你是不是觉得那个图案很幼稚?”
  “像……一只羊。”
  小陶仙君噗嗤笑了。
  “那就是一只羊,你没看错。”
  “那……这……”
  “徒儿,到了为师这种境界,重要的不是在符纸上面写什么文,画什么图案,而是我想用这张符,达到什么目的。”
  他品了一口茶。
  “所以只要我在画符的时候,意念中想着我要用它来观察某个人,那么不论我是画一只羊,还是一头牛,哪怕画只小乌龟,都是有用的。”
  六船还是第一次听到师父给他讲画符的事情,感到很神奇。
  “不过还是别画小乌龟,”陶眠好心地补充一句,“倒不是说效果会降低还是怎样,而是小乌龟太容易被人认出来了,这可不好。”
  “是。”
  “或者,”他掉进这个事情里面出不来了,“或者你连着画几只,总之要画得复杂些,别让人认出来就成。”
  “……师父放心,我不会画的。”
  为了不让陶眠把话题越带越偏,沈泊舟只好把话往回拽一拽。
  “那师父给那男子画的符……就是为了不让他跑的,对么?”
  陶眠闻言,神秘地笑了笑。
  “其实我在画那张符的时候,什么都没想。”
  “啊?那……那个人不是很轻易地就跑了么?”
  陶眠笑了。
  “信则灵,不信则不灵。他信了,这符就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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