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老师的秘密

  深夜。
  街道边路灯相隔相望，安静伫立，轻柔扫下朦胧晕黄灯光，笼罩着空荡大道。
  这时，两个人的到来，打破了夜的寂静。
  “你这孩子，这剑怎么能这么练呢？”袁秀桃心疼瞧着苏夜被裹住的手臂，责怪道。
  “还有小曾老师，他教你学这个干嘛？”
  “哎呀，妈，说了跟老师没关系，是我自己弄的！”苏夜满脸黑线，心里暖暖的同时，暗自对曾正说了声抱歉。
  他知道，以母亲的性子，估计会找时间与老师通电话，到时候，老师又得应付一波。
  这让苏夜有一种小小愧疚感。
  “你还说，医生都说你练的太狠了，这剑我看呀，你还是别练了。”袁秀桃皱着眉，数落道。
  “妈，真的，不会有下次了！”苏夜另一只手立起，信誓旦旦道。
  他这次纯属意外，大悲大喜之后，没有冷静思考，才造成练剑过度。
  今后，他一定合理安排，根据自身实际情况安排练剑时间。
  “夜儿，好好读书，将来上一个好学府，才是出路，不要像妈妈一样，书读得少，只会卖苦力…”袁秀桃见他这样，苦口婆心劝道。
  “妈，我知道。”苏夜轻声应了句。
  于他而言，读书，是他所能选择的，最好出路了。
  尽管两世为人，可他并没有出众的才能，这个世界，也与前世完全不同。
  而且，因为超凡存在，更加显得神秘。
  “超凡…”
  抬头望了眼星空，苏夜将许多悸动压下，与母亲在灯光下渐行渐远。
  …
  翌日。
  老师家门外。
  “苏夜！”曾正沉声喊了句。
  “老师，我说这是个意外，你信吗？”苏夜指了指右臂，硬是扯淡。
  “今早阿姨给我打了电话…”曾正音量渐渐拔高，“通了半小时！”
  “这半小时，你知道我是怎么过的吗？”
  “老师，对不起。”苏夜见势不妙，立刻低头服软。
  不得不说，小孩子的身份的确好，他只要诚恳认错，曾正就没了脾气。
  当然，不可否认的是，曾正脾气确实很好，比起常人好多了。
  “哎…”曾正叹了口气，“苏夜，我真不知道，教你练剑是对是错。”
  “肯定是对的！”苏夜扫了眼面板，郑重道。
  如果没有曾正这一提，他这一生，要到何时才能发现这个面板，尚且不知。
  单凭这一点，他就觉得正确无比。
  “我觉得是错的！”曾正没好气道，“练剑和学习一样，都得张驰有度，你身体没长开，这样暴练，很容易留下后患。”
  要知道，哪怕是曾正自己，每周也只是固定练一练，绝不会沉入其中。
  哪有人一学剑，就将自己手臂练伤的？
  “老师消消气，你今天还要去辅导呢，别气坏了身子…”
  苏夜好说歹说，总算勉强糊弄过去。
  等到曾正离开后，苏夜只得老实取了本书，坐客厅里看了起来。
  然而，刚翻几页，一张精致的卡片便映入眼帘。
  上面零散写了些句子。
  诸如“闲时不必思难事，毕竟浮云轻且乐”、“常思少时事，近夜更伤人”、“此身当立青云端，遍览日月观星辰”等等。
  “看不出来，老师还喜欢写些这样的东西…”说着，苏夜翻到卡片另一页，想继续看看老师“佳作”。
  然而，映入眼帘的几行潦草字迹让他呼吸稍微急促。
  “超凡与种族潜力值应该没有必然联系？”
  “所谓的超凡不该是血统植入！”
  “植入超凡血统，直接成就超凡，这条路并不适合大众！”
  “他们又驳回了我的请求，说我痴人说梦，我没有！”
  “所谓的种族潜力值！在我看来，只是能否植入超凡血统的一种标准！”
  “我会证明给他们看的！”
  “老师…”苏夜身心一阵颤栗，这一刻，刺痛的右臂，都仿佛生出阵阵力量，让他有一种想要挣脱束缚，直入青冥高天，放声长啸的肆意感觉。
  超凡，与种族潜力值没有必然联系。
  这结论不知真假，但至少说明了一种问题。
  那就是，种族潜力值，只是一种他人制定的标准。
  这种标准的正确与否，依然有待商榷。
  “如果…它不是评定标准，那什么才是？”苏夜深吸一口气，平复震惊之意。
  这会他背上全是冷汗，像是淋了一场雨。
  但很快他就疑惑住了。
  老师口中的“他们”，很可能就是超凡，就算不是，也应该是与超凡接近的人。
  这样的“他们”，老师拿什么来说服这些人？
  一时间，苏夜瞧着那力透纸背的感叹号，心里隐隐感到不安。
  老师于他而言，就像另外一位亲人。
  是他无法割舍的存在。
  他打心底佩服老师。
  曾正说苏夜像他，但苏夜何尝不是这么觉得的呢？
  “得想办法套话…”
  将卡片小心夹好，再把书放回原位，挑了本故事集，津津有味品读起来。
  过了约两小时左右。
  “苏夜！”软糯糯的声音，忽然从门外飘进屋内。
  苏夜嘴角微抽，收起书，小心摆放。
  这一幕，刚好被拉着云盼月的曾正瞧见。
  曾正眼里掠过一丝慌乱，神色却依旧平静，很自然问道：“今天看了些什么书？”
  “故事集。”苏夜从容答道。
  “好看不？”
  “好看。”
  “地物志好看不？”
  “好…多故事都很精彩。”苏夜答非所问，说出这话后，心顿时一咯噔。
  很明显，他暴露了。
  “陪盼月去玩吧。”曾正脸色波澜不惊，扫了眼苏夜，心里生出一种浓浓担忧感，随之而来的，是沉沉后悔。
  昨晚就该好好收起来的，一时偷懒，竟让苏夜看了去。
  他很清楚，他的主张，会让这个内心极度渴望超凡的孩子，诞生怎样的欲望。
  从苏夜刚一接触练剑，就招致这样的后果，他就看的出来。
  苏夜，骨子里充满了疯狂，其感性，远大于其理性。
  如果有一天，苏夜步他的后路，他将是罪魁祸首！
  “一定要打消他的念头…”从地物志里抽出卡片，将其撕碎，撒入垃圾桶，曾正暗自道。
  屋外。
  “苏夜，你手受伤啦！”云盼月小鼻子一皱，小手指轻轻碰了碰苏夜的被缠的右臂，“疼嘛？”
  苏夜瞥了女保镖一眼，无语道：“你再用点力，我可能就会疼了。”
  “啊？这样嘛？”云盼月缩回手，小声道歉，“对不起，苏夜，我…不该碰你手臂的…”
  “呃…”苏夜霎时间有一种小小负罪感。
  于是，只能耐着性子道：“没事，我不疼。”
  “嗯嗯！”云盼月乖巧点头，起身从女保镖兜里掏出两粒糖，熟练剥开一粒，然后展颜一笑，“苏夜，张嘴！”
  “我——”
  “嘻嘻，甜吧？”将糖投进苏夜口中，云盼月显得很开心，她自己也剥开一粒，品尝起来。
  苏夜本想回答她，但瞥见女保镖瞪他的表情后，他又将话语咽下，唯有舌尖的甜味肆意绽放，如夏花般绚烂多彩。
  忽然间，他觉得当个无忧虑的小孩子，确实不错。
  这份天趣，如果可以永不丢失就好了。
  他近乎贪婪般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