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又入夜了，这个国家的路到底在哪里？
带领这些北洋军发动兵变的人，叫曹昆。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太快，谁也没想到，蔡原培、汪经卫等人抵达京城的第一个晚上，会发生兵变。
这更像是事先就安排好的，充斥着阴谋与警告。
曹昆终究是没有对蔡原培、汪经卫他们开枪。
但是那凶恶的眼神，早已说明了一切，凶狠、警告、嗜血，如一头残忍的凶狼，驱赶着来到这里的牛羊群。
深夜，陆续有枪声响起。
是袁项城的正规军伍到了，双方展开激烈交战。
说服袁氏南下的任务还没完成，蔡原培想留下，可是太危险了，他们被迫离开了府邸，入住东交的一处饭店内。
来到京城外，蔡原培他们才看到了城外的景象——更加混乱。
数千家商铺、民居惨遭劫掠。
凡金店、银钱店、蜡铺、首饰楼、钟表铺、饭馆、洋广货铺及各行商铺，十去八九。
城内火光冲天，居民四散逃跑，死伤无数。
翌日，兵变非但没有延缓，反而愈演愈烈。
通州、保定、津城的北洋军相继哗变。
京津一带一时间人心惶惶，谣言四起。
这一刻。
各朝震动。
三国时期，蜀国。
诸葛亮羽扇纶巾，早已精通兵法与奇门遁甲的他，双目早已变得深邃。
他的眼神早已变得极为挣扎，纵有万千希望，也终究化作一声昂长的叹息。
“无论北洋军兵变的目的是为何，袁项城，都是最大的受益者……”
一旁，刘禅愣了一下，下意识问道：“为何？”
诸葛亮脸色变了变，满是担忧的看着刘禅。
连这么浅显的道理，都看不出来吗？
不过诸葛亮还是耐心的解释了：“主公，您看，这袁项城明显是不想南下去金陵当民国大元帅的，他想留在京城，当京城的王，有什么合适又合理的办法可以让他名正言顺的留在京城呢？”
“兵变。”
诸葛亮嘴里缓缓吐出两个字，随后继续说道：“京城足够混乱了，百姓也足够惶恐，他再出来主持大局，这样就可以既不去金陵，在京城也能当民国大元帅了。”
一切都如诸葛亮说的那般，画面随即浮现。
兵变之后的京城，早已一片混乱，到处都是尸体和鲜血。
几天后，袁项城致电了先生，无奈的表示：“先生，组织之事既不可缓，南行之举又不能成了。”
与此同时，京城里传出了这样的声音。
“袁未离京，已有变乱，若真离京，恐酿大变。”
“最好的办法，为袁于京城建都。”
同日，三军统领联名通电：“临时府邸必应设于京城，大元帅受任必暂难离京城一步。”
更糟糕的，前几日的兵变，已经引起了列强的注意。
以保护使馆与侨民的名义，纷纷调遣大量队伍入京。
各方压力袭来，山雨欲来，气氛凝重肃杀。
随后，天空中。文字浮现。
【3月6日，临时院就袁氏就职与建都的问题上做出让步——
一、取消袁君南行之要求；二、确定临时政府地点为京城，以稳大局。】
【3月10日，袁项城如愿以偿在京城登上大元帅的宝位。】
看着画面随即变黑，各个朝代也随即陷入沉寂。
看着袁项城正式成为大元帅，帝王们无不唏嘘感叹，而一些诗人、圣贤，则是群情激愤。
唐朝，李商隐刚要抬起笔的手，却又放下了。
画面与文字，无不让他心神复杂。
“天下被窃，无数人以命换来的革命果实亦被窃……”
“列强环伺，混乱依旧，这个国的未来，到底在何处？”
另一边，明末。
清军攻陷金陵，国破家王。
陈子龙的眼里，早已被愤怒填充。
同样是抗清，明末的圣贤、诗人，最能体会这个时代的悲歌。
“不是已经成功了吗？接下来该开启一个新时代了，为什么要将果实交于窃国大贼手中？”
他大吼。
眼前，江水惊涛拍岸，江水浑浊无比。
可是，这个大世，那个大世，更加浑浊。
“燕赵悲歌最不平，可怜无处送荆卿！”
“噗通！”
话落，他便投水殉国。
“又入夜了啊……”
南宋。
岳飞盯着画面，喃喃出声，声音带着哽咽。
他的内心很不平静，一时间，有些无法接受革命果实被窃取的结果。
“何时，才是见过该国的光辉？”
他扪心自问。
“谁才能救这个国家？”
“先生啊，能再来拯救一次吗？”
岳飞喃喃自语。
画面展开，也入夜了。
夜色漆黑如墨，乌云遮蔽，看不见月亮，更看不见一丝亮光。
偌大的京城，大半满目疮痍，被漆黑笼罩，只有一小半，灯火通明，推杯换盏，大鱼大肉，好不畅快。
那是袁项城的府邸——不对……现在应该民国大元帅府了。
那么先生呢？
可曾后悔退位给袁项城？
不曾后悔！
画面展开，先生一个人静静站在院子里，望着满天的漆黑，可是眼神依旧坚定。
大元帅的位置让给袁项城，背后有太多无奈。
“民国……建早了啊……”
良久，先生深深叹息了一声。
世道还是原来那个世道，不曾改变。
只是国号从‘清朝’变成了‘民国’。
可是那又如何？
都失败这么多次了，也不差这一次。
坚定革命这条路，走下去，就永不会错。
文字浮现。
【光复会陶成张被刺于魔都。】
又是一段带血的文字。
画面逐渐展开。
深夜，魔都光慈医院。
陶成张静静躺着，正在疗伤。
可下一秒，门被踹开，走进来两个人。
二话不说，对着陶成张的胸口就开了两枪，紧接着迅速逃离。
陶成张胸口中弹，一时间血如泉涌。
死亡带来的疼痛感，近乎将他撕裂。
可是他浑然不在意。
此刻，他只是双眼死死盯着自己的手。
那里紧紧攥着一份老旧的报纸。
现在，报纸被血染红着。
当中有两个大字万分显眼：民国。
眼里有太多的不甘心。
“民国已建立，可现在的民国……不是真正的民国……”
嘴里不断有鲜血吐出，陶成张知道，自己快走了。
可是哪怕声音渐弱，他都要大喊出自己的遗愿。
那是他毕生追求的夙愿。
“有朝……一日……真正的民国建立了……一定要烧给我……”
“太炎，先走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