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混乱中,他们挣脱思想的牢笼!

  “轰隆隆……”
  当天幕中浮现这样的文字的时候,各朝的天空在这一刻同时变黑。
  雷声浩荡,大雨磅礴。
  预示着以袁氏为姓的民国时代结束了,下一个阶段,即将拉开序幕。
  嬴政、李斯、赵高、蒙恬……在凝视着。
  刘彻、卫青、霍去病关注着。
  李世民、魏征、房玄龄、长孙无忌期待着。
  朱元璋、徐达、李善长亦沉默着。
  直至大雨中,金字继续浮现。
  【独裁专政、无视民心的统治持续不了多久,袁氏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坑。一个总想着称帝的元帅走了,谁能保证不会有第二个想称帝的袁氏呢?】
  【于是一个群龙无首,更加混乱的时代来临了,各大军阀谁也不服谁,谁都想当老大。彼时的世界,还处于首次世界战争的阴影笼罩中,在华的东瀛越加肆无忌惮的展露独霸中华的野心。】
  “我看到了一个内斗不止,群龙无首的年代,外又有东瀛异族虎视眈眈,企图进一步掌控这个国家……”
  “希望在哪里?”
  先秦,商鞅衣袍猎猎,看着文字,他摇头叹息。
  袁氏统治的民国没有辉煌,只有混乱。
  这不是这个国的终极形态。
  可是,他实在想不出,内斗不止,外有虎狼的民国,希望在哪里?
  何时出来一位能带领民族前进的领袖?
  唐朝,贞观遗风。
  武则天怔怔的看着天幕中的文字,眼里带着一丝震撼。
  良久,才默默出声:“这并不是我见过我的最绝望的时代,但这是我见过的最混乱的年代。”
  “阁老,你觉得呢?”
  下方的狄仁杰摸了摸令牌,笑了笑说道:“也许,领导者已经出现了。”
  下一刻,天幕中的文字金光大放,震撼出现。
  【正因为这个时代昏暗无边,看不到希望,才有那些人奋力呐喊,哪怕冒着生命,也要将这个民族从泥坑中拉出来。】
  【一个人的力量或许低微,可是他们的队伍越来越庞大。】
  【他们挣脱了时代的思想枷锁,也许太过于先进,他们看着这个落后的时代感到迷茫,可是有希望能唤醒这个民族的灵智,哪怕身死道消,他们也愿意做。】
  这一刻,众朝的帝王愣住。
  “挣脱时代的枷锁,对落后的时代感到迷茫,是指那些人吗?”
  创办《新青年》的先生,歌颂青春的先生,拿起笔当武器的先生……
  画面浮现。
  魔都,也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
  陈仲甫坐在办公室内,他的办公桌前,已经堆满了密密麻麻的信件。
  这些,全是阅读了《新青年》的读者来信。
  其中有一个赵世炎的年轻人,回信的内容深入他的心。
  虽然劳累,但是他希望未来有越来越多的时代‘新青年’出现,直至引领时代的变革。
  夜已深,他依旧继续翻阅着。
  一封回信,引起了他的注意,非常有意思。
  内容是对人生的感悟,宇宙起源的迷惑以及对先生指引迷途照亮前程的殷切期望。
  当视线落在署名上时,陈仲甫心中不禁一股热血涌上心头——
  胡北陆军第二预备叶萧叶艇鞠躬!
  【那一年,叶艇将军二十岁,正值青春年少,陈仲甫先生三十七岁,也自称自己为‘新青年’,两位当世豪杰发生了第一次心灵感应与交集。】
  陈仲甫笑着,开始给这位少年回信,写的很认真。
  随后他缓缓起身,来到窗边,看着窗外,雨水依旧淅淅沥沥。
  感叹道:“又是一年分水岭啊……”
  1916,是新、旧青年的分水岭。
  “二十世纪之第十六年之人,又当万事一新。”
  “必昂头自负为二十世纪之人,创造二十世纪之新文明。”
  仲甫先生对未来新青年报以希望,以1916年为分水岭,号召人人都应是‘新青年’。
  生理上身体强壮,心理上‘斩尽做官发财思想’,内图个性之发展,外图贡献于其群。
  “任重道远之青年诸君乎!诸君所生之时代,为何等时代乎?
  乃二十世纪之第十六年之初也。
  世界之变动即进化,月异而岁不同。人类光明之历史,愈演愈疾。”
  “……”
  画面一转。
  【1916年春,胡适回国了,好戏就此开幕。】
  大雨已经没有了,但是小雨却淅淅沥沥下个不停。
  但是远处的天边,依稀可见一抹抹阳光升起。
  刚从西方归来的胡适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撑着伞,心中百感交集,想起了过去的自己。
  他曾度沉溺于恶习,抽烟、酗酒、逛窑子,一切都显得颓废不堪。
  卖古董的老人重新给了他希望,他决定重拾自我,用白话文写诗歌,反对传统的文言文。
  陈仲甫等他的诗篇,比起等待恋人的回信还要急切,望穿秋水,终于等到他回国了。
  “文学革命!”
  看着人来人往,他大喊。
  “像辛亥革命推翻两千年的帝制一样,彻底推翻旧文学!”
  “就从字句标点开始!”
  于是,一番白话革命从他开始了。
  【胡适、陈仲甫那一批人从未想过自己会成功,他们只是这般努力着,事实却是,他们的确改变了历史。】
  “文学革命何疑!
  且准备搴旗作健儿。
  要前空千古,下开百世,
  将他腐臭,还我神奇。
  为大中华,造新文学,
  此业吾曹欲让谁?”
  浩浩荡荡的诗句中,画面转变。
  这一次出现的,是树先生。
  从1912辛亥年开始,树先生就开始了他长达十四年的仕途之路。
  宦海沉浮,他并不感到快乐,甚至觉得无趣。
  1916,就像一个巨大的黑屋子,关得他们窒息、麻木。
  他开始抄写古碑文。
  密密麻麻的文字,像极了当今社会一位位麻木不仁的民众。
  他曾拿起笔,以此当武器,来唤醒世人。
  可是时间一久,他发现这条路并不行得通,或者说,他一个人的力量太过于浅薄。
  斗志低迷、颓丧。
  这古碑文,成了树先生唯一排解无聊与寂寞的途径。
  就像一座平静的火山,在厚积、在蓄势。
  可是,他相信,是火山,总会喷发的。
  迸射激情、燃烧斗志。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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