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于彷徨中的嘶声呐喊的人!

  这次会谈不了了之。
  两个新旧时代成立的势力,虽然一心都为了该国的未来而奋斗、前进,鞠躬尽瘁。
  可是观念不一样,理想不一样,立足的根本也不一样。
  何谈立足?
  会议之上,所有人都沉默了。
  他们看到了笼罩在他们头顶上方的乌云。
  很浓。
  “乌云在我们头顶没错,但是为什么就不能,由我们亲手将这片云赶跑呢?”
  望着陈那沉默,却固执地脸庞,由心的喃喃自语着。
  可这一次会谈也不是什么收获都没有。
  至少谈论了两家合作的可能性。
  另外陈还在会议上看到了一个没有头发的男人。
  他就这般不卑不亢的站在逸仙的身边,在后者咳嗽连连之时,提出了一些建设性的建议。
  当陈仲甫将目光落在他身上时,他也是对其微微一笑。
  没有人知道,此人金鳞不是池中物,一遇风云变化龙。
  属于他的时代也即将到来。
  这个旧时代的组织,未来即将迎来大变革!
  天幕中,文字继续浮现着。
  【同年四月二十五日,陈发表文章,内藏自己的看法——《资产的革命,与革命的资产》,认知由工人罢工前的重视劳工阶层,转为重视资产阶层。】
  画面展开。
  深夜,一片漆黑。
  只有一盏油灯燃烧着火苗。
  陈看着自己写出来的文章,陷入了沉默之中。
  这是他又一个的思想观念的转变,他觉得是对的,但他却又觉得,哪里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
  少了那股子满腔热血。
  “咚咚咚!”
  这时,房间门被敲响了。
  李守长走了进来。
  目光深邃的望着这个坐在书案桌前出神的‘战友’。
  他开口:“你与蔡合僧他们接连在机关上发表文章,批评他们幻想仅靠两广一隅之地实行北伐,以此达到革命的目的,是不切实际的,他们对此特别愤怒。这会阻止我们两个组织的合作的。”
  陈站了起来。
  “错误的合作,与其让其进行下去,不如提早制止。”
  对此丝毫不避讳:“我不想再看到‘二七’那样的惨案发生了,我们都错了,工人这条路,是行不通的,唯有在资本主义这条路上想办法!”
  他声音虽然不重,可是李守长却看出来了他的决意。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可是这一次,你真的错了。
  谁说工人这条路行不通?
  工人,也是有力量的!
  其实他看出来了,无论是陈的观念,还是逸仙组织的道路,都是错误的。
  “光靠理想主义,是没办法拯救这个国家的!”
  他在心里默念。
  眼神重新坚定起来,当中有光芒浮现。
  但是他没有和陈争辩。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喜欢争辩的人。
  因为,事实胜于雄辩。
  天幕中,文字继续显现。
  【同月,又一位枭雄级人物于东北之地称王,创立东北大学。】
  【京城,发生军警闹军饷事件,冯玉相带人保卫主院。】
  【五月,苏俄向逸仙资助两百万金卢布援助,用于接下来的活动。】
  【六月一日,位于星城的东倭军枪杀平民。】
  当刺耳的枪声射入无辜平民的血肉之躯,那迸溅出来的灼热鲜血,是那般刺眼。
  那位平民临终前最后一眼看到的,是那些东倭士兵举着步枪,狰狞的走向下一家平民……
  经过几年的沉淀,东倭终于快要忍不住露出獠牙了。
  这一刻,看着天幕中血腥残酷的景象。
  各朝的皇帝们,脸色都变了。
  大明。
  朱元璋看着无辜百姓惨死,只感到一阵脊背发凉。
  同时,也有一股愤怒油然而生,气得他浑身都在颤抖。
  “乱啊!”
  “混乱的阶层,混乱的当家做主,还有不同的组织派系,现在连一直潜伏着的东倭都蠢蠢欲动了,这个国家的希望到底在哪里?”
  三国。
  蜀国。
  诸葛亮独自一人静静看着天幕,神情愈发沉默了。
  “这样的时代,呐喊声在哪里?”
  天幕中,文字继续浮现。
  【呐喊声是会有的,无论多么昏暗的时代,都会有呐喊者出现。】
  【它可以是一首歌,一封信,一本书,一声怒吼,或者一个事件。】
  【一个更加风起云涌的大世即将到来。】
  随着这一行行文字落下,画面随之展开。
  “号外!号外!两大组织宣布国内合作,先一致对外!”
  京城的街头,有年轻的卖报童兴奋的挥舞着手里的报纸,大声吆喝着。
  此话一出,大街小巷,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报童手中的报纸,很快售卖一空。
  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惊喜。
  “过程虽有曲折,可总算还是成功合作?”
  “这么说,这个国家有救了吗?”
  水木大学。
  闻一多看着报纸上的新闻,眉头却是紧紧皱起。
  “确定不会有问题吗?一国不容二真理啊……”
  大多数人的激动之下,总归有人是保持理性的。
  闻一多看完报纸,继续拿起了笔,写着自己的东西。
  那是一本诗词集,也是他第一本作品。
  另一边,某个出版社里。
  他终于是放下了手里的笔。
  呈现在他眼前的,是密密麻麻的翻译文字。
  准确的来说,这并不是文献,而是一首歌的歌词。
  完整版的《国际歌》!
  他终于翻译完成了!
  并且打算将这首歌刊登在最新一期的《新青年》里。
  这是属于他的‘呐喊’。
  而很快,画面一变。
  不易被发现的小巷口里,有一扇房门,已经很久没被打开过了。
  以至于一开始有人知道这家的主人叫什么,可是时间一久,人们都淡忘了。
  房间里没有开灯,堆满了只剩烟蒂的烟头,以及三稿。
  屋子的主人静静坐在里面,满脸胡茬,看起来特别邋遢。
  可是当他落下笔的一刹那,他就疯癫的大笑起来。
  “成了!终于成了!”
  接下来他疯一般跑出屋子,找到了自己出版社的朋友孙伏园。
  “晚,持二十册《呐喊》集来!”
  一本小说集呈现在他的眼前——
  暗红色的封面上,浓黑如汉代碑铭拓片的‘呐喊’二字!
  仿佛印证这个时代的印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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