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打脸
沈怀玉挑眉，哟，说不过就想强权压人是吧。
宋长凌静静地观看着这场闹剧，他们说得对，为了一个母家叛国刚回京无所依靠的皇子，得罪现在的张皇后与张家，那可真是个不明智的选择。望着站在不远处不卑不亢的少女，沈小姐，你接下来该如何呢？
那几人见沈怀玉不语，更加笃定了自己的猜想，这个出言顶撞他们的人，就是刚来上京小门小户家的女儿。
自称是工部尚书张家的男子自信满满，扬起一个自认为风流倜傥的笑容，施恩一般，“你是哪家的姑娘，本公子可以许你入府为妾。”
“张澄，仗势欺人、强抢民女的勾当让你一个人干完了是吧，”枫叶红的小袄上绣着镂金百蝶，把整个人都衬得英姿飒爽，秀气的女子从外厅走进来，瞥了眼刚才说要纳妾的男子，工部尚书张家庶六子，张澄。
“还有你，刘坚，年近二十还无所作为，呵，废物。”大理寺卿刘家庶三子，刘坚。最后那句话看似是对着刘坚说，实则一下子骂了他们三人，宋长睿，张澄，刘坚都是自身无作为，全靠家族庇护。
那名叫张澄的男子被戳中了痛处，恼羞成怒又无可奈何，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什么。
宋长睿见不得自己好兄弟这么受气，回怼道：“赵明月，这里没你什么事，这女子出言顶撞本皇子，让她磕头谢罪有什么问题吗？”
临毅侯府嫡女，赵明月。临毅侯乃当朝新贵，屡立战功，陛下很是信任临毅侯。并且赵明月也曾跟随父亲上过战场，立有军功被陛下亲口夸赞过，这样的身份，可不是尚书家，大理寺卿家的庶子敢得罪的。
沈怀玉看着眼前出言维护自己的女子，感叹道：还是好人多啊，女孩子帮助女孩子什么的，我最爱了。
这三人不敢对赵明月怎样，只好将怒火发泄到沈怀玉身上，“你是哪家女子这般没规矩，本公子代替你父母好好教教你。”刘坚说完就想动手。
沈怀玉骤然笑出声，一字一顿说道：“安国公府，沈怀玉。”面带笑意，却未达眼底。
空气寂静了几秒，众人面色奇异，表情丰富。
张澄突然拔高音量，尖锐刺耳，“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是沈家的，沈家那个可是个...”傻子。话未说完，猛然住嘴，想起了前日上京内传的沸沸扬扬的消息，安国公府二小姐好了。
这时，许久未出声的宋长凌开口，“她确实是安国公府的沈二小姐。”声音清冷，如珠玉落盘一般毫无温度。
三人面色铁青，就连新贵临毅侯府他们都不敢随意得罪，更别提北宋的开国功勋，安国公府沈家。
宋长睿额头青筋暴起，指着宋长凌怒吼道：“宋长凌你早就认出来了吧，你故意的对不对。”因为沈太后的缘故，沈怀玉未出事前时常进宫拜见太后和萧皇后，所以宋长凌肯定能认出沈怀玉。
赵明月有点惊讶的看着沈怀玉，“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刘坚，好大的脸啊，要代替安国公夫妇教训他们的嫡女。”
“张澄，你脸也不小，要纳国公家嫡女做妾，是你那个上不得台面的姨娘教的？你爹和你嫡母知道吗？”
“四皇子，还要她磕头谢罪不？”
张澄的生母伶姨娘，曾是花楼的歌伎，虽说是卖艺不卖身，可说到底从那种地方出来名声实在不好。但架不住人娇媚，让张尚书不顾名声硬是纳入府中，这个生母也是张澄的痛处。
赵明月毫不客气，连声质问，问的几人哑口无言。
这三人脸色不停变化，红了绿，绿了青，像调色盘一样，精彩极了。
沈怀玉勾唇一笑，“四皇子，张公子，刘公子，萧家为自己行为做出了代价，陛下对于此事也已经做过决断，况且，陛下也亲口说过，先皇后和二皇子是无辜的，三位方才的言论看来是不满陛下的处罚了。”
看着眼前三人缤纷多彩的脸色，沈怀玉轻笑一声，“并且，四皇子您对上不敬陛下皇后，对下又任由他人侮辱自己兄长，此事在元宵佳宴后，我定会如实禀告陛下。”
宋长睿看着眼前僵持的局面，垂眸沉思，父皇说到底还是很爱萧皇后的，若真闹到父皇面前他们定不会有好下场。眼下都是自己的人，沈怀玉现在独自一人，又有痴傻病症在前，不如借此她伤人为由把她拿下，带出去杀了然后伪装成意外死亡。到时候在闹到父皇面前只有赵明月一人作证，信服力不大，子嗣单薄的安国公也应当不会为了一个已经死了的傻子而得罪我们几家。
宋长睿看着现下局面，想出来一个自认为完美的解决办法，至于宋长凌，根本不值得他费心，他也料定宋长凌一个无依靠的皇子根本不敢为人出头。
但，宋长睿怎么也想不到，他们真的会。沈家会庇护儿女与他人为敌，不论对方是谁。宋长凌更会借此挑起几家争斗，让朝局乱上一乱，自己好坐壁观上。
宋长睿得意的吩咐门外的侍卫，“沈小姐犯病伤人，来人，把她拿下。”
赵明月脸色一变，“四皇子你这样做可有想过后果？”他们这是打算将人带走封口？自己今天是一个人偷溜出府的，他们带着侍卫人多势众，强行动手的话自己根本不占优势，还会被扣上对皇子出手的罪名。
沈怀玉眼睛一亮：哦豁，以为我自己一个人来的啊，说不过就要以武服人，可惜我哥就在外头。本来你们就不占理，真的对我出手的话，啧，那就更有意思了。
说曹操，曹操到。
熟悉又温和的声音响起，“几位是欺我安国公府无人？”沈怀安走到沈怀玉身边，示意她别怕。
“沈世子！”赵明月见来人，心下一喜，连忙行礼问候。
沈怀安微微点头，“赵小姐。”
一声“沈世子”喊醒了来连受打击的几人。
这三人后槽牙都咬碎了，不情不愿唤了声，“沈世子。”
沈怀安定眼瞧清在场所有人，俯身行礼，“大皇子，二皇子，四皇子。”
大皇子？继后张氏所生的皇长子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