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抢大夫
杨萱去了里间，次外间的红鹃已经扶着姜婵坐下。
紫茵则是四处打量，同时问姜婉：“三姑娘这里可有金疮药，先给四姑娘用上吧。”
“实在抱歉，我这里什么药都有，唯独没有金疮药，毕竟寻常静心苑也没有人会有外伤。”姜婉可不想让人在金疮药上大做文章。
姜婵听到这话，气得怒不可遏，指着姜婉大骂：“你就是故意的！你什么时候养了猫！竟然还将猫藏在被子里！”
面对她的指责，姜婉面无表情的道：“我可想到四妹妹会来静心苑，也没想到，四妹妹居然还亲自动手搜查，就算妹妹怀疑我们静心苑，也没必要如此急切吧？”
“还是说，四妹妹根本不是来找金镯子的，而是来找其他东西的？”
姜婵心虚得很，从进来到现在，那么大的一个人，竟然愣是没瞧见！
她有些心慌，但红鹃反应极快：“那是姑奶奶送给姑娘的镯子，金贵着呢，寻常的银楼可不着，这才着急的。三姑娘要是真关心四姑娘，还是赶紧去找找，有没有金疮药吧。”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急催的脚步声。
站在门口的陈若若朝着屋里小声道：“大夫来了，是顾家的府医。”
顾茹也快步走出去，迎着母亲她们。
谢氏走近后，也闻到了浓重的药味，但不同的是，她还闻到了一丝丝血腥味。
杨氏也是常年吃药的人，对药味本身就敏锐，这么浓重的苦涩味掩盖下，依然能闻到若隐若现的血腥味。
她的心顿时提了起来。
两人心照不宣的快速进屋，抬头就看见姜婵的脸，被红鹃用帕子按着，鲜红的红浸透了雪白的手帕，看起来触目惊心。
杨氏刚想问姜婵这是怎么回事，杨萱端着铜盆出来，屋里的血腥味更浓了。
没有任何迟疑，杨氏直接忽略姜婵，走到杨萱面前问：“母亲怎么了？”
“旧疾犯了，加上……”杨萱看了眼姜婵众人，“祖母本来吃了药压下去了，没想到外头这一吵闹，又吐血了。”
杨氏完全没有怀疑，回头招手：“顾夫人！快请大夫！大夫！”
紫茵见是顾家的大夫，忙上前一步拦住他：“大夫！先看我家姑娘的脸吧！她还小呢！婚事都没定呢！若是留了疤，这——”
过来是发现姜婵在这里，杨氏就感觉不妙，这会儿紫茵还拦着大夫，让他先看姜婵！
忍了一辈子的杨氏终于硬气一回，冷着脸吩咐：“李妈妈带紫茵下去！顾家的大夫，本就是来看我母亲的！”
正在这时候，林氏和姜妍也急急赶来，刚好听到这句话。
两人进屋一看，发现止血的手帕都快全部染红了。
林氏眼前一黑，差点晕倒，好在姜妍冷静扶住了她，朝向谢氏请求：“夫人！先给我妹妹处理伤口吧！姑娘家的脸要是毁了，连街上的乞丐都看不上她！”
李妈妈已经拉开了紫茵，杨氏想直接带大夫进去里间。
反应过来的林氏听到长女的话，突然有了力气，直接冲上去，抓住大夫的胳膊，往姜婵面前拉：“先看四娘！”
杨氏惊呆了，没想到林氏居然敢直接动手，反手就抓住大夫的另一只胳膊：“大夫！先看我母亲！”
短短几瞬，情况变了又变，姜家两位太太，直接将顾家的大夫朝着两个方向拉。
姜婉正要开口，里间传来动静。
她快步进去，发现杨老太太躺的床上里头，摞起来的被子高度明显不对。
最关键的是，里间的血腥味更浓了。
不是那种带着药味的血腥味，像是上辈子，她难产时，血崩的新鲜味道。
“我，我没事，先看姜家姑娘吧。”杨老太太的声音虽然微弱，但精神还行，明显不是旧疾复发，反而像是被什么吓到了。
姜婉立刻点头，快步出来：“娘！外祖母说，先给四妹妹看，她是外客，且是究旧疾，吃药能压住的。”
正好端着铜盆回来的杨萱，和姜婉无意中对视，便匆匆去了里间。
杨氏难受又担心，但她还是放了手。
顾家的府医总算松了口气，来到姜婵身边坐下，打开药箱，同时说道：“我也不是专业治疗外伤的大夫，只能简单处理，到时候，你们得找精通外伤的大夫来看。”
林氏不住点头，在红鹃松开手后，看到姜婵脸上皮肉绽开的伤痕，瞬间红了眼。
饶是谢氏见多识广，也被她脸上的伤痕吓到了。
不过她也没有表现出来，以她的经验来看，很快想到了刚才陈若若怀里的白猫。
她转身走出来，问顾茹：“你们怎么来这里了？”
顾茹低着头，不敢回话。
陈若若小声解释：“我是听五姑娘说，表姐来了静心苑，所以跟过来看看，没想到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谢氏望着她怀里温顺的白猫：“这个品种的猫儿倒是少见，还挺乖巧的。姜家四姑娘的脸，就是它抓伤的？”
陈若若慢慢点头：“是，我和表姐进屋的时候，刚好看到它跳到了四姑娘的脸上。”
“这不是挺乖顺的吗？怎么就照着她的脸抓了？”谢氏盯着白猫，不禁想到多年前的一件旧事。
当年秦王还是太子的时候，带了个姑娘回东宫。
曾经的太子妃，如今的秦王妃，膝下便养着一只狸奴，是最为温顺的金渐层。
不知怎的，突然发狂，抓伤了那姑娘的手背，也是差点抓到了脸。
后来太子妃查出来，是程良娣在猫儿身上下了药。
程良娣当晚就殁了。
后来宫里便不许养猫，直到今日，宫里仍旧没有一只猫。
顾茹小声将静心苑发生的事情仔细说了，愣是没敢说自己为什么过来。
谢氏神色微凝，回头看向屋里。
上次便是杨萱领着秦王妃来见她的。
这杨家和秦王府到底有什么关系？
不多时，大夫给姜四娘处理好了伤口。
姜婵的脸不怎么痛了，这才回想起，大姐姐让她办的事情，压根没有办成。
面对妹妹的目光，姜妍拍拍她的手背作为安抚：“你放心，我会替你讨回公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