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借力
杨氏立刻就要去前院，被姜婉拉住：“娘！你现在不能去！林家人是来找大伯母的，找不到大伯母，自然有大伯给说法。”
“可是现在后院是我们管着的。”杨氏觉得这样不好。
李妈妈也劝道：“太太难道忘记了吗？当初老太太还在的时候，林家那几个人都能闹翻天，太太过去，大老爷肯定又躲起来，到时候又是太太吃亏。”
姜婉马上吩咐禀报的小丫鬟：“你告诉前院的人，让他们去找大伯，找大太太，又不是找我们。”
说罢，她看向姜婵，吓得她立马低下头。
“四妹妹，你外祖家来人了，你要是想去，自己过去吧。”
不等姜婵反应，姜婉就扶着杨氏走了：“母亲身体不适，还是要多多休息，后院的事情暂时交给我。”
望着姜婉她们离开的背影，姜婵有些不敢置信，转头就要去前院。
彤月直觉不对劲，姜婉竟然这么轻易的放姜婵去了前院。
她想要开口提醒一声，低头看到了手背上的淤青，便是今早姜婵发脾气，拿了茶盏砸出来的。
算了，四姑娘要自找苦吃，她拦不着。
回了静心苑坐下，姜婉又开始清点，明日去杨家要送的礼物。
杨氏坐立不安，时不时的朝着外头看。
“娘，我觉得这些东西不够，我添了些，你看如何？”姜婉将手里的礼单递过去。
看到礼单的后半部分，杨氏愣住：“这些东西太贵重了吧，而且有不少是顾家送来的，要是顾家知道——”
姜婉抬头：“娘！顾家不缺这点东西，何况上次顾家来下聘书时，外祖母和萱儿帮了大忙呢。”
杨氏沉默了片刻，还是应了：“但杨家也不缺这些东西。”
“缺不缺是杨家的事，送不送是我们的心意。”姜婉说完，将手里的账本交给母亲，“你在家里好好看看，我去外祖父那瞧瞧。”
离开了静心苑，姜婉迎面遇到了二门子的婆子，正急急朝着她这边跑来。
她停下来问：“怎么了？”
婆子回道：“林家人闹起来了，大老爷说请三太太过去一下。”
姜婉遗憾道：“母亲这两天操持家里，累得旧疾犯了，这会儿已经睡下了。明日我们还要去杨家，顾夫人也要去，母亲的身体可耽误不得，你去告诉大伯，母亲去不了。”
婆子一脸为难，但姜婉此时在后院的威名，比三太太还厉害，也不敢多说，唯唯诺诺道：“是。”
来到南院里，下人一精简，立刻冷清不少。
姜婉还没到屋里，便看到祖父靠在窗边歪着，面前站着个婆子，捧着书翻页。
祖父竟然没让年轻的丫鬟伺候，让婆子伺候在！
等她进了屋，到嘴的疑问，在看到巧儿跪着给他捏脚的那一刻，瞬间咽了回去。
果然，祖父还是会享受。
“老太爷，三姑娘来了。”巧儿小声提醒。
姜康挥手，让婆子离开，望着来人：“有事吗？”
“有，林家的人来了，我担心他们来打扰祖父，特意过来问问。”姜婉去倒了茶，捧着送过来。
被姜康嫌弃的推开：“你真担心我就多给我留两个丫鬟！巧儿一个怎么成！”
姜婉委屈：“桑妈妈说，裁撤的下人都是经过祖父同意的，再说了，这些婆子干活更利索，一个人就能搬动祖父，免得祖父受苦。”
姜康看了眼旁边站着老婆子，简直不忍直视，但想到姜家如今的处境，又忍住了：“行行行！你给我安排人，我去前院看一下。”
“雪松，将人喊进来吧。”姜婉立刻吩咐，姜康睁大眼睛，又看到姜婉拿了一小瓶花雕出来，特意拔开塞子，屋里顿时酒香四溢。
肚子里的馋虫被勾了起来，姜康自己个儿坐了起来：“快快快！还是你懂我！老大死活不给我喝！”
姜婉又将塞子塞住：“那不成，祖父晚上才能喝，早上喝的药还没散呢。”
听到此话，姜康疑惑道：“你给我吃的药丸子是哪来的？效果这么好？”
“是顾家老太爷吃的荣养丸，顾夫人送给母亲的，母亲身体好得快，我让她停了，还剩三颗，我分成了三十份，就给祖父送来了。”
屋外的婆子们抬着椅轿进来，姜婉连忙让路。
姜康睁大眼睛：“我吃的还是你母亲剩下的！”
“是荣养丸！祖父没听过吗？这可是十全大补丸，祖父的身体可熬不住一次吃一颗。”姜婉帮着婆子，将姜康扶上了椅轿。
她又道：“祖父的身体需要慢慢调养，喝点酒没问题，其他的就都要戒掉了。”
坐稳的姜康瞪了她一眼：“你个姑娘家家的，都不害臊！”
到了二门子口，姜婉就停了下来，姜康大概也是这将近二十年，第一次去前院。
林家闹吧，闹得越凶越好。
折回静心苑的路上，桑妈妈过来告诉她：“那丫头嘴巴太硬了，她不肯招。”
姜婉停下，吩咐霜雁回去，将她昨晚睡前炮制的药拿来。
后院的柴房，小丫鬟脸色苍白，浑身湿漉漉的，冻得浑身发抖，看样子，是刚刚从井里面拉上来。
“要不是最近天气热，你昨晚就得没命了。”姜婉在婆子搬来的凳子上坐下，吩咐桑妈妈将霜雁拿来的药，给她灌进去。
小丫鬟拼命挣扎，但无济于事。
喝完了药，小丫鬟开始拼命咳嗽，胃里面像是火烧一样，只觉得头晕脑胀。
“说吧，谁派你来的？”
“没，没有谁。”
姜婉望着她昏昏迷迷的状态，总觉得，是不是自己问错方式了。
“谁卖你进牙行的？”
“干，干娘，我好饿……”
“你干娘叫什么？”
“干娘，叫，邓娘子……邓娘子……”
后面半个时辰，姜婉费尽口舌，还是没能问出一点有用的问题来。
想起何妈妈有乞丐帮忙，她就吩咐桑妈妈将这个小丫鬟打上几个板子，让她伤势尽量恐怖些，然后扔出去。
桑妈妈也不多问，领了命就走了。
快到静心苑门口，姜婉发现姜升怒气冲冲的朝着这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