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察觉
“怎么又犯病了？”牛大仁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背着药箱，脸色很是难看。
不过在看到姜婉时，立刻对齐了笑脸，连忙恭维：“原来是顾家三奶奶呀！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牛大仁走过来，直接挤开姜妍，不住对姜婉哈腰点头：“顾三奶奶这气色瞧着不错，想必在顾家的日子那是如鱼得水吧。”
姜婉起身让开，面无表情的道：“别废话了！赶紧给我祖父瞧瞧。”
她刚才其实已经看过了，还是怒急攻心惹的祸。
“好好好。”牛大仁满脸谄媚，转头给姜康看病时，笑容又立刻收敛。
牛大仁正诊断着，姜升带着顾淮徐春吉几人来了。
姜婉迎上去，小声说明了情况。
姜升那是欣喜又担心。
欣喜的是，以后父亲躺在病床上，便不能对他的决定指手画脚了。
担心的是，父亲还是有点能力的，这要躺下了，万一姜家又有点什么事，他该怎么办，总不能拖着动不了的父亲出门求人吧。
要真这么干了，怕是自己的仕途也到头了。
顾淮安抚着姜婉：“没事，实在不行，我替你去宫里请太医给祖父看看。”
此话一出，成功让所有人都看向了他。
姜升知道姜婉在顾家必然过得不错，顾淮也是宠着她的，但没想到的，姜婉还没说什么呢，顾淮居然主动要请太医来。
徐春吉知道顾淮面子大，但怎么都没想到，顾淮说情就请，太医署又不是他顾家开的？
姜妍嫉妒的眼睛都红了，原来嫁给顾淮，竟有这么好处吗？凭什么让姜婉走了这狗屎运！
当初要不是自己带她去梁府，姜婉就不会遇到顾淮！也不会有机会嫁给顾淮！
想到他们的婚姻，竟然是自己一手促成的，姜妍几乎要呕血。
她想不通，顾淮这等清风朗月的贵公子，怎么也会看上姜婉！
难道就因为她的一张脸吗？！
大约是姜妍的眼神太炙热，顾淮也看了过来。
徐春吉站在顾淮身后，以为妻子在看顾淮，顿时心生不满，几步走上来，挡住姜妍的视线，不悦的低声质问：“他是你妹夫！”
发现丈夫竟然吃醋了，姜妍愕然，看了徐春吉好几瞬，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露出娇羞模样，软声道：“相公你说什么呢，元娘心里一直只有你……”
牛大仁实在受不了这俩人在自己背后调-情，毫不留情面的呵斥：“我在给病人看病呢！要调-情走远点！”
这声呵斥让姜妍和徐春吉的脸色发白，连忙退出了屋子。
屋里安静下来，姜升心里的不满越来越浓烈：顾淮对姜婉这么言听计从，就是不肯帮二郎！
他斜眼瞟了眼姜婉，心里渐渐沉下来，元娘说得对，到底不是亲生女儿！
想到元娘的提议，姜升心思浮动，只是事情闷在家里，不传出去，让顾淮捏着鼻子认了，又何况不可呢。
二郎的事情能解决，最关键的是，他的调任，也不至于因为去给宋尚书送了礼，便没了着落。
两刻钟后，牛大仁转身来，正要告诉姜婉和姜升病情，视线忽的定在了顾淮脸上，看得顾淮心里一紧。
“牛大夫，怎么了？”姜婉奇怪，他看顾淮干什么？
牛大仁不是没见过顾淮，但他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见顾淮，能清晰的观察到他的气色。
不对劲！
顾淮知道牛大仁观术极好，现在陡然碰上面，也不能太刻意避开。
他只能尽量平静的转移话题：“牛大夫，先说说姜家祖父的情况吧，内人很担心。”
牛大仁回神，这才看着姜婉，神色实在谄媚不起来，因为姜康的情况有点糟糕。
“这次老太爷怒火攻心，伤了心脉，难治，想要站起来怕是不太可能了，顶多只能坐起来。”
姜婉心里遗憾，但也没有办法，祖父执意留着春姨娘这个隐患，还是惹出了祸事来。
“能坐起来也行。”姜升反倒松了口气，也算是目前着最好的状态了。
能帮他的忙，但又不能随意去前院干预他的决定的。
对于姜升语气里的喜悦，姜婉眉头越皱越深，现在看来，姜升比祖父靠不住多了。
顾家都帮忙要调任了，自己又想去更好的吏部，导致礼部也去不了。
这么多年下来，姜升真有能力，早就升官了，何至于等到今天。
牛大仁给姜康开了药，又仔细告诉了巧儿注意事项，这才来到姜婉与顾淮面前。
再次靠近，牛大仁的目光控制不住的朝顾淮脸上看去。
他实在忍不住：“敢问顾公子，身体可有不适之处？”
顾淮心惊：“多谢牛大夫关心，我的身体很好，每月初一十五，都有府医定期诊脉。”
“你家府医是谁？”牛大仁相信自己的直觉，这么多年在底层百姓里摸爬滚打，外人都觉得他用药张狂，熟悉各种毒药，其实不然。
给人看病，最挣钱的不是解毒制毒，而是给女人看不孕不育，给男人看雄风不振。
除了一些特殊病人外，牛大仁大部分看的病人都是和房事怀孕相关的，看得多了，眼力便练了出来。
他之所以能给姜康看病有奇效，便是因为姜康的身子，是被女色掏空的。
管他先天雄风不振还是后天的，总之都是一种病，这个他最在行！
顾淮乍一看没有问题，细看之下，也没发现问题，但不知道为何，总觉得他还是有点问题的。
“多谢牛大夫关切，平时母亲也会请张太医替我诊脉。”顾淮没有办法，只能搬出张太医的名头来。
“张太医啊！”牛大仁怔住，脑子里那点奇怪顿时烟消云散，忙陪笑道，“是小人眼拙眼拙了！”
他虽然自诩医术不凡，但比起张太医来，他连人家的头发丝都比不上。
正在这时候，徐春吉与姜妍回来，两人瞧着脸色不太好。
牛大仁盯着徐春吉瞧了半天，呵呵一笑，又是个被女色掏空身体的。
再看姜妍，明显是吃了太多各种偏方，导致自己难以有孕。
啧啧！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