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操心
起码一针一线，有个标准在，顾茹手艺不精，稍微用点心就显得进步极大，反而能得了姜婉和母亲的几句夸赞。
“夫人奶奶，姑娘！三爷和四爷回了，这会儿直接去了福寿堂。”玉棠进来禀报，脸上满是笑意。
“婆母，我……”姜婉实在坐不住，她现在恨不得去飞到小五面前去。
这是谢氏一早答应她的，不去送姜五郎进考场，暂时避一避晋王府的风头，但她可以考后去姜家看望姜五郎。
谢氏抬眼：“你直接去福寿堂外头等三郎。”
姜婉福身告辞，快速离开了迎园。
望着她飞快离去的背影，顾茹撇撇嘴，放下手里的笔，仰头靠在太师椅上：“她终于走了。”
“她走了又不是不回来了，今天这篇文章你还是得写完。”谢氏提醒了句，低头继续整理礼单。
顾茹还不高兴的坐起来：“娘！我又不用参加科举！为什么要读书写文章呀！”
谢氏没有抬头：“那你好好学女红。”
“我是顾家嫡女！以后还担心没有衣服穿吗？”顾茹起身过来，拉着谢氏的胳膊撒娇，“我自己攒的钱，省着点花，能用好几辈子了。”
放下手里的礼单，谢氏望着女儿，语重心长的道：“你有钱，要是没有守住这份钱财的能力，别说几辈子了，两年你就得回来求爹娘了。”
顾茹不服：“我怎么没有能力守住我的钱了！娘也未免太小瞧了我了！何况爹娘的身份，还有哥哥替我撑腰，谁敢欺负我呀！”
谢氏拉着顾茹在自己面前坐下，摸着女儿的脸道：“茹儿，你现在还不明白吗？嫁人前和嫁人后的生活是不一样的。有些事情，哪怕是父母哥哥都不好出面的。
你若是自己没有本事，让你未来的丈夫打心底敬重你，夫妻关系可不会好到哪里去的。除非你嫁的人，满心只有你。”
“那我就挑一个满心只有我的夫君不就成了嘛。”顾茹也并不是什么都不懂，望着桌面上堆积如山的请帖，心情就很不高兴，“高门大户规矩多，那挑个只能靠着我们顾家的夫君不就行了。”
谢氏轻声呵斥：“你这傻孩子说什么呢！你是京城数一数二的贵女，为娘的心头肉，怎么能嫁个门不当户不对的人！”
“可哥哥不也娶了嫂子嘛！他们就门当户对了？”顾茹想起姜婉在顾家乖顺的模样，已经能想到未来，自己若是挑了个门第低的夫君，估计也就是姜婉这样嘛。
他敢欺负自己么！
发现女儿并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谢氏松了手，严肃道：“茹娘，你的婚事我替你看好了，萧垣是绝无可能的。至于皇后太子妃那边，我也看不上。
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最好是嫁去谢氏，其次是嫁给黄家的嫡长子，若是你实在不喜欢黄二郎，那就只有郑家五郎可以选了。”
顾茹以为母亲会说郑大郎，听到郑五郎的名字愣了下：“郑家五郎不是才十一岁吗？和姜五郎一般大，我才不要呢！”
要真是郑五郎，她宁愿选郑大郎，起码这个人看起来就很靠谱。
谢氏还想说什么，顾望回来了，顾茹趁机收拾东西，赶紧告辞离开。
自从昨天被父亲训斥了一顿，她现在面对父亲都有害怕。
顾茹走后，顾望望着桌面上的请帖，叹气道：“今天左相和右相都问了我茹儿的婚事，她的事情只怕要提前操心了。”
“萧家的萧垣虽说不如我家晏清，但到底也是人中龙凤，韦家那些都是什么歪瓜裂枣，右相也好意思开这个口！”谢氏脸上极其嫌弃。
“那你打定主意将茹儿嫁去陈郡了？”顾望有些舍不得，“茹儿在家里是娇惯着长大的，你们谢氏规矩那么严苛，她怕是受不了，要不然后年春闱，挑个有上进心的？”
谢氏立刻瞪着丈夫：“感情是你和茹儿说，找个只能依靠我们顾家的人？！婚姻大事，又不是男人好就行了，嫁过去后是要面对一家子的。我嫁给你们顾家，尚且都受了这么多苦，茹儿哪里受得住那些在小门小户的腌臜事！”
“你说的也是，瑞王今日进宫了，求陛下允许他派人去将柔仪县主接回来，说是梁府的喜事县主不能错过，他们王府在京城也就这一门姻亲了。”
顾望提到柔仪县主，脸色很是不悦，“这瑞王年轻时候多聪明的人，老了怎么这般糊涂。”
“若是不糊涂，怎么会娶那么一个不堪的继妃！”谢氏想起当年在瑞王府和瑞王妃的对峙，现在脑门还疼。
“也是也是，但柔仪县主这性子，将来谁敢娶她。”顾望摇摇头，起身给妻子按摩太阳穴。
福寿堂外，姜婉刚站了会，脸上是克制不住的欣喜。
虽然顾淮之前说过，小五院试完全没有问题，但一想到，这次参加了院试，若是中了，那身上就有秀才的功名，小五就再也不是白丁之身了。
以后他在姜家说话也有了分量，完全能代表三房和大伯沟通了。
“表嫂怎么站在外面不进去？”陈若若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颇为好奇。
姜婉回头望去，陈若若和乔玉书一块过来了。
她笑着回道：“我在等夫君出来去姜家看我弟弟，里头祖父在详细询问四郎的文章，我就不方便进去了。”
“那好吧，我也等着好了。”陈若若主动停下来，站在姜婉身边。
乔玉书本来就想跟着陈若若过来，制造和表哥相遇的机会，哪想到姜婉居然直接在外面等着！
现在她也没办法，只能站在陈若若后面。
陈若若想起三天前母亲说的事情，拉了拉姜婉的衣袖，小声说：“表嫂，你还记得范六郎吗？”
一说起这个名字，姜婉立时反应过来：“他参加这次院试了？”
“嗯，他的腿的确好了，行走和常人无异样。”陈若若有点担心，“这次院试结束，范家不会真要去姜家提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