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考砸
姜婉眉心微蹙：“不知道。”
范家看上的无非是顾淮这个连襟，但范六郎那个人，姜婉实在看不上。
被范家的族谱除名，流落到洛城，死在花娘身上，怎么看怎么离谱，更不用现在还没有传出来的那些的事情。
乔玉书忽然道：“范六郎既然身体没有异样，那姜二娘嫁去范家，就是高嫁了。”
听到这话，姜婉侧目望去，忍着不悦的情绪道：“二姐姐福薄，且身份低微，范尚书乃当朝重臣，虽然范六郎是他庶出的孙子，但到底身份尊贵，还是高攀不起的。”
“表嫂不希望你二姐姐嫁得好吗？”乔玉书发现她说的话，竟让姜婉动了气，面露委屈道，“可你不也是姜家女，嫁给了表哥吗？”
发现乔玉书又在挑事，陈若若连忙挽着姜婉的手表明立场：“姜家二姐姐那么好的一个人，嫁去范家属实受罪，那范大奶奶先不说，范姑娘就不是好相处的。高嫁可不一定好呢！”
乔玉书愈发委屈：“可我们姑娘家，嫁人是人生头等大事，也是能改变自己命运，改变子孙命运的事情，嫁给尚书的孙子，和嫁寒门举子，那是完全不同的。
天下多少举子，等了半辈子都没有等到一个缺位，姜家怎么也是三代官家了，门户不高，但若是嫁进了范家，还能提携父兄呢，可不是她一个人的事情。”
陈若若还想说什么，被姜婉抢了话：“乔表妹说的在理，但这世上，人和人之间，若不能互相扶持，长期不对等的关系又能如何持久？”
乔玉书想要反驳，余光发现顾淮走了出来，连忙低头道：“表嫂的意思，可是觉得在顾家受了委屈？”
在她眼里，姜婉哪哪都配不上顾淮，现在还有脸说，什么互相扶持！她配吗！
“三娘！”顾淮听到了乔玉书的话，但完全没有在意，又和陈若若和乔玉书打了招呼，直接带着姜婉告辞走了。
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乔玉书心里愈发不甘，凭什么是姜婉嫁给了表哥！而不是她！
如果她能舍下羞耻心，是不是顾三奶奶这个位置就是她的！
“乔家表姐，我们该进去了。”陈若若说了声，也不等乔玉书，转身就先进去了。
上了马车，姜婉难得主动问话，还接连问个不停。
“你接四郎的时候，有没有看到我娘他们？”
“那边是不是很多人？”
“听说这几天必中书店的高中香囊买的人特别多，是不是去接的家人都有？”
……
顾淮一一回答了她的问题，看她高兴，自己也忍不住开心。
到了姜家，姜妍和徐春吉也回了，姜婉并不意外。
让她意外的是，姚大人夫妇居然也来了。
“你家三女婿回了。”姚大人起身提醒，与顾淮见过礼后，就准备带着妻子告辞。
哪想到姚太太拉着姜妍的手，说个不停。
和上次见到的姜妍不同，这次她的明显能沉得住气，只笑着提醒：“太太，姚大人叫了三次了。”
姚太太回头，发现丈夫脸色不太好看，忙松了姜妍的手：“那我们下次聊，下次聊。”
说完，姚太太和姜婉福身见了礼，比起上次客气疏离了些，快速跟着姚大人走了。
他们走后，姜升请了顾淮姜婉坐下，先问了顾澄的考试情况。
听说顾澄有八成把握，姜升也高兴的捋了捋胡须：“那还真是凑巧，我家二郎也有八成把握，到时候他们两人肯定能中。”
姜婉微微拧眉，怎么提到小五？
顾淮也听出了弦外之音，忙问：“那小五的考试情况如何？”
“五郎是我们姜家最聪明的孩子了。”姜妍冷不丁的插话，说了半句，然后开始叹气。
这时候姜婉才反应过来，难怪她觉得怪怪的，小五刚考完不在这里就算了，母亲居然也不在正堂等她过来。
她今天要来，是提前和母亲说了的。
“大伯，小五呢？”姜婉再忍不住了，直接起身问道。
“三妹妹别着急呀，小五这会儿在静心苑厢房里，牛大夫应该在他施针。”姜妍语气心疼，但眼底深处，是控制不住的得意。
这次你姜婉的弟弟，在考场出了这件事，她就不信！姜五郎能考中！
姜婉连顾淮都顾不上了，直接给众人福身，转身往静心苑赶过去。
来到西厢房里，牛大仁正闻着一碗污血，表情还是凝重。
“牛大夫，五郎他怎么了？”姜婉一边问道，一边快速往里间赶去。
床上的姜五郎躺在床上，小脸皱成一团，头上不停的冒冷汗，看起来极其难受。
杨氏忙迎上来，眼泪止不住的流：“三娘，你弟弟这次怕是考砸了。”
姜婉不在意这个：“这次没考好还有下次，倒是弟弟的身体，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顾三奶奶别担心，一条上不了台面的蛊虫而已。”牛大仁转身走过来，望着床上的姜五郎解释道，“他吃的点心里被人加了几条蛊虫，第二天应该就发作了，但他愣是忍着考试完了，以至于现在气血有些不足，整个人的精神也不大好。”
他回头看了眼那碗污血：“你放心，蛊虫都引出来了，他还年轻，静养个十天半个月，就能补回来。”
“多谢牛大夫！”姜婉颔首道谢，雪松则是掏出金子递给牛大仁做赏赐。
牛大仁立刻两眼放光，明明已经收过好些次姜婉上次的黄金了，但他还是下意识的张开嘴咬一咬。
熟悉的硬度和触感，让牛大仁心满意足，姜婉果然是他的财神爷，行医大半辈子，也没见那个贵人这么舍得给赏赐，还对他有十足的信任。
他拍着从唐保证：“奶奶别担心！你若是想和五郎君说话，我这就开一剂猛药，让他马上醒过来。”
“哎哎哎！别别别！”杨氏是见识过他医术的，连忙伸手阻止，“静养就好。”
姜婉看着紧闭双眼的姜五郎，却多问了句：“对后面的恢复有影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