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厌恶
姜婉能用一碗血燕汤借力打力，让老夫人心甘情愿的出面，处置了芷晴，换了厨房里几个不安分的奴婢，还查出乔玉书勾结外人，利用陈若若算计伯府嫡女，被迫认罪认罚。
一石三鸟之计，这手段实在太老道了，让人无可挑剔。
谢氏拆开了信，看到上面的内容，顿时拧紧眉心。
“来人！去请茹娘来。”
半个时辰后，顾茹带着上十种补品，身边跟着长夏，一块去了黄家。
沁园东厢房里，姜婉亲自重新布置了一番，所有的家具物什，能换成圆角的都换了，不能换的，都裹上了棉布。
再三检查后，姜婉确定厢房没问题了，这才亲自去正屋里，请了绿蓉过来。
绿蓉望着焕然一新的屋子，怔住了。
见她迟迟不肯坐下，姜婉只好强行扶着她坐下：“你现在可千万要小心养好身体，需要什么，想要什么，直接说就行。”
“不是，你是不是……”绿蓉仰着头望着姜婉，心情很是复杂， 但想到顾淮的话，她终究还是说出口来。
“你不用多说，安心养身体就行。”姜婉知道谢氏的用意，基本上也可以确定了，绿蓉怀孕的事情，被陈氏知道，是她故意放出的消息。
绿蓉回了沁园的消息，不到半个时辰，就传了出去。
福寿堂的陈氏听了丫鬟来报，立刻派章妈妈送了两份礼物过去，一份是给绿蓉的，是一支空心竹雕刻的簪子，另一份是给姜婉的，是一对红宝石做的石榴流苏金钗。
两人的礼物是前来的章妈妈，亲自交给绿蓉和姜婉手上的。
“老夫人说，大夫人和三奶奶既然决定留下这个孩子，那绿蓉姑娘的身子就很重要了。这竹簪是老夫人用过的，希望绿蓉姑娘收敛下性子，好好照顾肚子里的孩子。且不能再恃宠而骄，这是顾家大房的第一个孩子，老夫人很看重。”
绿蓉轻佻的拿起竹簪，嘴角弯了弯：“这破烂簪子，也好意思送给我？”
“你——”
闻言的章妈妈脸色骤变，姜婉赶紧起身，拉着她出去：“妈妈别在意，绿蓉刚怀孕，胎还没有坐稳，性子不免有些急躁。”
雪松忙递了个装满金锞子的荷包过来，姜婉拉开绳子，露出里面的金灿灿的颜色，章妈妈这才作罢了。
将荷包塞进袖子里，章妈妈的火气消了大半，想着老夫人想要拉拢三奶奶，便也好心提点了两句：“老夫人送奶奶一对石榴金钗，也是希望奶奶也加把劲，别叫个贱婢踩在了您头上。”
姜婉露出感激的神色来：“真是多谢祖母，也谢谢章妈妈了。”
送走了章妈妈，姜婉回头进了东厢房，见绿蓉歪在软榻上，把玩着石榴金钗。
“你要是喜欢，你就留着。”姜婉在绿蓉面前坐下，望着她没有血色的脸，想给她把把脉，但绿蓉并不愿意。
“哼！这东西有什么好的！谁稀罕！”绿蓉听了她的话，将石榴金钗扔到桌上，转身躺下，望着琉璃窗道，“这个孩子来的真不是时候。”
“你并不想要这个孩子？”姜婉很震惊。
绿蓉回头，似笑非笑的望着她：“我怀里你丈夫的孩子，就算你大度，规矩也不是这么定的。顾家还是京城世家之首呢，哪会让我一个通房丫鬟在主母前面生下孩子。”
姜婉拧眉：“婆母是真心希望你能留下这个孩子的。”
“她当然是真心的了！万一哪天我犯了死罪，还能靠这个孩子免除死罪呢！”绿蓉右手放在小腹上，眼睛里却满是厌恶。
承园里，乔氏得到消息已经有一会儿了，面前的账册看了足足两刻钟，也没有翻动一页。
绿蓉真的怀孕了？那就说明顾淮的身体完全没有问题！
那她苦心筹谋这么多年，付出了那么多，在婆母面前卑躬屈膝，在娘家兄弟父亲面前，多番周旋，甚至不惜——
“太太！福寿堂的章妈妈带着老夫人的贺礼去了趟沁园，大奶奶和二奶奶派了人过来问，咱们要不要也准备点礼物送去？”
突然出现的声音拉回了乔氏的思绪，她抬起头来，望着陪伴自己长大的席妈妈，突然站了起来：“送！当然要送！老夫人送的什么，你可打听到了？”
席妈妈走过来，低声道：“给绿蓉的是竹簪，给三奶奶的是石榴金钗。”
“那三奶奶什么反应？”乔氏现在是一刻也坐不住，想立刻去沁园看看绿蓉，最好让府医亲自诊脉确定了才行。
“这个奴婢就不知道了，沁园的人嘴严，打听不到什么，还得到时候向随着章妈妈去的丫鬟打听才是。”
席妈妈边说边扶着乔氏坐下，“绿蓉说到底也是个奴婢，精贵在她肚子里的孩子，不能折了三奶奶的面子，也不能太抬举她，还是跟着老夫人的规矩来就好。”
乔氏没心情挑礼物，全让席妈妈做主，总觉得绿蓉怀孕这事很诡异，姜氏都没怀上，先让个通房怀上，这是故意的吗？
“太太，奴婢这就派人送过去？”
“等等！”乔氏拉住席妈妈，吩咐道，“去叫玉书过来。”
席妈妈为难：“太太，表姑娘被禁足了，这会儿还不能出门呢，要是老夫人那边知道了，会不高兴的。”
乔氏怒然拍桌：“好个乔玉书！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掺和永宁伯府的事情干什么！偷鸡不成蚀把米，坏了自己的名声！赔进去一个丫鬟！还让二郎和他媳妇竟然和好了！”
思来想去，乔氏猛地起身：“她不能来！那我自己去！”
席妈妈赶紧安排了人，将贺礼送去沁园，自己则是跟着主子去了乔玉书的揽月楼。
半个时辰前，雨晴满心忐忑的站在书桌边，伺候主子抄写佛经。
眼看着始终没有消息送回来，雨晴再也忍不住了：“姑娘，京郊那边始终没有消息回来，是不是出事了呀？”
乔玉书刚好抄写完一卷佛经，将笔放下，并没有回答雨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