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恣意
“姜大人，恭喜恭喜呀。”
隔壁的欢笑声，立刻停止，只有宋尚书的声音在继续响起来：“说起来，上次招待姜大人不周，还望姜大人见谅。”
姜升收到消息，范尚书可能过来，怎么过来的人是宋尚书。
宋尚书是吏部，真正的六部之首。
他忙邀请宋尚书进来：“大人坐，这边坐。”
其他人见状，忙请宋尚书坐下，隔壁又恢复了热闹。
太子宾客颇为遗憾：“宋尚书去了，那范大人只能找下次机会了。”
本来范尚书就不想去，听了这话，立刻下楼回家。
在范尚书离开雅间另一边隔壁，顾淮和郑大郎坐着喝茶，直到姜升那边杯盘狼藉，声音渐小。
“晏清不回家？”郑大郎发现，最近顾淮似乎很少回去。
“那你呢？”顾淮笑笑，继续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太后娘娘的人在府邸里。”郑大郎苦涩回道。
两人相顾无言，直到三七进来，将一卷密信送到顾淮面前。
顾淮看了，放下茶盏，起身道：“郑兄，该我们动手了。”
姜婉是被郝嬷嬷叫醒的，说是三爷回了。
她急忙起身，还没穿衣，便看到顾淮几步走到面前来，将手里的一卷密信交给她：“明日皇后娘娘会召见你，找机会将这个交给萧贵妃。”
“好。”姜婉紧紧握着，只见顾淮出去，和郝嬷嬷说了两句话，又匆匆离开。
天亮之后，宫里果然派了人来，请姜婉和顾茹进宫一趟。
谢氏神色复杂的望着姜婉，终究是什么也没问，只说了句：“好生照顾茹娘。”
坐上进宫的马车，顾茹莫名紧张，双手不停的抓着膝盖，将百褶裙都弄皱了。
姜婉问：“要是太紧张，我这里有静心丸可以服用。”
原本顾茹是想拒绝的，但她真的太紧张了，母亲什么没说，但她知道，家里要出事了。
气氛明显不对。
进了宫，不止太后在，皇后和萧贵妃在，太子妃也在，当然永平公主不会缺席。
刚开始大家也就聊一些家常，皇后娘娘忽然话锋一转，盯着姜婉的肚子笑问：“对了，你与晏清恩爱两不疑，最近可有喜事？”
姜婉颔首回道：“暂时没有。”
皇后一脸遗憾，转头看向萧贵妃，羡慕道：“听说晋王妃近来的胃口越来越好了，想必胎也是坐稳了，等给永平挑驸马，她也能来帮忙看看了，晋王妃待永平到底还是不一样的。”
永平公主不乐意了：“我和二皇嫂的关系才不好呢！我才不要她帮忙相看！”
皇后掩嘴笑了：“你这傻孩子，晋王妃肚子里怀的孩子，和你出自同一脉呢。”
听到这话隐隐感觉不对，永平公主看向皇后：“我是父皇的孩子，晋王是，太子哥哥也是啊。”
眼看皇后还要说话，太后打断了她：“和永平较劲什么，说起来，哀家倒是很久没看到茹娘了，大郎经常进宫看我，茹娘要是有空，也多多来呀。”
顾茹知道太后想撮合她和郑大郎，但她压根不想，甚至郑大郎也不在母亲的备选里。
所以她只能避重就轻：“要是太后娘娘喜欢臣女，臣女日日进宫来也是愿意的。”
“你这孩子，嘴真甜！哀家哪能将你天天拴在宫里！上次你偷偷去郑家，听说是大郎带的路？”太后笑问。
“是，我就是在家无聊了。”顾茹好烦，三句话，每句话都想将她和郑大郎联系起来。
上次去郑家，她是看郑五郎的。
可惜，太后了解的不完全，准确来说，郑大郎的话只说了一半。
要是太后知道，母亲看不上郑大郎，看上的是二房的郑五郎，怕又会惹太后不高兴。
顾茹心情很微妙，郑大郎答应她的事情做到了，但她并不想承这个恩情。
聊着聊着，太后便乏了，表示要休息会。
皇后就带着她们退下，萧贵妃和她们不是一路人，转身就要回自己的玉华宫。
姜婉先施礼，和皇后等人表示歉意，然后追上了萧贵妃。
“你找我何事？”萧贵妃停下，打量着姜婉，说实话，这次见到姜婉，越看她越像是顾夫人，心里就莫名不喜欢。
身后皇后等人都遥遥的望着她们，顾茹直接紧张得手心都出汗了。
既然答应了顾淮，姜婉自然是做好了准备了，颔首要施礼，被萧贵妃一把拦住：“在我这里，不必这么客套！”
等萧贵妃想收回手的时候，发现手里多了一卷东西，没有任何停顿，她将姜婉递过来的东西收起来。
姜婉继续福身行礼：“民妇有个不情之请，希望贵妃娘娘能成全，我家二姐姐，才貌双全，听说近日有兰陵萧氏族人入京，听闻萧氏与其他世家娶妻标准不同，我斗胆替二姐姐求一求，见一个萧氏子的机会。”
萧贵妃扬眉，慢慢转身，眼睛里迸出光彩来，仔细打量着姜婉：“你倒是将我们萧氏打听得这么清楚，你为了你二姐姐这么贸然求我，不怕我瞧不起你？”
姜婉抬头，十分坚定：“娘娘不会瞧不起任何人。”
“呵！”萧贵妃扫了眼皇后那边，嘴角勾起，“说实话，你和她们才是一路人。”
收回目光后，她笑了：“说实话，我挺看不起你婆婆的，被道先生批命改天换地，到头来却成了内宅主母，还企图将你变成和她一样的人。”
姜婉神色不变，只颔首聆听教训，萧贵妃是君，她是臣，纵使婆母谢氏在面前，也只能听着。
“算了！你们真无趣！”萧贵妃本想看看姜婉的反应，没想到她毫无反应，顿觉无趣。
不过想到萧垣那小子，她抬起手挡住殷红的唇边，只用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道：“要是你愿意和登云单独出门游玩一次，我可以答应你。”
姜婉震惊的睁大眼，神色惶恐，甚至微微后退了半步。
不等她说话，萧贵妃忍不住大笑，好不恣意。
不止皇后和太子妃怔住，永平公主都难以置信，她们很久都没有见过萧贵妃如此放肆大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