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强要
姜婉将点心盒放在桌面上,打开后,从里面拿出锦囊来,“你是在被掳走期间遇到的他吧?”
顾茹冷着脸站在姜婉面前,从她手里抢过锦囊:“是又怎么样!于情于理,他都是我的救命恩人!哥哥说了,他是来投靠亲戚的,准备明年在京城参加秋闱。”
“那你知道吗?他的户籍不在京城,不能在京城参加秋闱,他向你哥哥请求帮忙调动户籍,被你哥哥拒绝了。”姜婉又道。
她知道顾茹出了城,就被婆母安排的护卫救走了,但中途顾茹偷偷改道先回京,没有身份证明,被拦在京城外,是杜怀遇到了她,带她进京城的。
顾茹怔了下:“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哥哥为什么不帮他?”
“茹娘,你有没有想过,他为什么帮你?当时京城城门外,被拦住那么多人,他独独只帮了你,你当真他什么都不知道吗?”姜婉叹气。
昨天和顾淮去见那个杜怀,不用顾淮说什么,她就知道,这个杜怀心思不纯,是有备而来的。
姜婉望着顾茹手里的锦囊:“虽然一个锦囊代表不了什么,真惹出事来,顾家也能替你摆平,但你现在太相信他了,今天可以是锦囊,明天呢?”
“哼!我又不蠢!这个锦囊只不过是试探而已,哥哥不帮他就不帮他呗,我又不会说什么。”顾茹心里不高兴。
当时护卫为了掩护她,她穿得就是普通人家姑娘的衣服,杜怀又不知道她是谁,只不过帮了她而已。
见她执迷不悟,姜婉知道多说无益,只能点到为止,起身道:“你能想明白就行。”
傍晚时分,杨氏带着姜婳来了。
姜婉早有预料,请她们进屋坐下,就让其他人退了出去。
杨氏也很直接:“三娘,你二伯今天被大理寺请去问话了,他应该不会牵连到其中吧?”
姜婉抬头,看着母亲问:“你想我说实话,还是假话?”
“三妹妹实话实说就行。”姜婳依然冷淡,并不在意父亲的生死,准确来说,她知道父亲最后肯定会没事的。
“二伯不会有事的, 他只是边缘人物,顶多被叫过去问话,不会坐牢的,但生意嘛,娘你也知道,内侍省大彻查,牵连很广,所以姜家可能这段日子可能会变成以前那样。”
姜婉给母亲和姜婳倒茶,让她们别急,“你们回家等消息就行。”
有了确定的话, 杨氏和姜婳刚要坐上回家的马车,常管事坐着个板车匆匆赶来了。
姜婉看他急忙下车来,小跑着进来,压低声音道:“三太太,大郎君出事了,他,他强要了紫茵,大老爷做主,让大郎君娶紫茵为妻。”
杨氏瞪大眼睛,正要详细问时,姜婉道:“这样吧,我同你们回去一趟。”
匆匆赶回姜家里,书房外面,白姨娘跪在地上不断磕头,请姜升替姜大郎挑个良家女为妻。
姜升不耐烦,起身走出来,看到姜婉扶着杨氏过来,神色稍微缓和了些:“这次是大郎的错,紫茵的身份本就是良籍,如何不是良家女了?”
白姨娘跪在地上,疯狂磕头,头上都出了血,见到杨氏和姜婉来了,赶紧跪着转向:“三太太,三姑奶奶,求求你们帮帮大郎,这分明是紫茵使的毒计!我家大郎洁身自好,不可能碰她的!”
正在这时候,宝姨娘也从屋里出来,满脸为难道:“白氏,不管是不是紫茵用计,大郎的确是碰了紫茵不是?她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家,还是良籍,难不成嫁给他一个庶子做妾?
你让她祖母怎么想?伺候了过世老太太一辈子,结果嫁给姜家庶子做妾!咱们也是清正人家,大郎什么身份,能这样折辱过世的老太太吗?”
说到最后,眼底的鄙夷都要掩饰不住。
白姨娘扭头,抓着丫鬟的手起身,毫不犹豫的向宝姨娘冲过去:“肯定是你!是你这个贱人!害了我的大郎!”
宝姨娘故作害怕,躲到姜升身后,瑟瑟发抖:“老爷,姐姐疯了,婢妾害怕。”
姜升见白氏朝着他伸手过来,毫不留情的抬脚踹开白氏。
“你真是疯了!紫茵怎么不能做大郎的妻了!这世上可没有先纳妾后娶妻的事情!”
从台阶上滚下来,白姨娘彻底绝望,看到宝姨娘轻蔑的笑,看到姜升无所谓的态度,她仰天大笑:“大郎托生在我肚子里,是他的命!”
白姨娘不甘心,恨恨的盯着姜升:“他怎么说都你儿子!你作为父亲!怎么能这么草率的确定他的婚事!”
姜婉正要问一问具体情况,身后的屋里,姜大郎白着脸走出来,来到生母白姨娘身边跪下,低着头对姜升道:“父亲!儿子听您的!”
白姨娘怔住,抓住姜大郎的胳膊:“大郎!你不能娶紫茵!娶了她你一辈子就毁了!”
姜大郎按下白氏的手:“姨娘,好男儿志在四方,娶妻本就是父母之命,我会努力科举的!”
看到这一幕,宝姨娘的眼里生出怨毒来,凭什么白氏的儿子活着,还这么优秀!
姜婉静静的打量着宝姨娘,心里若有所思。
“紫茵呢?”
“在主院里。”伺候的小厮小声回道。
她看了眼宝姨娘,对姜升道:“大伯,我去看看紫茵。”
姜升这才想起来,杨氏和姜婳去顾家,是问姜还的事情,忙推掉宝姨娘的手,走下来问:“你二伯的事情可有眉目了?”
“大伯放心,二伯没事的。”姜婉也不多说,转身就带着杨氏去了后院。
主院里,不止姜婵在,姜嬉也在,两个人站在耳房门口争执。
有人禀报:“三姑奶奶,三太太,二姑娘来了。”
她们这才作罢。
姜婉走过去,发现门后有婆子守着,笑问:“紫茵在里头?”
那婆子不怕四娘五娘,但对姜婉很是恐惧,小声嗯了声。
“开门。”
婆子忙不迭掏出钥匙开门,请姜婉进去。
屋里,紫茵坐在床榻上正在发呆,披头散发,看起来还真是一副受害者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