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不和
该来的总是要来,姜婉抬起头来,望着那有问题的绸缎,没有任何情绪波动:“这件事情容孙媳查查再说。”
“那瑞王府那边呢!”乔氏看到姜婉面不改色的脸,就想到谢氏,心里愈发不痛快。
姜婉回道:“我已经派人送了新的年礼过去,另外,过两天,等我闲下来,再亲自登门道歉,倒时候当需要婶婶陪我一块去才是,毕竟,婆婆不在家,祖母年纪大,而我年纪轻办事不好,还得婶婶照拂一二。”
乔氏顿时噎住,她才不想去瑞王府呢!
没嫁来顾家时,乔氏就和瑞王府有不痛快,上次谢氏去王府,都落不到好,她去了,只会更落不到。
可恶的是,姜婉居然敢搬出陈氏来!
陈氏见乔氏哑口无言,只能自己出来缓和:“我们顾家与瑞王府向来关系不好,没必要登门道歉,你的年礼既然补了过去,就这样,你先忙吧。”
姜婉告辞退下。
等她一走,乔氏立刻坐在陈氏脚边的小绣墩上哭诉:“母亲!您怎么帮着大房呀!我才是和您一条心的!”
陈氏垂着眼皮子看她:“你是我和一条心,但一件事都不办不好,要你何用?”
乔氏脸色发白,明白了陈氏的用意,是放弃她了,要拉拢姜婉。
毕竟在年关前,将顾家甩给姜婉,还交代了许多严苛的事情,怎么都是为难人。
谢氏离京那天早上,都没让姜婉去送。
婆媳不和,多好的机会呀。
“母亲!那姜氏到底是大房的人!她怎么会和您一条心呢?”乔氏不甘心,要是她失去了陈氏这个靠山,那她在顾家,就完全站不住脚了。
“和我是不是一条心不重要,重要的是和谢氏不是一条心就行了。”陈氏心情很好,“何况,三娘为了九娘的事情,也很尽心尽力了。”
乔氏刚想说的话,顿时咽了回去,看来自己是被彻底抛弃了。
离开了福寿堂,乔氏去了孟氏的兴荣院。
刚刚进了院子,便听到正屋里传来儿子顾潭与孟氏的争吵声。
“慕荷到底哪里惹你不高兴了?你非要送她走?我是个男人,三妾四妻不是很正常吗?再说了,我让她怀孕了吗?你就这么看不惯她?”
“潭郎,你们扪心自问下,我做得还不够吗?梦棠就算了,她本来就想爬上主子的床,但慕荷不一样,她从来不想跟着你,最近我发现,她天天在磨剪刀,我是担心你!”
“担心什么?她的女红比兴荣院所有人都好,我的衣裳也都是她做的,剪刀钝了,她磨一磨还不成吗?哪像你,天天看看账本,动动嘴皮子就行了!”
“你说我只要看看账本,动动嘴皮子?我为什么看账本,不是你银子不够花,我得管着铺子庄子,拿钱给你吗?动动嘴皮子,你的衣裳我没做吗?可能有穿过一次吗?”
正在这时候,帘子后面的全姐儿大哭起来。
顾潭更不满了:“你看看你!连个孩子都看不好!以后慕荷真生了孩子,也不能交给你!”
乔氏快步走进去,与顾潭正好撞见。
“娘。”顾潭心虚,低头叫人。
“你去抱着全姐儿去你祖母那儿,九娘不在,她一个寂寞着呢。”乔氏吩咐。
“嗯。”顾潭转身,去抱全姐儿,哪想到全姐儿开始拼命哭,踢着顾潭要娘,顾潭不耐烦了,直接捂住全姐儿的嘴。
孟氏看得当场掉下眼泪来,一下子冲过去:“顾潭!你给我住手!”
顾潭非不如她的愿,扛着全姐儿飞快的冲出去,本就害怕的全姐儿直接疯狂嚎啕大哭。
孟氏要去追,被乔氏的人拦住,回头看见婆婆乔氏神情极其不悦。
“你身为妻子,我们顾家的大奶奶,怎么能这般失态!”
“婆母,我不是不让相公纳妾,也不是容不下慕荷,近来相公每每在她屋里过夜,还不许她喝避子汤,她不请安我不在意,但她磨剪刀,我是怕她伤害相公啊!”
孟氏简直不能理解,顾潭心里到底在想什么,越是不顺从的他越是想要。
慕荷性子烈,当初没死成,现在虽然活着,但从来都是一言不发,冷眼看所有人,以前倒还好,最近越来越叫人捉摸不透了。
直到胡奶妈发现,慕荷屋里的剪刀,吹毛断发,她才感觉不对劲,去问了慕荷。
“婆母,慕荷说,她不想生孩子,她想离开顾家,让我成全她。后面的话,她没说话,但她的眼神,已经说明,她再也不想忍下去了。”
乔氏很不满:“既然她还愿意与你说话,那说明你与她的关系挺好嘛。她不想生孩子就不生呗,大郎停了她的避子汤,你偷偷再给她送去不就行了。”
孟氏不可置信:“婆母!相公什么脾气,你难道不清楚吗?我要是阳奉阴违,相公会是什么反应?您不知道吗?”
“这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慕荷是大郎的女人,她就归你管,你没管好,你就自己好好想想,用什么办法解决!自己拴不住大郎的心,就别怪别的女人有本事了!”
乔氏过来是有别的事情的,赶快说到了正题上:“姜氏最近管家很忙,她不是与你关系不错吗?你抽空去帮帮忙,顺便盯着点她的动静,有什么异动,赶紧派人告诉我,别整天窝在兴荣院,什么事都不做。”
临走前,乔氏想到了慕荷的性子,又回头叮嘱:“好生盯着慕荷!别让她做错事!大郎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拿你是问!”
孟氏望着婆母走远,自嘲的笑起来:“真不愧是母子!我当初真是瞎了眼,竟然觉得顾潭是个值得托付的男人。”
胡奶妈走过来安抚:“奶奶能做的已经做了,大人不是说了吗?奶奶最重要的是过好自己的日子,咱们呀,养好哥儿和姐儿就行,嫡子嫡女有了,旁的事,咱们也不用多管了。”
想起父亲的话,孟氏释然了,她还能做什么,不管做什么,丈夫永远都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