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本性
陈若若担心姜婉会出事，忙跟着道：“我陪你一块去。”
这时候顾茹也看过来，察觉到了什么，正要说话，萧贵妃身边的嬷嬷过来，请姜婉去玉华宫一趟。
姜婉笑道：“别担心， 有贵妃娘娘在呢。”
在这个时候搞事，是不把谁放在眼里呢？
到了玉华宫，让姜婉意外的是，除了柔仪县主，皇后娘娘和太子妃也在。
“证据确凿，不知道皇后打算怎么办呢？”萧贵妃说完，招手叫姜婉过来，“你看看这柔仪县主，上次在宫里给公主下泻药，这次给你下断肠草，这胆子还真是大呢。”
姜婉脸色微变，她难以置信的看向跪着的柔仪县主，她下毒就算了，竟然是断肠草！
萧贵妃见皇后不开口，便看向太子妃：“这县主啊，马上就是你们韦家的人了，你看看，这可怎么办呢？要不然，你们韦家早点将她娶回去，好生留在家里关着，别放出来咬人！”
太子妃气得脸色发白，很想说这桩婚事退了算了，可惜陛下金口玉言，她不能抗旨。
最后还是皇后说话了：“我已经派人去禀报太后和陛下，如何处置，等会我们就知道了。”
听完这话，萧贵妃就觉得无趣，起身挽着姜婉的手：“那我们就先走了。”
她们一走，皇帝的人就出现了，说是送柔仪县主回家，赐婚依旧。
来人带走了柔仪县主，太子妃立刻起身，跪在皇后面前：“母后，八郎多好的孩子，如何能娶这么一个歹毒心肠的女人，哪怕是嘉阳县主我都认了，柔仪县主这种人，哪里配得上我家八郎！求求母后，帮帮八郎！”
皇后依然端庄持重，俯视着面前的太子妃：“当初你们韦家和瑞王世子不是来往得很密切吗？怎么，如今真正亲上加亲，你反倒不愿意了？”
太子妃的脸瞬间煞白，她动了动发颤的唇角，不知道该回什么话。
心里的惶恐开始蔓延，母后怎么这么清楚？
母后的意思是，陆家和萧家也知道韦家和瑞王府的事，所以看不上八郎？
皇后起身离去，留下太子妃瘫软的坐在地上，捂着脸失声痛哭。
今日的宫宴进行得很顺利，皇帝的赏赐像是不要钱一样，流水般的送出去。
唯独兵部尚书范大人不在其中，跟他一块进宫的家眷，早就如坐针毡。
从他们进宫开始，就没人与他们搭话。
现在皇帝赏赐了所有人，只漏了他们范家，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酒过三巡，皇帝看顾望脸色有些不对，便找了借口回宫，并单独叫了顾望送他。
勤政殿里，张太医早就等在里面了。
大门合上的那一瞬间，顾望单膝跪下，吐出一口鲜血来。
皇帝急忙去扶他：“快！快来人！”
扶着顾望坐下后，张太医上前来诊脉，之后施针喂药，最后对皇帝道：“陛下放心，姜娘子的医术很好，给顾大人的用的药是循序渐进的，吐血很正常，只要不是黑血就行。”
皇帝松了口气，随即又问：“晏清的媳妇这么厉害吗？”
张太医道：“算不得厉害，也就是比臣少了五十年的从医经验。”
皇帝刚放心，突然觉得不对：“等等！她这么厉害！没记错的话，她才十七八岁吧？”
张太医望着皇帝：“陛下忘了吗？楚楚十七八岁的时候，都能救回咽了气的您。”
皇帝的神情复杂，不太想面对张太医赤果果的质问，“朕记得，一直记得她的救命之恩。”
为了防止张太医继续问下去，皇帝又说起顾淮的事情来，“朕的人已经发现了晏清的踪迹，顾爱卿不要担心，好好养身体。”
这是目前最能安抚顾望的消息了，他抬起手来：“请恕臣不能起身谢恩。”
“爱卿不必多礼！朕说了，这里没有外人。”皇帝心虚得很，赶紧派人将顾望送回家去。
皇帝想一个人静静，张太医却没走，而是问他：“陛下，宰相的身体在这么操劳下去，撑不了多久的，请陛下尽快提拔新人上来。”
“朕这不是等着晏清的吗？！”皇帝很心烦，“这顾望也是，怎么不多生几个儿子！当年朕送她美人，他就要辞官！要是他的儿子多，朕何至于会是现在这种无人可用的境地！”
张太医无情的揭开他的本性：“陛下，不是每个人和您一样，得到了还想要更多，得不到的强行也要。”
皇帝脸色难看，带着愠怒，但看到张太医老神在在的脸，气焰立刻消失了，只觉得老脸涨红：“朕到底是皇帝。”
张太医掀起眼皮子看他：“陛下不会在想，等晏清回来，也赏给他几个美人，好让他赶紧生儿子吧？”
被戳穿心思，皇帝也不装了：“是！朕就是这么想的，顾望和他夫人能养出这么优秀的儿子来，以后顾望辞官回家，刚好教养孙子，等以后朕的儿子继位，也能有人可用。”
张太医劝道：“陛下，太子并无过错，且他如犯的错，也还是能弥补的。皇后与陛下相濡以沫这么多年，陛下不该伤了皇后娘娘的心。”
最近皇帝的确对太子越来越不满意，加上顾家暗中和晋王府来往更多，且晋王一颗赤诚之心，他真是越看越喜欢。
“晋王这两年，越来越像他母妃了。说不定，他能弥补朕当年犯的错，而且朕这么多年，太亏欠他们母子了。”
潜台词是，他已经在给晋王机会了。
张太医还能说什么，说什么皇帝也不会听。
当年皇帝要是肯他的话，何至于与楚楚彻底决裂。
如果楚楚还留在京城的话， 大楚朝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张太医拱手：“臣告退。”
宴会上，姜婉得知公爹被直接送回家，掐着时辰，带上顾茹要告辞出宫。
皇后没有为难，直接让姜婉回家。
萧贵妃轻笑：“皇后娘娘真是体恤人呐。”
面对萧贵妃的出言讽刺，皇后没有任何反应，叫来了杜三郎来， 让他去照顾永平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