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 不悔
“说不清，他没有表现出喜欢，也没有表现出不喜欢，但他说，如果他娶了我，会对我好一辈子的。”
顾茹想起初一那天在福寿堂的事情，又看向姜婉。
“嫂子，我发现，黄大学士定的规矩，真的很好！说实话，我挺喜欢黄家的。京城所有人家的女儿，都想嫁进去。
有些勋贵看不上他们家的姑娘，但他们家的姑娘从来就不愁嫁，而且那些嘲笑黄家的人家，其实也想让自己女儿被黄家看上。”
顾茹握紧姜婉的手：“嫂子，我哥一点也不比黄家的郎君差，你相信他，他也能做到黄家郎君那样的，绿蓉是母亲安排的人，他也没办法，等他入仕了，母亲就不能插手他的事情了，到时候你和哥哥就能白头到老了。”
姜婉笑着回道：“你不用担心我和你哥哥的事情，现在你的婚事才是最重要的，如果你没想好的话，那就不急，咱们慢慢考虑。”
回了家，海棠高兴的领着姜婉回去沁园。
“奶奶！三爷送信回来了，有给您的。”
“真的吗？”姜婉隐隐激动，能明面送信回来，大概率是没有大问题。
进了屋里，霜鹂将信件双手捧上来：“奶奶！是三爷的信！”
姜婉拿过来，拆开信来，看到熟悉的字迹有些悬浮，心里咯噔一下：这是别人模仿顾淮字迹写的信！
信的内容很简单，和之前送回来的信，没什么区别，无非是一切都好，等开春了，他就会回来。
“三爷在信里说了什么？”霜鹂实在太激动了，从年前开始，顾淮身死的消息不断流流传。
再加上年前顾家的气氛也很紧张，加上姜婉故意激化二房内里的矛盾，让霜鹂更担心，顾淮是不是真的出事了。
现在顾淮送信回来，霜鹂悬着心终于落地了。
姜婉看到霜鹂这么开心的样子，实在不忍心，笑着回道：“他说他没事，让我们不要担心。”
霜鹂捂着心口，福身告辞退下了。
她一走，霜雁就走过来：“奶奶，今日慕荷派人送了口信来，说是想见奶奶一面。”
“她要见我？”姜婉拧眉，慕荷是顾潭的人，她这个弟媳妇，可没理由去见她。
想到慕荷到底是谢氏的人，姜婉也不打算不管。
沉思片刻，姜婉吩咐：“你去告诉她，让她先安心养病，能下床走动了，我会见她的。”
让姜婉没想到的是，第二天慕荷就下床了，去了孟氏的院子里请安，惊得孟氏赶紧请大夫来给她诊脉，并安排了她就留在兴荣院里。
姜婉心里有了主意，带上了账本，去找孟氏。
孟氏看出了她的来意，派人去请了慕荷过来。
屋子没有其他人，慕荷直接跪下要磕头，幸好雪松眼疾手快拦住了她。
“你直接说。”
“三奶奶，求您看在奴婢曾经伺候过三爷的份上，给奴婢一条死路吧。”慕荷双眼无神，语气却异常坚定。
姜婉先让雪松扶着她坐下，没有直接答应，而是问她：“你跟着大爷的时间也不短了，为什么这个时候才要求死呢？是因为你听说，夫君可能出事了吗？”
提到了顾淮，慕荷的眼里有了一缕光亮，她的嘴唇微微颤抖，最终还是点头认错：“奴婢不该心里还记挂着公子的。”
“不！你心里记挂着谁，那是你的事情，我只能告诉你，顾淮不会死的，他一定会活着回来的。”姜婉并不希望慕荷就这么死了。
关于她的事情，姜婉也听过。慕荷
是谢氏精心培养的人，琴棋书画，品貌才德，样样优秀，最开始是给顾淮准备着当通房丫鬟的。
只可惜，被顾潭强行占了身子，上次也是差点就死了的。
慕荷眼里浮现惊色，随后是迷惑，最后自嘲的笑笑，低头道：“奴婢不想给别的男人生孩子。”
姜婉有点震惊：“大爷要你给他生孩子？”
“是，奴婢不愿。”慕荷很坚定，“他停了奴婢的避子汤，奴婢就不想让他碰奴婢，可他强要，奴婢只有死了，才能断绝他这个念头。”
“其实并不一定得死了，我手里有一种药，可以让你很难怀孕，这个药不怎么伤身体，但以后你要是想要自己的孩子，必须在三十岁前做决定，年岁大了以后，就没办法调理回来了。”
姜婉觉得，以后慕荷还是有机会脱离苦海的，没必要现在就一心求死。
慕荷的眼睛亮了：“真的？奴婢不后悔！这辈子都不想要孩子！”
送走了慕荷后，姜婉将慕荷的诉求告诉了孟氏，她听完怔住了：“所以那把剪刀，是她用来自杀的？”
“什么剪刀？”
“慕荷前段时间一直在磨剪刀，我以为她是不愿意伺候相公了，想要对相公不利。”孟氏有些惭愧，“她到底是大伯母培养的人，我怎么会生出这种荒谬的想法来。”
姜婉不知道说什么好，所以孟氏和顾潭吵架，后来乔氏来找孟氏的歪，孟氏不忍了，是和这件事情有关？
好吧，慕荷也算是替自己挡了枪。
不然以孟氏的聪慧，肯定会察觉到自己在二房这边做的安排。
上元节一过，来顾家的客人就少了很多，姜婉开始将心思放在范家上面。
派人去打探了一番，范尚书这几天上朝很积极，没有再去瑞王府，而瑞王府的人，也没有去过宫里，也没有给皇帝上奏什么的。
姜婉的心沉到了谷底，范家娶了二姐姐，竟然真的能帮到他们！
转眼间，到了范家迎亲的前一天，姜婉将顾家交给了两个嫂子，自己回了姜家送亲。
望着熟悉的东厢房，姜婉不由自主的失笑，上次是她出嫁，这次是二姐姐出嫁，还都是高嫁。
顾家并非如外人想象的那般，是个风光无限的富贵窝，姜婉嫁过去，就是风光的长房长媳，但范家，却是实实在在的豺狼窟。
范尚书冷血，范大郎无情，范大奶奶愚昧且心狠，联手送范夫人上路，让她当替罪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