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投靠
难怪上次在姜家，林氏算计顾淮时，他不敢吃祖父给的药。
后来在马车上，顾淮想要碰她，哪怕姜婉当时没有扎晕顾淮，想必他也不会进行下去。
以前困惑的事情，在此刻都豁然开朗。
张太医来时，看到姜婉坐在床边，想起进来前，谢氏告诉他的事情，只能叹息一声。
“你给他诊了脉，心里可有合适的治疗方案？”
姜婉回神，起身让开：“还是张太医熟悉他的情况，您来看吧，我医术粗浅，用药一个不慎，会伤了他的。”
张太医欲言又止，见有霜鹂在这里，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霜鹂，你以后好好照顾他，我得去福寿堂，感谢下祖母。”
“好。”
走到明间里，姜婉又给上官文君交代一番，叫上霜雁和雪松，一块去福寿堂。
姜婉来到福寿堂正屋门口，听见顾老太爷在说着话。
“趁着这个机会，也给三郎挑几个良妾，姜氏不行，不代表别的女人不行。正经的官家姑娘，哪个不比姜氏好，她出身低就算了，连个孩子都生不出来。”
“你怎么能这么说三娘呢！三娘也是正经官家姑娘，老大媳妇亲自定的，她可喜欢得紧呢。”
顾老夫人劝了两句，继续道：“九娘说，咱们这么将三娘放在外面不接回来，只会让顾家想休妻另娶的事越传越凶，咱们顾家可是名门世家，不能做出这么忘恩负义的事情来，所以我擅作主张，派人去将三娘接了回来。”
“接她回来作什么！三郎忘了她刚好！免得学他爹，非不纳妾！休妻另娶我是不会同意的，但纳妾的事情不能再等了，谁知道以后还会出什么意外呢！”
顾老太爷明显对陈氏生出不满来。
姜婉无声笑笑，抬脚走进屋里：“祖父祖母，孙媳来了。”
屋里陡然安静，姜婉走到卧室里面去，给两位老人行礼，再三表达了对陈氏的感谢。
最后她看向顾老太爷道：“祖父要替夫君纳妾，孙媳自然是同意的，这本就是我该做的事情。”
“你同意了？”顾老太爷有点惊讶，毕竟他们成婚才一年，他这么着急给孙子纳妾，并不合规矩。
想了太后办的那个宴会，顾老太爷又试探性的问：“不是什么通房贱妾，是正经的良家女，直接纳进来做良妾的。如果是贵籍的姑娘，那就是贵妾，这你也同意？”
姜婉颔首，表现得无比顺从：“孙媳岂能耽误夫君，我当然同意。只不过，婆婆对夫君的妾室，也是有严格要求的，我担心婆婆不同意。”
顾老太爷的手臂仍旧不太灵活，但能抬动，僵硬的挥挥手：“你放心，老大媳妇那，我来解决。”
顾老夫人明显有些着急，不停给姜婉使眼色，面前的姜婉都装作看不见。
过了会，姜婉扶着顾老夫人去对面的暖阁里坐下，她屏退下人，盯着姜婉质问：“我越过你婆婆，派人接你回来，是让你给三郎纳妾的吗！”
姜婉哪里不明白陈氏的打算，顾淮完好无损的回来，大房以后总会有子嗣的，香火能继续传承下去。
她不用猜就知道，顾老夫人的打算是，顾淮身死，可以过继个儿子在他名下，以后继子长大，还不是得依靠二房，所以肯定是偏向二房这边的。
现在顾淮活着回来，陈氏所有的计划都打了水漂，岂能不着急。
思来想去，只能偷偷派人将姜婉接回来，在规矩上压住谢氏和顾淮。
“祖母的恩情，孙媳记在心里。三郎记着万姑娘的救命之恩，也记得他曾经求娶过上官姑娘，唯独忘了我，忘了我也救过他，忘了我是他的结发妻子，甚至想休妻另娶，我岂会甘心！”
姜婉扶着陈氏坐下，给她倒茶：“祖母只要帮我，保住我这个长房长媳的位置，我可以保证，顾淮三年内不会有一个孩子。”
陈氏闻言，眯眼抬眸，上下打量着姜婉：“三郎现在只是失忆了，以后他想起你来，你还是他心里最重要的人，你能保证你也不生孩子？”
想起谢氏的筹谋，想起自己这一年来背上了这么不属于自己的冤屈，姜婉嘴角弯了弯，满脸都是讥讽：“在他心里，他的名声，他的前途，才是最重要的。”
古人云，狡兔三窟。
姜婉不能预测未来三年会发生什么，但她必须保证，自己的利益不受损害。
只和谢氏合作，她太被动了。
想要获得陈氏的支持，她必须让陈氏相信，自己又不得不投靠她的理由。
望着面前的陈氏，姜婉慢慢跪下来，紧紧抓着陈氏的手，眼里满是屈辱：“祖母！成亲至今，不是我不想生孩子，是夫君不肯与我圆房。”
陈氏的手猛地攥紧，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前倾，急急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们为什么没有圆房？是三郎的原因吗？绿蓉不是怀过孕吗？”
姜婉咬了下舌尖，剧痛使得眼眶溢出大颗泪水，看着心如刀割：“是啊！绿蓉都能怀孕，只有我不行！明明我才是他的嫡妻，最有资格替他生养子嗣的人！
可他却宁愿让个丫鬟怀孕，只因为那个丫鬟是他母亲很信任的人！我不甘心，我读过很多医书，能看一些事来。
绿蓉底子好，一碗堕胎药打不掉她的孩子，所以我给她灌了两碗堕胎药，确保这个孩子半个时辰内滑掉！
婆母不喜，夫君就在门外，他们又能怎么样！我熬的药，灌下去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主母还没诞下嫡子，凭什么一个丫鬟敢先有孕！”
陈氏望着她眼里的恨意，心尖都颤了颤。
她一直以为姜婉那种逆来顺受的人，没想到真的动起手来，果断又狠辣。
姜婉松了手，擦干眼泪：“祖母！你看，婆母是最讲规矩的人，我做的事情都是合规矩的，她拿我没办法！
如果祖母不信我，可以找个医婆来给我验身！祖母活了这么多年，肯定能看出来，我是个很容易怀孕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