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利用
陈氏望着姜婉，心里渐渐浮现警惕之意，见她谋划如此周到，倒戈如此彻底，多少还是被震撼到了，姜婉的真面目竟然是这么一个人。
不过，这种人用起来才是最放心的。
“九娘说得没错，茹娘是个姑娘家，她又是谢氏的女儿，怎么都不能低嫁的。那杜怀是什么东西，还勾引过你二姐姐，一个穷书生，妄想攀龙附凤，能是个什么好人？”
陈氏端起姜婉倒的茶，喝了两口，幽幽道：“你下去吧，我会帮你的。以后三郎纳了妾，妾室意外有孕，再做这种事，得隐蔽些。
别和对付绿蓉一样，粗暴灌下堕胎汤，你祖父到底还是期待曾孙的，别让他再发怒，不然的话，又是一封休书甩到你脸上。”
“孙媳谢祖母教导。”姜婉恭敬回道。
陈氏听着这回答，怎么不太甘心呢，抬头又警告：“要是你动手不干净，别怪我不帮你，我可拦不住老太爷。”
姜婉称是，仔细问了上官文君和万柔的事情。陈氏将知道的消息，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她。
临走前，陈氏不放心，再次叮嘱她：“你要对付万柔，我没意见。文君她父亲的身份，你应该知道，她虽然是在黄家长大的，但黄家那些门生，还有他父亲的学生，指点过的士子，那是不计其数的。”
见姜婉还是低着头称是，陈氏面上露出不满来：“我直接告诉你，别动文君！她的身体要不是太弱，本来该是太子妃的。嫁给三郎，那是绰绰有余。
她的身体以后慢慢调养变好，生孩子仍旧艰难，但她是不可能做妾的。你好好照顾她，对你弟弟也有帮助，别被嫉妒蒙了心，不知道东南西北是哪个方向。”
姜婉这才抬起头来，脸上全是委屈：“那祖母的意思是，我离开顾家后，夫君要娶的人，就是她了？”
“不然呢？你以为三郎这个冷情冷心的人，为了个女子，跪了一天一夜，都是做戏的？”陈氏见姜婉还这么执迷不悟，不免轻看她两分。
心里更是第一次痛快起来，原来谢氏也有看走眼的时候，本以为是个好拿捏的女人，没想到，也是看上了顾家的荣华富贵。
姜婉离开福寿堂后，转头去呈芳阁找顾茹。
她被谢氏关在自己的院子里，急得不行。
看到姜婉回来，瞬间大喜过望，快步迎上去：“嫂子！你终于回了？怎么回的？母亲派人接你回来的吗？听说万柔在揽月楼住下了？”
姜婉带着她进屋坐下，仔细打量着她：“别担心，你哥哥现在很好，这个万柔在顾家翻不起风浪的，还有我在呢。”
“我就知道母亲不会让哥哥辜负你的。”顾茹无比庆幸。
望着她的模样，姜婉还是决定说清楚：“茹娘，是祖母派人接我回来的。”
顾茹呆住，回神后满脸不解：“为什么？！为什么母亲不接你回来？你才是哥哥的嫡妻！难道他们真的休妻另娶？是哥哥还是母亲？”
“茹娘，你别激动，这件事情太复杂，你母亲也有自己的考虑，倒是你和杜怀，可还有来往？”
“没有了，他说不能连累我，他是太子皇后那边的人，可我们顾家站在晋王这边。”顾茹神色黯淡，明显对杜怀更加牵肠挂肚。
姜婉捏了捏眉心：“茹娘，你听说过一个词没有，以进为退。他这是利用你，在给他找个退路，以后太子倒台，你要是求你哥哥父亲救他，肯定不是难事。”
顾茹咬了咬下唇，心里不愿意承认：“不是的，他没有骗我。”
姜婉有点生气：“是！他是没有骗你！那我问你，他怎么知道顾家站在晋王这边？你是不是要说，晋王救了你哥哥？公主和我的关系好？贵妃娘娘也喜欢我？”
“不是吗？”顾茹不关心朝廷的事情，所以不知道里面的内情。
“那如果我告诉你，万家背后是太子，曲家做的事情太过了，太子也保不住，所以选择弃车保帅，保住万家，万柔给你哥哥下药，让他失忆，为的就是，让万家和顾家绑定在一起，这样顾家暗地里就是太子这边的势力了。”
“啊？是，是这样吗？”顾茹睁大眼睛。
“太子当晋王是对手，晋王可从来都不屑于和太子争。他在意的是太子所做的事情太恶劣，杜怀如今是中了，但也只是杜家广撒网中的一个，而且没有太子妃帮忙，杜家都看不上他，他能知道什么？”
姜婉见顾茹开始担心，继续解释：“茹娘，杜怀这么说，他的确没有骗你，但这是他的猜测，所以他问心无愧。
因为他被太子妃提携，被杜家认了远亲，所以无可奈何的被绑定成了太子党。顾家两不沾，将来太子登基，他自然而的会被提拔。将来晋王登基，他就会被清算。
他这么告诉你，是很坦诚，是很让你感动放不下。这就是他的阳谋，知道你很多事情懒得思考，只浮于表面，所以才吃定你的。”
见顾茹想要插话， 姜婉打断：“听我一句劝，杜怀这个人或许是真心喜欢你，但在权势面前，你得靠后站。”
顾茹沉默良久，姜婉还得回去沁园，拍拍她的肩膀：“你自己好好想想，我先去看看你哥哥。”
在姜婉跨过门槛的那一刻，顾茹站起身来问：“那我多等几年，母亲说，日久见人心，反正我也不着急嫁人。”
姜婉回头，稍微放心：“那好，我去与你母亲说，以后不用拦着你。 ”
“嗯。”顾茹应声，忽然想到了什么，赶紧追上去，“嫂子！我娘不许我见你，我跟你一块去。”
顾茹跟着姜婉来到沁园里，发现万柔被人拦着，她的丫鬟明儿，被扒了裤子，被两个婆子按在木凳上，正在挨板子。
没两下，屁股直接开花流血。
为了不止制造噪音，明儿的嘴被死死塞住。
万柔想要大喊，也被人捂着嘴，四肢被人架着，眼神像是要杀人，却挣扎不了半分。
顾茹看到这一幕，神情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