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本能
此话一出，惊得杨氏立刻抬头看来。
姜婉斟酌了下，慢慢解释：“我和顾家商量的是几年后和离，你们不要担心，我会等小五考完，安排好他的事情，再离开顾家。”
杨氏紧紧抓着女儿的手：“婉儿，你在顾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
“娘，我和顾淮本来就门不当户不对，他娶我另有目的。”姜婉看到大家都满脸担忧，又耐心解释道，“你们放心，从今天起，你们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屋里一片沉默，姜婉明显有话没说，他们也不好细问。
原本小五高中，是个大喜事，这会儿竟然谁也高兴不起来。
姜婉之所以想要几年后再和离，便是因为小五现在还不能独当一面。
“姐姐！你放心！我会用功读书的！”姜五郎心里好难受，顾家势大，自己又还未入仕，所以姐姐才要受委屈。
来了杨家后，姜婉是打算住到鹿鸣宴那天的，顾家那边，姜婉实在恶心，不想回去。
入夜之后，大家围着饭桌吃锅子，有下人来报，说是顾三郎来接姑奶奶回家。
食厅里顿时安静，众人齐齐望着姜婉。
没有办法，姜婉只好起身：“你们先吃着，我去和他说一下，今天不回去。”
姜婉来到正堂门口，看见顾淮如青松矗立，背对着自己。
她抬脚进来时，顾淮转身，眼神清明，与姜婉四目相对。
“顾公子。”姜婉福身问好。
顾淮在看到姜婉的第一眼，心脏就开始剧烈跳动，他想要靠近她，拥抱她，想要将她牢牢锁在自己身边。
他忘记了和姜婉有关的一切，但跳动的心脏，告诉他，姜婉是他生命里不可或缺的一个人。
“婉儿。”顾淮喃喃出声。
姜婉轻轻蹙眉，怪异的望他：“顾公子恢复记忆了？那应该知道，我并不喜欢你这么称呼我。”
顾淮想说好，潜意识却阻止了他，到嘴边的话变成了另一句：“你是我娘子，如何不能这么叫你？”
姜婉眉心紧蹙，盯着顾淮看了半天，最后忍不住笑道：“顾淮，你到底是在装傻，还是真的傻，我和你的婚姻，从一开始就是你和你母亲的骗局，我替你承担了本该属于你的罪过和骂名，你现在给我装什么糊涂？”
想起母亲说的话，顾淮满心都是歉意，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她走近：“婉儿，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但我从未想过休妻另娶，在我心里，我的妻子只能是你。”
姜婉避开他伸过来的手，因为顾淮靠得太近，她不得不稍微仰头，才能对上顾淮的眼睛。
“顾淮，事到如今，你这么说还有什么意思？我们好聚好散，对你好，也对我好。如果你愿意顾忌我的名声，咱们以后就和离。如果你在意你的名声，我也同意你休妻，毕竟我的名声，在和你定亲的那一刻，就没了。”
“婉儿，我不和离，也绝不会休妻。”顾淮心里生出恐惧，想要努力想起忘记的事情，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他不知道宫说什么，本能的拥住姜婉，俯首埋在姜婉的脖颈里，贪婪嗅着她身上的冷香，仿佛这就是他的续命丹。
姜婉被顾淮死死按在他怀里，推都推不动，而顾淮还在用力抱紧。
很快，姜婉呼吸不过来，趁着自己还能说话，大声喊道：“我快要被你勒死了，放，放开我……”
胸腔被死死勒住，导致姜婉只能发出气音来。
万幸的是，顾淮将她的话听进去了，稍微松了手，但仍旧不肯放开她。
姜婉大口的喘气，从来不知道，顾淮的力气竟然这么大，两条手臂看着羸弱，却像是铁棍一样，死死将她箍着。
缓过气来，姜婉发现顾淮和从前好像有些不一样。
犹豫中，她轻声问：“顾淮，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好不好？先说说你的事情？”
顾淮抬眸盯着她：“不要离开我。”
“好，我现在不会离开你的。”姜婉尽量安慰，早知道，她就该带上小五和表妹过来有外人在，她不信，顾淮会这么肆无忌惮。
听出她话里的陷阱，顾淮再次埋头在她的脖颈里，温热的气息洒在姜婉的肌肤上，让她浑身寒毛倒竖。
姜婉要不是知道，现在的顾淮不能人道，真以为他要在这里就要干点什么。
“好好好！我以后也不离开你。”
听到这句话，顾淮才放开姜婉。
重获自由的姜婉立刻按了按发麻的胳膊，转头望向如此陌生的顾淮，总觉他被人夺舍了。
“坐吧。”姜婉请他坐下。
顾淮牵着姜婉的手，在她旁边坐下。
姜婉脑门青筋直跳，生怕他又做出什么不合适的事情来，只能由他去。
“你前两次看见我，不是晕倒就是头疼，现在怎么好的？”
“是万柔的药，张太医说，我可以吃。可我忘了更多的事情，现在的记忆停留在三年前。”
“这样吗？”姜婉仔细看着顾淮，眼里少了几分稳重，多了几分青涩，眼眸也不像以前那般深沉，有了两分清澈。
这就是三年前的顾淮吗？
顾淮看姜婉的眼睛，失了神，直到姜婉又问：“那顾家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回神后，顾淮目光微凝，刹那间，姜婉又看到了自己熟悉的那个顾淮。
“顾家有母亲坐镇，不会出大问题，裴醒给我送信说，我的计划是利用万柔和太子的关系，除掉韦家。”
姜婉轻轻颔首：“一个万柔，甚至是一个万家，对太子没有太大影响，毕竟皇后与陛下相濡以沫多年，太子的根基在那。万家和曲家的事上，陛下只会认为，太子将来不是个明君，加大废太子的可能性，而不会因为这件事废太子。”
“现在陛下已经动了废太子的心，所以太后着急，下旨办赏花宴，替太子和晋王挑选良娣和侧妃，为的就是给太子稳固朝中的势力，离间晋王和晋王妃，同时还能派人盯着晋王府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