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7章 激愤
“霜鹂，你是我挑的人，我相信你。再说了，时间还长着，我慢慢教你，等以后沁园有了新主母，你再交给新主母就是了。”
霜鹂不知道姜婉为什么这么做，她也不敢问，只能怔怔点头。
走到门口的顾淮只听见了最后两句话，目光微凝，婉儿要去哪？
他想进去问问，身体却不由自主的转身，去往书房那边。
从小厨房出来的霜雁看到顾淮的背影，奇怪的收回视线，来到正屋里。
霜雁将顾淮来了又走的消息禀明。
姜婉不确定顾淮听到了多少，但她没时间想太多，只当顾淮没有来过。
“对了，霜雁，你让雪松回来后，直接去潇湘阁找我。”姜婉起身，又和霜鹂交代了一番就走了。
从这天开始，顾淮宿在青莲苑，姜婉住在沁园后花园的潇湘阁里。
姜婉只留了雪松伺候，其他人全都留在正屋里，整个人都轻松安逸起来。
鹿鸣宴的前一天，雪松终于带回了牛大仁的消息，说是明年春闱后再回来。
那顾淮不能人道的病情，姜婉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现在最重要的是解决他失忆的问题。
姜婉站在条案前，双手撑着边沿，望着面前仅剩的四分之一的药丸，陷入沉思。
如果还是弄不清这药丸的成分，顾淮就得一直依赖万柔的药，这样下去，可不是个好事。
鹿鸣宴这天，姜婉回来正屋，顾淮已经在屋里坐着，万柔也在这里。
她捏着帕子，泫然欲泣，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霜鹂站在顾淮身边，紧紧盯着万柔，不敢有一丝懈怠。
“奶奶。”霜鹂见姜婉出现，第一时间过来扶着姜婉进屋坐下。
万柔这才抬头，瞟了眼姜婉，随后看向顾淮，愈发委屈道：“淮郎，我与你历经生死，我为了你，连父母都不要了，你怎么能扔下我不管？”
顾淮耐心解释：“鹿鸣宴的规矩，只能带发妻前去，哪怕是妾都不行，我带你去，不合规矩，你放心，等我回来，一定带你出门。”
在顾家待了这么多天，万柔算是明白，顾家为什么是京城第一世家。
家风极其严谨，仆人各司其职，她能接触到的人，都是祖上三代都在顾家当差的家生子，完全没有被收买的可能。
整个顾家像是个密不透风的铁笼，如果不是有顾二太太帮忙，她今天都不能来沁园见顾淮。
姜婉倒觉得带万柔去是个好主意：“夫君与万姑娘情深义重，如此丢下她，的确太残忍，不如夫君还是将她上。”
顾淮抬头，对上姜婉的眼神，瞬间明白她的想法。
上官文君被万柔所伤的消息，早就在外面传了一遍又一遍，等的就是万柔露面。
“这样真的好吗？”
“夫君既然对万姑娘是真心的，那定能排除万难，保护好万姑娘，纵使得罪陛下又何妨？夫君是人，不是完人，总该有点缺点不是？”
名声太好，没有弱点，实在树大招风，不如主动露出点弱点来，说不定还能缓解一下顾家如今四面皆敌的境况。
姜婉眨叹气：“夫君要是舍不得，那便算了，毕竟留在顾家才能保护好万姑娘。”
万柔一听急了：“淮郎！我会和你一起面对着流言蜚语的！我知道你处境很难，只要我们齐心协力，什么困难不能渡过呢？”
她在顾家留得太久，不止联系不上太子，连万家那边是什么情况，她都完全不知道。
不能再等了。
“好。”顾淮应下。
万柔大喜，姜婉笑而不语，霜鹂则是眉头紧锁。
为了照顾好万柔，姜婉特意派遣季夏去伺候万柔。
万柔并不领情，在顾家待了两天，她才知道季夏是顾夫人的心腹，哪怕是姜婉都不敢得罪的。
所以她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不用麻烦季夏姐姐。”
“万姑娘不熟悉京城，如果姑娘不需要奴婢，三爷，那姑娘还是留在顾家吧。”季夏转头对顾淮建议。
气得万柔立刻改口：“好！我让你跟着总行了吧！”
去鹿鸣宴的路上，姜婉贴心的坐在后一辆马车上。
到了地方，姜婉还没下车，就听到了永平公主的声音。
“顾晏清！你竟然带这个贱人前来！”
永平一出声，立时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姜婉赶紧下车，发现万柔和顾淮被一群士子围着。
姜婉轻笑，京城不可不是金陵，上官文君早就接手了他父亲没写完的书，这会儿病了，万柔还敢露面，等于自找死路。
“雪松，我们先进去。”姜婉不想将时间浪费在万柔身上，她得亲自感谢下姬先生，还得见一见范六郎。
顾淮一边与人解释，一边看向姜婉入内的背影，心渐渐沉入谷底。
永平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立刻气不打一处来：“顾淮！你真让我失望！”
说完，她就带人去追姜婉。
姜婉刚刚找到姬先生和姜五郎，永平就来了。
“三娘！为什么不是你陪着顾淮！而是万柔跟着顾淮！她是什么身份！你是什么身份！”永平气急。
姬先生忍不住笑道：“公主，好久不见。难得见你不是追着晏清跑，而是在骂他。”
永平难为情：“以前我那是不懂事。”
姜婉带着永平一块坐下：“公主还记得答应我的事吗？咱们不去管他们，自然会有人替我们管的。”
这会儿他们还没进来，肯定遇到了不小的麻烦。
“姬先生，今日我过来，是特意来感谢您的，多谢您对五郎的栽培。”姜婉双手端起酒杯。
姬先生心情好：“栽培不至于，没有我，五郎也能高中，倒是让我捡到了他这个人才。”
说完也抬起酒杯，接受了姜婉的谢意。
他们在这边聊得畅快，万柔被太子妃和晋王妃带走，夹在中间很难受，要不是有季夏在，她简直想转身就跑。
顾淮则是被诸多学子拦住，质问上官文君受伤的事情。
他替万柔认错，替万柔去黄家道歉，绝口不提会如何处置万柔，越发引起士子们的激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