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我夸你要不要？
【目标：在城主府演出玉人歌，令城主忆起故人，特许你在城主府中四处走动。】
【奖励：人设值+1。】
晏岁心黑人问号脸：？？？
她咽了咽口水，表情狰狞，虚空索敌：“统，你脑子被驴踢了吧？”
系统发完任务（癫）后就溜了，有一种不管主人死活的美。
晏岁心努力平复心情，让自己看上去正常一点。
织梦术结束，眼前场景已然回归现实。
蝶梦望着她，忽然问道。
“姑娘刚刚走神了，是因为想起了自己的心上人吗？”
晏岁心欲哭无泪，嘴角动了动：“不是。”
——只是被电子宠物玩弄了罢。
戏剧落幕，观众纷纷离场。
蝶梦从席位上起身，晏岁心宛如突发恶疾一般叫住她。
“蝶梦，我想学戏。”
蝶梦缓缓打量她，好言相劝：“姑娘做什么不好，非要学这个又苦又累的。”
想起自己在水镜楼就认识蝶梦一个人，要混进去当然就要紧紧抓住这一条线。
晏岁心想了想，立刻说道：“我是凡人，没有一技之长很难谋生，而且我只想学一出戏，那就是玉人歌。”
“蝶梦姑娘带我看了这场玉人歌，从今往后我注定辗转反侧难以入眠，除非……”
蝶梦眉梢带上几分兴味：“除非什么？”
“除非没有除非。”晏岁心无比认真，眉眼间忽而闪过一抹痛色，“我岁晚千里迢迢赶来水镜楼，可不是为了看一出戏那么简单。”
“蝶梦姐姐，收留我吧！”她戏精上身，泪眼汪汪，“你不收留我我真的没饭吃了，会饿死在街头的，而且你看——”
“难道我的样子，不合适上台吗？我超会演的！”
蝶梦意味深长地凝视她的脸，吐出一句话：“确实挺合适的。”
“可。”
她同意了？晏岁心激动地心跳都加快了几分，
下一秒，蝶梦说道：“我带你去见楼主，他才是水镜楼的老师傅。”
跟着蝶梦走进楼中，刚刚下台的戏子们惊讶出声，目光在晏岁心这张陌生面孔上游移不定。
“蝶梦姐姐，那人是谁？”卸去厚重妆容的“桃夭”一蹦一跳追过来。
“慕灵，那是岁晚姑娘。”蝶梦轻轻扣动门扉，一个头发花白，脸上布满皱纹的老头从房间内走出来。
“楼主，这位姑娘想学戏，我替她引荐您。”蝶梦站到一边，任由老楼主走到晏岁心面前。
晏岁心望着楼主脸上如沟壑般一道又一道的皱纹，失神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拱手行礼：“岁晚，拜见楼主。”
她心中暗骂自己的失态，也不禁想。
修仙者普遍长生，她有多久没看到如此苍老的人了？
“岁晚仰慕水镜楼风光，今日欣赏玉人歌，心中触动良多，特来学戏，还望楼主赐教。”
楼主虽然面相苍老，但仍旧精神矍铄，目光炯炯有神。
他端详晏岁心许久，说道：“你不适合做这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
“虽然你没有灵力，可你的模样注定了你过的日子不算差。”
楼主语重心长道：“这行需得从小学起，你来的时间已经晚了，而且吃苦不少，你未必能受住。”
晏岁心凝眸深思，心道楼主是把她当凡人中生活得不错那类的了？
如果真是凡人，可能还真没办法短时间内学有所成，可是——她是修士啊！
老楼主此话一出，其余学徒们纷纷敌视晏岁心。
“都那么大人了，自己生活得不错，还来和我们抢饭碗儿！”
“一看你就不是诚心想学的，何必糟蹋蝶梦姐姐与楼主师傅的一片真心？”
“喂，那个叫岁晚的，楼主师傅不会收你的，你趁早放弃吧！”
晏岁心眼神斜睨过这群半大不小的孩子，说道：“小屁孩们，我没试过，怎知道我不行？”
被点名的“小屁孩”慕灵涨红了脸，望着晏岁心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既如此……你便先留下吧。”楼主深深叹了口气。
慕灵不忿地哼了一声：“我倒要看看，你个半途加入的岁晚，能做到哪一步！”
晏岁心才懒得和小孩儿计较，她瞟向蝶梦，发现蝶梦也在看着自己，似乎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谢谢蝶梦姐姐引荐。”她张口道。
“不用谢我，若说玉人歌这一出戏，你确实挺适合的。”蝶梦走出水镜楼，留下一声不知是庆幸还是惋惜的叹息。
接下来几日，晏岁心在老楼主的指导下学戏，有修为加持，并且还有在织梦术中看到的桃月梨过去的影像作为模仿。
她进步飞速，如有神助，很快就到了能登台演出的程度。
原本她有意从楼主口中问出点什么，发现这位老人只是个戏痴后，就歇了心思，老实学戏。
她告诉楼主自己只想学玉人歌，楼主教完她基本功后，当真仔细为她讲解这出戏。
“这出戏只为讲情，与过往的戏剧都不一样。”老楼主眼中闪过一抹追忆之色，“其实我一直没有告诉他们，当年的玉人歌，本就是一个痴人为月梨写的。”
“只是那人大抵也没想到，他心尖上的玉人，竟然阴差阳错嫁进了城主府吧。”
老楼主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咳嗽起来，好像要把肺都咳出来了。
晏岁心看得直皱眉，走过去轻拍老人的背，偷偷用灵力帮人疏通气管，意外发现一个事实：老楼主已是日薄西山之态，生命即将走到尽头。
“楼主师傅，您没事吧？”
楼主的状态肉眼可见好了许多，他不在意地一摆手：“无事，生老病死，人之常情，我能活到这把岁数，已经很知足啦。”
他目光严肃地看向晏岁心：“岁晚，你是我见过天赋最高的人。”
晏岁心动作一滞，眼底闪过一丝道不清说不明的情绪，轻声道：“楼主师傅谬赞。”
老楼主继续说着：“下个月的城主府宴席，我想让你上台表演玉人歌。”
晏岁心的手陡然一停。
老楼主误解了她的意思，连忙说道：“岁晚，你不用担心，也不用紧张。”老人似乎以为她在害怕。
“城主痴迷看戏却从不入戏，对水镜楼的戏子虽算不上尊敬，却也不会无故伤害。”
“他们修士虽有上天遁地之能，却也不会无缘无故伤害凡人。”
“岁晚。”老楼主呼唤道。
晏岁心应道：“我在。”
老楼主说道：“我有预感，这场戏，应该是我这辈子最后能看到的一场戏了。”
晏岁心轻笑一声：“那我定当倾尽全力出演。”
角落里，一个十二三岁的女孩忍不住走出来，眼泪汪汪，终于“哇”一声哭出来。
“哇，岁晚，我讨厌你！”
“臭天才，凭什么楼主师傅这么夸你，我也要夸！”
晏岁心饶有兴趣地看着撒泼打滚的小孩：“慕灵，我夸你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