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五少爷在想什么?

  桃叶明白蔡妈妈的意思,夫人极是厌恶罗姨娘,这话若是传到夫人耳中,极有可能让夫人对她心生不满。
  如今府里几位主子,老夫人和国公爷因着罗姨娘明里暗里的挑唆都对她不喜,平日里除了五少爷,只有夫人能护上她几分。
  “我知道了,替我谢过蔡妈妈!”
  她不知蔡妈妈为何待她这般好,但这话确实是份好意。
  “你也别太担忧,五少爷看重你也是好事,将来五少夫人进门后你……”
  绣茵说到此处,外面传来两声叩门声:“是我,碧云!”
  “姐姐请进!”
  桃叶撑起了身子。
  “碧云姐姐好!”
  绣茵已经起身立在一边。
  “你也在啊!”
  碧云笑着点点头,又看向床上靠着的桃叶:“这是夫人让我送来的!”
  桃叶接过碧云手上的匣子,里边是一支银鎏金如意纹蝴蝶簪,样式一般,做工材质只能说尚可。
  不像是夫人平日里的赏赐。
  而且还让碧云特特地送过来,桃叶心中有些猜测。
  “杜夫人身边的妈妈今日刚送了一些礼品给夫人,这支簪子杜家人特意说了是杜小姐送给你的,给你压压惊!”
  碧云看着桃叶的神色解释道。
  果真如此,桃叶心底暗想。
  “请碧云姐姐转告夫人,这簪子我很是喜欢,多谢杜小姐的赏赐!”
  桃叶双手捧着匣子微垂着头,恭谨的脸上露出几分受宠若惊。
  “好,那我先回去了,你好好歇着!”
  碧云说完便走出了屋子。
  “这杜小姐……”
  绣茵这两日只听得桃叶落水被五少爷救起的事,并不知其他事。
  “是夫人给五少爷选的亲事!”
  桃叶神色淡淡的。
  “你放心,我昨日看着她并不是个难伺候的人!”
  桃叶见到绣茵脸上的担忧,轻笑了下,拉住了她的手。
  “那就好,对了,你前些日子不是想让我给你裁剪一下布料,给五少爷做衣裳,今日我正好过来了,就给你做了这活!”
  绣茵觉得桃叶的笑意有些勉强,便贴心地岔开了话。
  “布料和图样在柜子里,不过我这边只有剪子,没有尺子那些!”
  桃叶明白绣茵的心意。
  “不用那尺子也行,你还不相信我的手艺?”
  绣茵一脸的胸有成竹。
  说着就去柜子里取了东西出来,桃叶则是靠在床上看着绣茵裁剪,时而还问上一句裁剪时要注意的事。
  绣茵巴不得桃叶能将心思转移了,就认真地教起桃叶来。
  桃叶本就聪慧,学东西极快,很快掌握了大概的要领。
  “你好好养着身子,若是有事就来针线房寻我,蔡妈妈御下虽严,但是个通情达理的!”
  裁剪好后,绣茵又教了一遍桃叶缝制的法子,就替桃叶将东西收了,准备回去。
  绣茵走后,桃叶觉得有些疲累,就躺了下去。
  她右耳虽能听声,但若要听清,还需凝神,方才在绣茵面前,她为了不表露出异样惹人担心,一直凝着心神。
  身上的烧又还未退,左耳时不时还有耳鸣,晕眩感越发明显,桃叶这一觉睡下去直接错过了午膳。
  不过南云细心,用热水温着饭菜,桃叶起来后勉强吃了几口,喝了药,又在床上躺下了,心里却是想着事。
  夫人看来是真中意杜小姐,若是五少爷不反对,估计过些日子就要定下这门亲事。
  她那日见着杜家小姐是个心思简单的,可今日却又送了这簪子来提点自己,这是她自己的意思还是杜夫人的授意。
  没想多久,桃叶就感觉头疼了起来,左耳的耳鸣也频繁起来,想到上次耳朵受伤府医说要静心,她忙停下了思绪,但耳鸣和头疼却没有这般容易消停。
  “她今日一直睡着?”
  容玖今日回来得比往日早些。
  “清早时针线房的绣茵姑娘过来说过一会儿话,午膳也用了一些!”
  南云看着五少爷脸色有些不好,又开口解释道:“姑娘怕待在主屋惹人闲话,才回了西厢房!”
  床上的人许是难受,不自觉地蹙着眉,脸上浅绯色还在,显然还没完全退烧。
  容玖垂目看着,突然想起小丫鬟清醒时极少蹙眉,就算疼痛也只是娇娇软软地叫上一声,眉眼也是舒展开的。
  除了昏睡过去的几次,小丫鬟就是再难受似乎也很快就能回到那娇俏明媚的样子,是见了就让人心生愉悦的模样。
  就连在床上受不住时,脸上也是柔媚可人。
  容玖在床边站了快一刻钟,落在床上的目光越发晦暗不明,倒让旁边侍立的南云心底疑惑起来。
  五少爷为何这般看着姑娘?那目光里并不只有怜惜,还有一些她看不明白的神思。
  但没等她想明白,五少爷已经出了门。
  南云见桃叶还睡着,便往后院去,她屋子外边还熬着药。
  “今日那位怎么不赶着过来伺候?”
  等下人将食盒提进来,也不见青杏的身影,归云忍不出嘟囔道。
  行云先是冷冷瞪了一眼旁边的人,而后眼神往已经在桌边坐下的容玖示意了一下。
  归云这才发现自己少爷脸色有些不对,整个人散发着一股冷冽威压,让人看了就心生压力。
  但归云觉得,自家少爷脸上既不是生气,也不是高兴,倒是有些惘然。
  一定是自己的错觉。
  少爷自十岁开始就没有再露出这种惘然神色。
  见归云只一脸探究地看着主子,手上半天都没有动作,行云趁着坐着的人不注意时轻轻给了他一个手肘。
  归云这才把自己漫无边际的神色拉回来,两人将菜肴摆好,就退到了一边。
  ……
  书房,自亥时初开始,归云就不停地给另一边的人使眼色。
  行云也面露担忧之色,但看了眼沉香木案桌后依旧笔走龙蛇,毫无缓势的人,几不可见地对着归云摇了摇头。
  很快,就过了亥时,归云实在忍不住,就要趁着换纸时出言,门外响起了两声急切的扣门声。
  行云和归云都不自觉地松了口气,这近两个时辰的沉寂实在太让人难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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