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杀人如剪草
第二天，晨曦初现，为每家每户的轮廓都镀上一层金边。
邕王府，柱子上，邕王妃的肖像也被点缀上一层金边，显得生动美丽。
邕王夫妇站在柱子前，仔细端详着这幅画像。
“真没想到，咱们未来女婿在作画方面，竟有如此高超技艺。他寥寥几笔，就将柱子上原本颜色与肖像完美融合，形成一幅精美肖像画。这技艺，可是开山之作啊！”邕王感叹道。
“等他成了我们的女婿，我就让他将我们嫡系一脉都画进那幅画卷中。”邕王妃面露期待之色。
“呯”
突然，只见画像中邕王妃眉心处，不知被何物击打，打得稀烂，肖像与木肖俱毁。
邕王与王妃吓得面无血色，跌倒在地。由于邕王离柱子太近，被炸裂木片划破脸皮。
“来人啊，有刺客！”
所有看家护卫全部出动，却找不到任何刺客踪影。
“禀邕王，这位刺客是从远处发动攻击，不知用的是何种暗器，竟然有如此威力。恐怕……”
“难不成他想杀谁就杀谁？那我养你们有何用？”邕王又惊又怒。
“是盛长澄，一定是他干的。”邕王妃惊恐万分，喃喃自语：“早上……中午……”
“吩咐下去，盛通判要好生招待，等用过午饭后，立刻把他送回去。”邕王焦急地说道。
“不对，盛长澄提过两个时间，一个是早上，一个是中午，早上我的画像被打了，那么中午……”
邕王妃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阴沉，她厉声吩咐道：“赶紧，立刻，马上，把盛纮在中午之前送回盛宅，这事给我办好了，办不好，乱棍打死。”
“对对对。”邕王附和着，转头看向王妃，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这门亲事，咱们不要了，不要了。”
一里之外（一市里即500米），盛长澄将一把黝黑发亮的狙击枪，装进外表朴素的盒子，背在背上，慢悠悠地从阁楼离开。
连铁匠铺都买来玩了，盛长澄又怎么不会为自己打造一把特制狙击枪呢？
十步杀一人，
千里不留行，
百步穿杨叶，
杀人如剪草……
盛长澄嘴里念叨着《侠客行》，悠然自得地回到了盛宅。
他和青哥儿玩起了小游戏。
盛长澄首先在纸上画了圆形、三角形和方形，然后让孩子添上几笔，将它们变成新的形状。
巳时，“主君回来了，回来了！”门童大声通报。
众人看着跟儿子玩得开心的盛长澄，不由一阵感叹。
“竟然以一己之力，与权势滔天的邕王府抗衡，天佑我盛家啊。”盛长柏赞叹道。
皇宫内，宫门紧闭，戒备森严。
官家身着龙袍，端坐如钟，面色红润，看上去精力充沛，丝毫没有外界所传的那般病入膏肓。
此时，他正手执白子，与一位身材魁梧的“文臣”对弈。
“爱卿，朕每日服用你的汤药，如今已然痊愈。不知爱卿想要何赏赐？”
“臣斗胆恳请陛下赐下一道圣旨。
臣的祖母思乡情切，想要回宥阳老家探亲。
臣考虑到宥阳地区山贼、叛军和流寇众多，而神勇军一些新兵，还未经历过沙场血战，便想借此机会，让他们在探亲途中得到历练，为陛下训练出一支铁血将士。”
“哈哈哈，好你个盛明煦，把禁军拉回家当护卫，还能说得如此清新脱俗，天下也只有你一人了。”官家放声大笑，在这深宫之中，已经许久没有听到过这样的笑声了。
门外老太监，也不禁嘴角上扬。
“爱卿的请求，朕准了。”官家的这句话，让在门口候着的老太监惊讶不已。
真是一个敢提，一个敢答应，实在出人意料。
官家随即又追问一句：“不过，爱卿打算何时归来？”
“谢陛下！”盛长澄放下手中的黑子，将其轻轻地落在棋盘上，然后向官家行礼谢恩，回道：“臣不知祖母打算，陛下可以限定时间，臣定会让神勇军按时回归。”
“神勇军就交给你了。”官家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陛下可命顾廷烨统管一队禁军，守护陛下安全。”
“准。”
盛长澄走后，官家看着棋盘上被屠掉大龙的白子，喃喃自语：“多日不能相见，又有谁是朕有对手……”
守门老太监，送了盛长澄几步，提了一句，“盛大人，可多写奏折，上报官家。”
盛长澄也不说话，只是恭敬认真的向老太监行了一礼。
老太监双目圆睁，满脸讶异，他直挺挺地承受了这一礼，这一礼来自状元郎，那个读书人中最为出类拔萃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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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京城回宥阳的运河上，一条大船扬帆起航，承载着五百人，另有中小艇各三只紧随其后。
“澄儿，你怎么把所有神勇军都带出来了？”盛老太太听到明兰的话，神情凝重地说道：
“禁军又叫天子亲兵，神勇军乃禁军中的特殊编制，官家如此器重于你，我担心你以后要做的事情会很危险啊。”
“哈哈，祖母放心，这天下能伤我的人都不会要我的命，而且他们大多都在这条船上。”盛长澄抱着惠妹儿，豪气冲天。
“又说胡话，在此船之人尽是与你亲近，又怎会伤你？”卫小娘拉着青哥儿喂吃食，她也被盛长澄拖上了船。
“小娘，小七曾说过，在意一个人，就给予了那个人伤害自己的能力。他是在说，他不怕受伤害，值得他受害的人大都在船上。”盛明兰一脸崇拜看着盛长澄。
突然，船身猛地一晃，盛长澄身影一闪，稳稳地扶住盛老太太。他心中一阵冷笑，连忙扶着盛老太太在船舱墙壁站稳身子。
紧接着，外面传来了一阵嘈杂喊叫声和打斗声。
“天队在此，护我家人！”盛长澄大声命令，将惠妹儿交与卫小娘，便提着亲自打造的唐刀冲出船舱。
盛明兰她们得知遇上水贼，神情也不见慌乱。也是，有神勇军全军护送，她们很是心安。
“盛指挥使，冲撞我们商船的水贼，已全部歼灭，不过有些水贼冲上了其它商船。”一名将士看到盛长澄出来，便禀报道。
若不是生死大事，他可不敢闯进女眷当中。
盛长澄放眼望去，远处的几艘船只上，水贼们手持大刀，凶神恶煞四处搜寻着财物，撕扯着女眷衣服。
“杀！”盛长澄冷冷地吐出一个字。
接到命令后，三只小船和三只中船立刻向水贼冲去。
不一会儿，水贼的惨叫声便不绝于耳。
“这些商贾家仆怎么这么厉害？”
“刀疤，你是不是傻？十个府兵都比不上他们一个。”
“狗蛋，你怎么直接跳河了？”
“不行啊，他们有小船在河面猎杀我们。”
一刻钟后，惨叫声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