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离别
子云城修士并不多,这等小城,倒是比那些郡城皇城多了些许人间烟火气。
少男少女就这样并肩走在宽阔的街道上。街边商铺林立,商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
夏凌很喜欢这种感觉,喜欢这样慢慢的和季玉儿走着,看着众生百态,人间烟火。慢慢走,即使什么都不说。
“玉儿,你是不是有心事?”
在夏家的时候,他也听出来了,夏峰远应该知道什么,但是他和季玉儿都没有说。
“我..我可能要离开子云城了...\\\"
\\\"什么!”
夏凌感觉心里一股寒冷升起,面色也随之紧张起来。
“为什么?子云城不好吗?我们从小在这里长大。”
“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的....二叔差人过来,除了送来这颗丹药,还有一枚天寒令...\\\"
夏凌没有接话,只是静静的听着,自他知道了季玉儿要离开后,心情就莫名的掉落下去....
“天寒令,是冰神宗的令牌。冰神宗是一个极其强大的一等宗门,有弟子数十万,下属数十个二等三等宗门。20岁以下,凝气以上,持有此令,可不通过考核直接进入冰神宗内门....所以送来丹药,让我尽快破镜....\\\"
冰神宗夏凌是听过的,那是一个真正的庞然大物。据说有准圣强者坐阵。周围数个俗世皇朝都听其号令。若季玉儿能进入其中,倒是能得到更好的发展。
“这枚令牌,是二叔花了极大代价换来....凌哥,我不想离开,可我也不想辜负.....二叔让我一旦突破凝气境就要赶去宗门,他会来接我,把我送入宗门。门内有一个他昔年的好友,可以照顾一二....\\\"
说着说着,季玉儿的语气似乎也变得悲伤起来。
”唉...\\\"
\\\"你去吧,玉儿。以你的天赋,这小小的子云城,只会束缚你,埋没你。我相信以你的修炼速度,即使到了冰神宗,也是出类拔萃的存在。我的玉儿,无论走到哪里都会鹤立鸡群!“
季玉儿敏锐的捕捉到了他说的“我的玉儿”,心中竟感觉有些甜蜜...
而夏凌脱口而出的话,自己也没觉得哪里不对....
\\\"可你......\\\"
季玉儿想说什么,终是没有说出口。
似是心有灵犀。夏凌直接说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放心吧。我平时都在府内,很少出门。既没有仇家,也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再说了,我义父好歹也是子云城修为最高的人之一,还和张城主关系莫逆,能出什么事。“
夏凌强行笑着安慰道,只是笑得很复杂,夹杂着一丝苦涩。
“凌哥,等我去了冰神宗,结识了那些高阶修士,一定要想办法弄清楚你始终不能进阶的原因。一定要让你能顺利的修炼。你的天赋可是远在我之上,别人不知道,我可是知道的。我还记得小时候我们一起练”
夏凌心中暖流涌动..除了义父母,季玉儿可能是唯一一个在乎他的人了。如果说义父母的关心犹如骄熊的太阳,那季玉儿的关心,就是含蓄柔和的月亮。
冰雪聪明的小丫头啊......夏凌何尝会不知道。季玉儿短短的一句话,既是鼓励他,又是生怕他会自卑,在安抚照顾他的自尊心....一如,若干年前,说是全力切磋,在高出他三重境界,也接不住他一掌还夸他厉害的哪个满脸稚气的小姑娘.....
不知不觉,两人竟就走到了季府门口。
这段路,他们走过无数次了。
夏凌觉得今天时间过得特别快,本没想过将季玉儿送回家,结果鬼使神差不自觉的就走到了这里....
季玉儿也楞了一下...
“凌哥,回去后我就要开始闭关了,这次直接突破凝气再出关。所以出关以前我应该没有时间再来看你了......\\\"
说这话的时候,季玉儿无比的沮丧。
“玉儿,安心修炼。”
夏凌此时思绪万千,似有千言万语,却只能化作这平淡一言。
“嗯..”季玉儿点点头...有点木讷。
“我进去了,凌哥....出关后,我再来看你.......\\\"
不知为何,季玉儿心中一酸,不自觉的,眼中蒙上一层淡淡的水雾.....
她加快脚步朝季府走去。
她没有回头,她怕,怕有一种叫做不舍的情绪抓住她。
“玉儿!!!!”
夏凌一声狂吼。
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疾步向前,贴近那道背影。
一把将这道身影搂入怀中。
他的头靠着她的颈,贪婪的闻着她发梢散发的清香.....
\\\"夏哥,你...你...你...你干什么...“季玉儿并未转过身,对这个突如其来的拥抱惊慌失措.....然而她却忘记了挣扎...
\\\"玉儿,我...我...我...没干什么.....\\\"夏凌完全惊慌失措,难以置信自己居然做出这个动作.....然而他忘记了松开....
两个欲拒还迎的少男少女。
在过了片刻之后,才一个向前,一个向后结束了身体的接触,分开了。
“为什么被他抱着我没有挣扎呢?哎呀羞死人了!不过,为什么他从后面抱着我,又拿什么硬硬的东西顶着我呢?”季玉儿有点疑惑。
“为什么我抱着她她没有挣扎呢?难道她也喜欢我?”夏凌也有点疑惑。他在夏家藏书阁看过很多话本,好多话本里都说,如果一个女孩喜欢你,就是不会反抗的。
夏凌望着季府的大门,怔怔的看着。
良久以后,转身离开。
他觉得他好像少了什么,丢失了什么......
他在想,这种感觉,是不是就是叫做失魂落魄。
原路返回。
归途不像来时路,归来时,他一个人了。